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大衣穿上,彆凍感冒了。”她說著就要取下衣服還給他。
裴霆禹動作極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製止了她解下衣服的動作。
“你披著就好,我穿上反而行動不便。”
司央被他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有些心悸“好。”
裴霆禹將火堆熄滅後,扶著司央到了庇護所外麵,他把手電遞給她拿著,再上前一步蹲低了身子。
“上來,我背你。”
司央的腳目前的確行動不便,每走一步時,傷口就會在拉扯中溢出血來。
她沒有拒絕,努力踮腳往他堅實的後背上跳去。
裴霆禹穩穩接住了她的衝撞,反手護住她的腰將她整個往上挪了挪,然後背上她小心翼翼地出發了。
司央用手電照著裴霆禹前進的路,清冽的呼吸噴灑在裴霆禹發紅的耳廓,在他心裡激起一陣酥癢。
“裴霆禹,你的耳朵是不是凍傷了?”司央一時手賤,不等大腦阻止就伸手碰了一下。
燙,滾燙。
她驚覺不妥,忙收回手。
今晚是不是腦子不清醒,怎麼總乾些手在前麵飛,腦子在後麵追的事?
裴霆禹前進的腳步稍有停頓,似乎欲言又止。
司央被他晃晃悠悠地背著往前走,他的後背寬闊又溫暖,她不由來了困意。
雖然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背上,但仍舊強撐著快要闔上的眼皮,攥緊了手電。
隻是雙手越垂越低,手電眼看就要從她掌心鬆脫。裴霆禹眼疾手快,伸手便接住了。
後背的溫軟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她睡著了。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他繼續出發。
幾分鐘後,靠在他肩頭的臉扭頭換了個方向,緊接著就是她溫柔的囈語。
雖然司央的聲音很輕,但卻貼在他耳後,所以他聽得真切。
“裴霆禹……”
“嗯。”他回應。
“裴霆禹……我會救你的。”
救他?裴霆禹深邃的眸中掠過一瞬驚疑,但很快便歸於溫柔。
“好……”
此刻在司央的夢裡,裴霆禹為救白甜已經進入了敵人的埋伏圈。
她想衝上去解救他,可是她的雙腿就像焊在了地上,怎麼都邁不動。
一番痛苦的掙紮讓她全身就像著了火一樣,燥熱滾燙。
“裴霆禹,彆去——”
再次醒來時,司央已經躺在了團部的病房裡,手上正輸著液。
看著窗外明亮的光線,已經是大白天了。
她按了按發暈的腦袋,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多久。手腳關節的酸脹告訴她,她應該是發燒了。
“司央,你醒了太好了。”端著搪瓷盆進來的張曉娥麵露欣喜。
“現在什麼時候了?我怎麼到這裡來了?”司央忙解惑。
張曉娥擰了把毛巾來到病床邊替她擦臉。
“你因為腿傷高熱不退,睡了十個小時了,是裴連長把你交給秦團長後,秦團長連夜送你來的團部。”
張曉娥說著陡然又壓低了聲音,繼續道:“他們兩個好像因為什麼事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