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對千機宗的人記得挺清楚的。
奕璽手指輕點,“既然來了,就彆走了。”
隨著奕璽話音落下,後方傳來響動聲。
黑衣人轉頭看去,一大幫人正往這衝來——陣法被破,動靜也自然吸引到了護衛。
“切……”黑衣人麵露殺意,目光瞥了眼淡定無比的奕璽,隨後揮了揮手,身後的同伴四散紛逃。
“想逃……”渾身是血的元意強撐著站起身來,勉強睜著眼睛,“我要你們償命……”
元意散發出的純淨靈力變得幾分渾濁,不堪起來。
那是入魔前的表現。
他為了死了的同門們,隱隱有些墮魔黑化的趨勢。
元意眼中血絲越發紅豔,但過了一秒鐘後,不遠處飄來悠遠笛聲,夾雜著些靈力,叫聽者恢複清醒。
“完了。”與千機宗弟子不同,黑衣人聽到笛聲後,如臨大敵,低聲說了這句話後,緩緩歎氣。
摘下麵罩,視線眺望城內火熱的祭典,又轉頭望了眼不遠處的山峰,“看來我天修派複門無望了,我辜負你了,師姐……”
最後一句話,神秘人說得極輕,是自言自語,又是對現狀的認命。
“拿下他們,”領頭的守衛是一名穿著青褐色,紮住高馬尾的女將,豔紅色鬥篷順風飛揚;她指著手中長槍,眼底是一片寒意,“舊派餘黨,押往皇城聽後發落。”
“是!”無數守衛應聲,抓住餘下未逃跑成功天修派弟子。
一切塵埃落定,七七耐不住性子,跑到無塵身旁,一雙含著桃花般眼眸關切地望著他。
打量著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小獸,無塵不禁抬手摸了摸七七的頭,“冒昧了。”
這句話他是對奕璽說的。
普通修者,無論是否親近,對個人得天獨厚,所結緣的靈獸秉著尊敬嚴肅的態度,彆說是碰他人靈獸了,就是要知道靈獸名字,那也是一大考驗。
靈獸作為天地之寶,非有緣之人不可言語,不可觸碰。
無塵的行為,就是說聲“逾越”也不為過。
傲嬌偏開身子,七七眼中看似對無塵嫌棄萬分,但隻有奕璽知道,此時的七七心裡有多麼喜悅。
無塵輕咳一聲,姍姍收回手來,“抱歉師妹,它……”
無塵欲言又止。
他總感覺自己與奕璽身邊的靈獸有著某種不解緣分,但理智又告訴他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件事。
“說來也巧,”瞧著無塵的神色,奕璽淡淡說道,“若不是她,我倒是找不到這來。”
“是……是嗎?”聽著奕璽的話,無塵呆呆應道,對七七又多了幾分好奇。
他剛想再說些什麼時,一股腥甜味湧上喉間。
下一秒,他便吐出了暗紅色血水。
剛才還傲嬌著的七七一下子湊了上來,手裡還捧著兩顆上好丹藥。
對師妹身旁的靈寵愈發喜歡的無塵,壓下心中升出的欲望,微微笑道,“多謝師妹救命之恩,每次都是師妹前來救場。”
上一次的黃沙魔村,再加上這一次……
無塵無奈笑了兩聲,自己欠下清歌師妹太大的恩情了。
還有欠著師妹這位靈寵一個人情。
“湊巧罷了。”理著自己的衣領,奕璽與那位女將領微微點頭,收回視線說道,“師兄若是要謝我,不然幫我補完這本功法。”
說著,奕璽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本看上去才印發下來的本子。
那本子平平無奇,就連名字都未曾寫上,瞧上去毫無功法樣子。
無塵接過功法後,粗略翻看幾眼,後合上將其小心翼翼貼身放在懷中,“功法看上去倒是似大能說書,提出了混沌,還是什麼智能之說……”
想到自己剛才看的功法,太多無知詞彙浮現在他的腦中,抱拳微微皺眉回複奕璽,“我儘量補全它。”
“好,謝謝師兄。”奕璽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緊接著,奕璽又從倉庫中取出一枚似藥又非藥的黑色不知名丸子,遞給無塵,“那功法複雜萬分,師兄肯幫忙,這枚種子師兄收下。”
為維持清歌待人冰冷,惜字如金的性子,奕璽故意頓停,“聽師尊說,誰若是養它出花來,便能獲得天地照拂,順意遂心,逆天改命。”
“改命?”無塵思索一秒後,眼底浮現出複雜神色,但很快被他壓了下去,“那便謝謝師妹了。”
他不信什麼傳聞,但既然清歌師妹說了,他還是收下了這枚承載虛幻種子。
“時機到了,它自會開花。”奕璽說,“貼身帶即可。”
“我知道了。”無塵點頭,隨後負起跪倒在地的雲意,“有師妹在,我也就放心了,這些東西是掌門送與皇室的祭禮,勞煩師妹看管片刻,我隨後就來。”
原本,城門口聚集的人,此時都已散去,似乎是害怕空地上的動靜,叫他們快了腳步進城,城門口前空蕩蕩的。
“好好養傷。”奕璽搖頭,隨後指了指身後距離自己十丈遠的護衛,眼神又瞥了眼經曆廝殺後還無比耀眼的箱子。
護衛立馬會意,運功扛箱朝城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