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真的……將我當成你的家人嗎?(1 / 2)





甘瓊英在外麵裝可憐,馬車的車簾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甘瓊英癟了癟嘴,倒是也沒有執著,很快就自己爬進了馬車,看了一眼閉著眼睛坐在馬車之中的驪驊,坐在了他的對麵。

驪驊閉著眼睛,雖然他剛才將甘瓊英救出來,甚至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可是他現在根本就不想麵對甘瓊英。

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麵對甘瓊英。

他自己己經徹底意識到,自己有多麼輕易,便能夠被甘瓊英牽動情緒。

他為了她的安危,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將自己的後路給斷了。

那些人在攝政王的麵前露麵之後,即便是全部都帶著遮麵巾,也己經不能在殷都繼續留下去了。

在進入成衣鋪子之前,驪驊早就己經吩咐好,等到事情結束便讓他們自行先回到金川那邊,先協助金川那邊的人撤離。

那些人是驪驊培養多年,能夠抽調出來最多的好手,原本的作用就是隱藏在殷都,以防驪驊假死之時,輔助他遠走天涯。

而如今……

驪驊閉著眼睛,眼睫輕微地顫抖了一下,事到如今,他半點沒有怪罪甘瓊英亂跑,沒有怪罪甘瓊英不顧危險,就跟攝政王走的事情。

他隻是在怪自己,他怪自己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意動神搖,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能為一個人而斷自己的後路。

哪怕他根本不相信甘瓊英說的,她是認錯了人,才跟著攝政王進了成衣鋪子。

驪驊根本無法怪她,他現在無比迫切地想要擁抱甘瓊英,感受她的存在和安全。

他身體的肌膚,因為壓抑這種迫切的渴望,起了一層一層細小的疙瘩。

但是驪驊並沒有動,他不允許自己動,他的心己經不聽話,至少他的身體還能由自己操控,不會表現得太過卑微急切。

至少在他沒有搞清楚甘瓊英對他到底有沒有感情之前,驪驊不想讓自己陷入一種低賤渴求,還求而不得的窘迫之中。

他能夠感覺到甘瓊英的視線,一首都在他的身上纏繞,一圈接一圈,像是蠶絲一般,很快便要將他纏繞成繭。

驪驊動不得掙不脫,甚至從頭到腳都是心甘情願。

外麵的滿月己經把事情全部都交代好了,甚至還順帶著勸說了陳瓦,彆老是急著自刎謝罪,活著對公主的用處才最大。

這當然也是甘瓊英灌輸給滿月的,這些封建社會培養出來的忠仆,好用是好用,就是動不動要為主而死。

甘瓊英告訴滿月,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連靈魂都不會留下,想做的所有事情都會化為烏有。

就像真的端容公主,除了甘瓊英,甚至沒有人會再記得她。

隻有好好活著,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這些都是凝聚了上下五千年的真理,陳瓦一聽便茅塞頓開,立刻就不想著去甘瓊英的麵前尋死,而是迅速去騎馬,先行一步回去攔截救兵。

因為陳瓦調來的救兵,是端容公主交代過,絕對不能暴露在人前的人。

方才事出緊急,陳瓦不得不調用那批人,如今公主平安無恙,陳瓦必須在那些人彙聚到一起進入街道之前將他們攔住。

陳瓦縱馬而去,馬車也緩緩前行。

這馬車是驪驊的馬車,去往的方向也不是公主府而是駙馬府。

馬車外麵雖然侍從不多,但是此時此刻驪驊的那些腳夫,正隱匿在人群之中,接力一般遙的護送著馬車朝著駙馬府的方向走。

而馬車之中的兩個人,從開始到現在隻有甘瓊英一個人在說話。

“夫君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己經把顧明和顧清打發走了

“並沒有跟他們如何,隻是他們家中親人有難,駙馬掌管公主府之後,他們不能隨意動用銀錢,才一著急求到了我的頭上

甘瓊英說:“有滿月作證,我跟他們共處一室,談及的全是他們的家人,並沒有看他們跳舞也沒聽他們彈琴

“將他們打發走之後,我就立刻來追夫君,誰知道還認錯人……”

驪驊聽到這裡,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甘瓊英。

驪驊此時此刻的視線並不淩厲,但是卻如同和攝政王對視的那時候一樣,幽深如淵,仿佛看穿一切。

甘瓊英的話音戛然而止。

在這樣的視線之下,她沒有辦法再硬著頭皮說謊。

甘瓊英本來也不想說謊,隻是有些事情,她真的不能告訴財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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