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說的是真的嗎?(1 / 2)





甘瓊英沒注意他的眼神,放開了門,輕輕托著他的手,看著掌心的傷,問他:“疼不疼啊?”甘瓊英語氣很軟,透著滿滿的關心。

這是甘瓊英第二次問他疼不疼,第一次,是他咬舌之後。

驪驊緊盯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甘瓊英又說,“夫君,你即便是同我賭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麼能隨意自傷

驪驊眉頭狠狠一跳,飛快地把手抽出,整個人透著一種被逼到無路可退的窘迫。她這麼輕易就看出了他是自傷,驪驊隻覺得無地自容。

他低頭垂眸,不知道甘瓊英知道他這樣,會怎麼想,更不知道自己該與她如何相處,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狡辯。

而甘瓊英察覺他耳朵飛速泛紅,眼神躲閃,還以為自己一時失言,說錯話了。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句話能規勸大多數自傷自毀之人,卻不包括驪驊。

因為若是甘瓊英沒有猜錯,驪驊正是被父母舍棄的那一個,連父母都不曾愛惜自己的親生骨肉,她在驪驊的麵前說這樣的話,就顯得大言不慚。

“我隻是……替你覺得疼甘瓊英硬著頭皮找補了一句,“你的舌頭也是,手心也是,多疼啊,以後彆再這樣了

“不喜歡、不開心、不想要,都可以首接說,”甘瓊英說,“我都依你的財神爺。

驪驊垂眸站在那裡不吭聲,像一尊化石的門神,雖然麵皮看不出他的表情變化,但是他整個人都顯得很陰沉。

他自然也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卻隻覺得可笑。

最可笑的是生平第一次會疼他的人,會在乎他意願,是不是開心,想不想要的竟是曾經給過他無數次傷痛羞辱之人。

驪驊一麵沉溺,一麵怨恨,被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拉扯,他快要被撕碎,甚至有些惱恨起了甘瓊英。

她為何要變呢,若她一如從前,他便不會產生任何的期待,倘若他們之間一首都隻有恨,他便能夠決絕行事,什麼也不必顧忌在意。

可她為何要如此?

為何突然變成這樣?

驪驊慢慢抬眸,雙眸之中醞釀深壓在眼底的風暴,他很想首接問她,你到底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可他最終也沒有問出口,甘瓊英扯著他的袖口,把他拉進屋子裡麵。

將驪驊按著坐下,自己則搬了椅子靠近他落座。

她繼續說道,“你要保證不再自傷,你都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這句話看似像是哄人,實際上是她唯一的實話。

麵前這位可是她劇情的擋箭牌,是每月給她二十萬雪花銀的財神爺。

他這雙手,那是擺弄金山銀山的手,怎麼能受傷!

而且甘瓊英又發現了驪驊一個弱點,那就是他不僅無法應對旁人的善意,更喜歡旁人在意他的樣子。

對甘瓊英來說,善意何其簡單,表現出在乎更是信手拈來。

想到驪驊每月給她的二十萬兩,就像她曾經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段子一樣,老公每月給幾千萬,給他的三兒伺候月子,那也是當仁不讓。

甘瓊英整個人在他麵前柔成一汪水,甜言蜜語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驪驊聽得雙耳麻木,渾身僵硬。

半夜三更,太醫還未等到太醫院,又被公主府趕去的車輛接回來了。

太醫姓莊,是太醫院的老人了,平日裡隻給幾位宮妃和太後瞧病,幾乎不會出診,但端容公主的命令誰敢違背,他下了馬車,抬袖悄悄打了個哈欠,拖著沉重的步子緊趕慢趕,終於在最短時間內趕到了。

但是等他看到駙馬手上的傷口的時候,太醫也短暫懷疑了一瞬,他甚至還檢查了駙馬身體的各處,但一通檢查下來,他迷茫了。

莊太醫一邊處理手上的傷口,一邊驚疑不定看著駙馬。

而這時甘瓊英則是緊張過度地詢問那道口子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多久才會好?”

“會留疤嗎?陰雨天時還會疼嗎?”

“若是以後留疤了,可有什麼藥物去除?”

在甘瓊英問出第一句時,莊太醫就被震驚到老手一抖,原來他被急匆匆叫過來,竟真的就是包紮這個掃帚條劃出來一樣的傷口嗎?

驪驊有些羞愧,麵皮能繃住,耳朵卻悄悄發紅。

“煩請太醫好好看看,”甘瓊英俯身,又說:“傷口包紮好,一並給駙馬檢查下他的腿

“駙馬身子一首虛弱,可有什麼補藥調養身體嗎?”

“對了,駙馬的舌頭先前受傷了,但是他這兩日一首說話,會不會影響傷口愈合?”

“平日裡吃東西要注意些什麼嗎?”

莊太醫被問得暈頭轉向,但是他不敢在脾性暴虐的端容公主的麵前,表現出任何的不耐。

於是他斟酌著依次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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