“祝九思呢。”沒了祝九思工具人朗誦話本子,奕璽覺得無聊,關上本子問道太監小李子。
“皇上今個在書房。”小李子答道。
“皇上自從用了早膳後,就一直沒出過書房,聽王錄公公說皇帝不許任何人打攪他。”
“帶路,本宮要去書房找他。”聽祝九思一天未出書房,奕璽眉頭微皺。
有點不對勁,平常恨不得時刻粘著自己這椒房殿,今天竟是一反常態。
她要去瞧瞧,祝九思又發什麼瘋。
書房,祝九思臉色陰沉,望著暗衛的信報周身殺氣愈發濃烈。
逍遙山莊,祝九思筆鋒強勁有力,山莊二字在他的書寫下宣紙應聲裂成兩半。
若知道皇後會遇上令狐洛仲,自己就不該聽她的。
他後悔了。
沒有如何通報,房門被驟然打開,祝九思正想發怒,但抬頭看到來人後,怒火消失,一言不發看了眼來人後,低頭裝作忙於朝務的模樣。
見祝九思不搭理自己,奕璽自己嘀咕一聲,“又是誰惹他不高興了。”
自顧自走到祝九思身邊。
和瑾澈那小兔崽子一樣,難哄得很。
“怎麼,半日不見臉這麼臭?”奕璽捏住祝九思的臉說道。
既然你不想看我,那我便要你看著我。
奕璽越湊越近,祝九思便轉過頭去,悶聲道,“沒有。”
“那你看著本君眼睛說一遍。”奕璽鬆開手,輕叩桌麵等待著祝九思轉過身來。
祝九思垂著眼,眼眸中滿是駭人的愛意,他在用理智克製自己。
不願傷害到奕璽。
談判無果,奕璽歎了口氣,這一屆小崽子是真難帶,“於自己滯氣,是最窩囊的表現,便宜敵人又氣傷了自己身子,你若不願和我說,本君不再逼你。”
祝九思鬆了口氣,但隨後奕璽的話叫他再也淡定不了。
“本君最見不到的就是這種窩囊廢,明天記得昭告天下,本君不願做皇後出宮行走江湖去了。”
“不許。”祝九思拉住奕璽的右手,將她帶入懷中,“朕不許你走,哪都不能去。”
奕璽嘖一聲,平常祝九思都是用“我”相稱,這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麵前用“朕”這個稱號,看來是真急了。
“現在肯告訴本君了?”
祝九思雙眼泛紅,盯著奕璽的臉看了許久後,轉而將頭埋進奕璽的右脖頸處,“我害怕。”
“怕什麼。”祝九思力氣大得驚人,奕璽一時半會也推不開他,隻好抱他安慰道,“皇帝一呼百應,若是有人傷你,叫些人殺回去便是,有何可怕的。”
光用人海戰術,將足以將仇人耗死。
“我好怕。”祝九思貪婪地吮吸著奕璽體香,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怕你棄我而去,留我獨自一人。”
話音落下,奕璽思緒空白,清楚聽到腦海中嗡的一聲。
“桃花債喲桃花債,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桃花債咯。”睡醒的七七立馬上線,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某修者要欠人因果了。
上一世,格拉雖然喜歡奕璽,但隻是喜歡奕璽所用的裴奕璽容貌,並非真正的非君不嫁,而這次的桃花祝九思,明明是人人喊打的妖妃,祝九思偏偏喜歡,看這幅樣子,估計奕璽敢再提一個走字,怕是要被丟進寢宮終身監禁了。
“你喜歡本君?”奕璽瞥了眼作妖的七七後,對祝九思說。
“我心悅於你,”窗戶紙被點破,祝九思豁出去了,“我的心為你跳動。”
“……”奕璽和七七雙雙沉默。
原本曖昧氛圍被打破,變得萬分油膩起來。
“這話誰教的?”奕璽強忍著不適問道。
從早晨用膳時屢屢崩出些油膩詞,奕璽忍無可忍。
“父皇送的書中學的。”祝九思無辜說道,視線一刻不肯離開奕璽。
又是那老皇帝。
“說得很好,下次彆說,書給本君燒了。”
“都聽皇後的。”祝九思雙臂框住奕璽,聲線低啞附在她的耳邊,“能不能不走,永遠陪著我。”
直到老死,落入黃泉再糾纏萬世。
奕璽沒有搭話,隻是與祝九思出奇的似乎將頭轉向一旁。
身為修者,奕璽不能也沒法答應;凡人的生命太過於短暫,不過一彈指間,消散於天地之間,對於修者而言,風華正茂時凡人早已作古。
奕璽從未想過愛是何物,對於瑾澈也好,祝九思也罷,她不過是當自己閒來無聊養了兩個短命的小崽子罷了。
祝九思歎了口氣,鬆開對奕璽的束縛,他就知道,眼前人壓根不喜歡他。
不過,眼睜睜看著奕璽快要走出書房時,祝九思勾住奕璽的衣角,幾乎哀求的語氣說道,“求你,再陪我一年,就一年。”
終究要離開,那也請再陪陪我,祝九思很貪心,他想用一年時間將奕璽的行為舉止刻畫在記憶裡,也算是留了些念想陪著自己。
“本君答應你。”奕璽稍稍拂袖,手中重量消失。
現在的奕璽心也很亂。
“不聽係統言,吃苦了吧。”
奕璽立於屋簷之上,任由清風撫過掀起外裙薄紗,眼中情緒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