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之歎(2 / 2)





好在美術集訓那一年被老師天天吼著這不好那不好,已經從最初的絕望轉化為了適應,已經可以一定程度上的保持撲克臉了。

收拾完畢,我拿著書包和班級中僅剩的一位同學一起離開了教室,也沒多說什麼。

不過……我應該也不止一次這樣過吧……無意的一句話就能直接坑人一把,自己卻還不自知……

不論她是誰,她說的時候是刻意還是無意,但隻要我有這份惡,我亦會承認,隻是……被直接打擊破防了而已……

所以說……我為什麼要對他人抱有期待呢……美術集訓時所受到的打擊還不夠嗎……被打擊到找個沒人的地方想好好呆會兒哭一會兒,再出去便一去如常,恢複狀態,但還被老師直接找到拎回去的感受……被打擊到要哭想自己出去冷靜一下,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一趁兒都要被抓住,最後淚水忍不住當眾落下,被同學沒事就硬開玩笑……等等……那些你(我)難道全都忘了嗎?

為什麼……還要對人報以期待……如果一開始就不對人報以期待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如此心存著希望……一開始就不報期待的話又怎會報以如此巨量的失望與打擊……

為什麼……不長記性呢……

「因為想要相信人,所以帶著懷疑的精神去麵對。正因為想要相信人,才必須懷疑他人才行。」

……李書文先生,我直到現在才想起您的話呢……

今後,我也會一個人走下去,隻留下身邊幾位自認為關係真正好的朋友,繼續走下去。

這是我的末路,一位平凡的普通人孤獨的巡禮,到達正義儘頭者尚存於世的咆哮

尾聲

「但是我覺得你畫的挺好啊?」

「不……我是最弱的,甚至可以被稱為美術生之恥。」

……

……

……

「原來如此,我大概了解了。」

麵前的同學輕輕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

但之後卻說出了驚人的話。

「那麼,放棄美術生的身份,你不就算是超越了很多人嗎?」

「反正現在也不是了。」

「……」

對此,我沉默了。

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內心裡泛起驚濤駭浪,情感比表麵的雲淡風輕比起,完全大相徑庭。

剛才我與其說了一部分當初還是美術生時的經曆。

我總是經常跟人說,當初美術藝考以及集訓的經曆。

本來正常人考試最後失利,應該會刻意回避這個話題。

但我卻反其道而行。

總是會和覺得關係還算要好的人講述那一段經曆。

我既是親身經曆著,亦是書寫故事,告訴其他人的人。

離2019年12月的那次藝考已經過去近兩年。

但我那次的記憶卻未曾退色。

在我無數次的述說中變得越加印象深刻。

我不會去逃避,那次的恥辱。

因為監考老師不知為何一直站在身旁,導致我心情一緊張,原本正常發揮能得70多分的成績變成了不及格。

美術集訓每天早上八點畫到晚上半夜一兩點整整一年多,每天手機最多隻能碰一兩個小時,天天被老師吼著訓的心態崩潰不知多少次,將淚水與絕望全部傾注在手中的畫裡,最後卻考試失利失敗的事實。

從初四學到高三的美術,小學時,初二時就打過一遍基礎,隻是當時沒想好,要從美術,所以後來沒畫,初四又終於做好決定,想走美術回去了。

即使是這樣的我,終究也因為或許沒有那麼大的天賦和悟性,被緊急到來,不少甚至都沒有基礎的人,漸漸一步步變強,超過我,並將我甩在身後,最後隻能無奈的作為最弱的一批,在後麵看著前方的那些人。

什麼也做不到,一切都無能為力的感覺……

我經過無數次的訴說,和人傾訴時一次次加深印象,將那次失敗刻入靈魂。

記住當初的屈辱,與失敗的複仇心切的仇恨。

帶著那一件複仇心去前進,以那次的失敗告訴自己,不要放鬆警惕,以避免第二次大失敗的來臨。

這樣的我,你讓我放棄過去十年的努力,以及那在彆人眼裡並不起眼顯得微不足道,但在我自己心中卻為之自豪的榮耀,以及這十年的執著與對自身無力的仇恨,怎麼可能啊……這想當於動搖我自己的立足之本。

如果構成我的重要要素之一,就此被我舍棄。

那麼在我看來,我就不是我了。

隻不過是活著的行屍走肉罷了,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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