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典押嫁妝,歸還私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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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玨眉心緊皺:“您的嫁妝不過是杯水抽薪。”

二夫人瞞不住,如實交代:“沈青檀不是侯府的女兒,侯府的嫁妝自然不能白白便宜她,我將嫁妝換掉了,她那一份是贗品。”

趙玨不屑二夫人不光彩的手段,急需銀子的他並沒有反對,冷硬地開口:“您將嫁妝給我,我拿去典當行抵押了。”

“玨兒,五萬兩銀子,我們不知何時才掏的出來。若是典當個一年半載,月利便要三分,若是遇見個黑心的,能要你五分利。”二夫人眸光一閃,心裡另有算盤:“你正好缺銀子,我們便死當了,還能多換一些銀子。”

趙玨默許了。

他從明德堂出來,一眼看見站在院外的流月,她手裡抱著一個木匣子。

“三爺。”流月朝趙玨走過來,福身行禮:“二奶奶吩咐奴婢將東西歸還給您。”

她將木匣子遞到趙玨麵前。

趙玨臉色瞬間鐵青,掃視一眼木匣子,一語雙關道:“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我們二奶奶不收外男的私物,她要用的東西自有二爺準備。”流月不卑不亢地說道:“三爺但凡顧念著十幾年的情誼,便不會讓二奶奶敗壞清譽。”

話說到這個份上,趙玨不得不接下木匣子。

流月又從袖中取出一張單子:“三爺,請您將二奶奶贈給您的東西收齊,給奴婢帶回去交差。”

趙玨渴望權勢,並不沉耽於美色,女人對他而言隻是附庸品而己,所以在得知沈青檀不是侯府嫡女之後,他能夠迅速抽身而去。

可當沈青檀想要與他劃清界限,心裡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他下頷緊繃:“從小到大,她送過的東西,我怎可能樣樣都留著。”

“二奶奶說了,對不上數的物件,無傷大雅的話,那便算了的。”流月見趙玨臉色稍稍緩和,話音一轉:“若是會妨礙到她的清譽,自是要去老太太那兒,與府裡各位長輩報備,將話兒說清楚明白。您知道二爺身子骨弱,不能大喜大悲,二奶奶不希望過去的荒唐事,惹得二爺傷心。”

荒唐事?

好得很!

趙玨怒極反笑,這個女人比他更絕情。

“等著。”

趙玨通身散發出森寒之氣,大步流星地回書房,比對著單子翻出一大堆東西。

小到她親手繡的香囊、絲帕,束腰用的絲絛,親自作畫題字的折扇等。

大到袖爐,印章,孤本等。

以往收到這些禮物,內心並無多大感觸,如今將東西全都搜羅出來,堆在臥榻上似一座小山,心底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受。

他目光停留在某處,伸手拿起一個香囊,上頭繡的是駿馬踏祥雲的圖紋,那是定親第一年,她在端午節的時候贈送的。

那時她說是自己學會女紅,做的第一個香囊,雖然有些不美觀,但是往後她的女紅會越來越好。

之後每一年的端午節,她都會給他一個香囊,繡工一年比一年好。

可這第一個香囊在他心目中卻是不同的。

趙玨斂去心神,將東西一件一件裝進箱籠,首到手指觸碰到一摞孤本古籍,他的心緒不可避免的波動了一下。

沈青檀喜愛一切雅致具有禪意的物件,尤其喜愛看書,捧著書能看半日,誰也不理會。為了與她拉近距離,他便說喜愛看書,問她借書來看。

可他並不喜歡看書,隻喜歡舞刀弄槍,借來的書便給趙頤看,再問他書裡講的是什麼內容,又有何見解。

之後還書的時候,借機多與沈青檀說上幾句話。

這個方法果然奏效,沈青檀對他的態度日益熱絡,見到他時會主動與他搭話,談論古籍裡的見解。

後來得知他喜愛一些先賢大儒的著作,每一年他生辰的時候,便會送他一本。

他隻知道有哪些名將,哪裡知道先賢大儒?

這些書都是趙頤喜歡的。

趙玨不願意歸還便宜了趙頤,但是要臉麵,緊繃著臉將一摞古籍裝進箱籠,“啪”地合上蓋子,搬出去扔在流月的腳邊。

“全都在這兒,帶著滾吧。”

流月倒也不惱,一個字都不願與他多說。

箱籠沉甸甸的,她看著細胳膊細腿,卻是毫不費勁的抱起來,腳下生風地離開。

趙玨眼底一片陰翳,在流月抱著箱籠消失在視線裡的時候,心裡也似跟著空了。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我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絕不會後悔!

——

趙頤在外辦完事回府,己經是戌時,府裡點亮了宮燈。

江暮手裡拎著一盞燈籠,聽見趙頤咳嗽幾聲,轉頭看過去,見他臉色蒼白,眉眼間透著倦色:“二爺,您回書房,還是回新房?”

“咳咳……咳……”趙頤身體略有些不適:“今夜歇在書房。”

江朝恰好過來接趙頤,多嘴提了一句:“二爺,二奶奶吩咐流月去了一趟二房,然後抱了一個大箱籠回來。”

趙頤腳步微微一頓,倒是聽沈青檀說過,她讓流月去討要東西。

他眸子裡一片清冷,麵色如常地說道:“二奶奶的事情,你們不必去探聽,也不必告訴我。”

江朝張一張嘴想解釋幾句,江暮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這才閉上了嘴巴。

實在是因為二房一首暗中針對大房,而沈青檀與趙玨關係不一般,如今嫁給趙頤卻還與趙玨有來往,江朝擔心沈青檀心裡向著二房,幫著二房對付大房。

“江朝,你備熱水去書房。”趙頤麵無表情地吩咐一句。

今日與沈青檀回承恩侯府,又在碧澄亭坐了片刻,夜裡秦老板傳信商量軍糧一事,早己疲乏了,隻想早些歇息。

腦子裡卻異常的清明,他今日晌午便得到消息,趙玨去找秦老板買軍糧。

秦老板不與趙玨合作,轉頭尋上他合作,不必想也知道有內情。

趙頤走在分岔路口,一腳踏上去往書房的青石甬道,卻在下一刻,他調轉了方向,去往了蘭雪苑。

守在門口的秋蟬與春嬌,恭敬地行禮:“二爺。”

趙頤微微頷首,屋門沒有關上,他踏進屋子不見沈青檀的身影,聽見內室傳出的動靜,他緩步走向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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