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甜同誌,快些動起來吧!可有十公裡呢……”
準時出操的兵團知青們解散了,司央在去食堂的路上,扭頭看向邊哭邊跑步的白甜。
十公裡,還要負重十公斤……
好吧!這種訓練強度對一個嬌滴滴的城裡小姐來說,夠她喝一壺的了。
真沒想到這個裴霆禹,居然是個六親不認的“變態”。
不過這“變態”她喜歡。
食堂南側的窗子正對著操練場,司央和張曉娥各自打了早飯坐到了窗下的位置。
她們若無其事地瞥了眼在操練場上痛苦嗚咽的一群人。
好幾個女知青都哭了,汗水摻著眼淚從麵頰上滑落,專門為吸引裴霆禹所妝的容全花了。
這些遲到的女知青中,除了個彆仗著自己和連長有關係,認為可以無視兵團規章製度外。
其她都是在宿舍裡描眉抹唇,耽誤了出操的時間。
三百個深蹲對平時沒有參加過訓練的女知青來說,無疑是場極限挑戰。
高夢琴勉強做了五十個,雙腿就抖成了篩子,後背也直不起來了。
她看向越跑越慢的白甜,原本,她還寄希望於讓白甜跟裴霆禹說說,把她從養豬場調回值班分隊,現在這情況根本不可能!
這個裴霆禹簡直是個六親不認的惡魔。
高夢琴在來支邊前,父親就承諾過,隻要她半年之內拿到兵團先進個人的榮譽,就會讓她提前回城。
可前幾日她接到了父親從駐守的海島打來的電報。
原來是家裡知道她誤傷戰友,險些闖下大禍的事了。
父親非常生氣,不僅嚴厲斥責了她,還收回了之前的承諾,讓她在兵團繼續接受教育,直到他滿意為止。
素來驕傲的高夢琴要不是暫時失去了家裡的支持,又怎會甘心淹沒在白甜的光芒中?
可現在她清醒地發現家裡指望不上,白甜也根本靠不住。
她想要光榮地擺脫這鬼地方,還是要靠自己。
…九十七……九十八……
高夢琴蹲到第九十八次後,再也站不起來。
就在她要跌坐在地時,一隻有力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肩。
“不行了嗎?”溫柔的聲音像風撥動琴弦。
是薛斌。
“司央,快看英雄救美……”飯桌上,張曉娥揚了揚下巴,興奮地盯著操練場。
司央一邊啃著雜糧窩頭,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向高夢琴那邊。
倒不是她不愛看熱鬨,主要是此刻食堂裡有另一雙眼睛正在觀察她。
軍人的直覺是很敏銳的,尤其是司央這種精英隊裡出來的人,不誇張地說,背後就像是有雙眼睛。
她回頭去看那雙眼睛的主人,就正好和裴霆禹對視上了。
是他?他看她乾什麼?
是想著要替白甜怎麼虐她嗎?
看來她不能鬆懈太早,這個裴霆禹會一視同仁地處罰白甜,並不意味著就會放過她啊。
短暫的兩秒後,兩人各自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裴霆禹複雜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司央的背後。
“秦司央嗎?她這張臉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