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在下隨口而作,乃為憐憫天下農人,便叫憫農吧。”

鄧芊芊還沒說話,就聽那邊柴門嘎吱一響,接著一位衣著樸素手持拐杖的老人,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僮攙扶著從屋內走了出來。

所有人立刻全都轉身而站,齊齊對老人躬身長揖:“學生拜見岑夫子!”

林止陌也在一起行禮,同時悄悄看著這位名震天下的大儒岑夫子。

老人其實年紀不算太老,背挺得很直,腳下也很穩健,睜著的雙眼中似乎蒙著一層薄薄的白翳,然而雖是目不見物,氣度卻是非凡。

他邊走邊緩緩說道:“好一個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雖無辭藻斐麗,但以事喻理,極儘深刻,好!”

林止陌又是躬身一禮:“謝夫子謬讚。”

岑夫子點點頭,在小僮的攙扶下落座在最中間一張矮幾邊,淡淡說道:“方才你們在外說的,老夫都聽到了,姬尚韜,方炳顯,國子監教了你們什麼?教你們仗勢欺人,目中無人麼?”

姬尚韜和那個被罵的少年身子一顫,急忙躬身:“學生知錯,請夫子責罰。”

岑夫子道:“今日你等雅聚,老夫便不罰你們了,回去自己反省。”

兩人鬆了口氣,齊聲道:“謝夫子!”

鄧芊芊忽然湊到林止陌耳邊低聲說道:“夫子是為你避禍呢,若現在責罰他二人,怕是回頭對你報複。”

林止陌點點頭:“多謝芊芊姑娘,我明白。”

岑夫子又道:“今日這位小友所作之詩告訴了你們一個道理,作詩,未必雕琢詞句,未必追求華麗,詩為何物?乃心誌!將心中所思所想表達出便是詩,若能使人感動,那便是好詩,比如這位小友,他心中便有那烈日下勞作的農人,於是出口便能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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