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好能看到一個老婦人對著牆邊冒著火焰的鐵桶喃喃自語。
裡爾拍了拍V:“怎麼,在想什麼?”
V看著老婦人的背影,喃喃說道:
“我就是覺得她的女兒和她都很慘。
女兒死於街頭流彈,葬禮沒人記得她,隻留下她媽媽一個人站在牆角獨自哀悼--等到這位媽媽也死了,也就沒人記得她了。
兩個消逝在時光中無人銘記的小角色。”
火焰夾雜著金屬的腥氣,這就是送彆女兒的焚香。
這位老婦人似乎流浪了有兩天了——看起來湊夠酬金已經花光了她的所有積蓄。
看起來她的生命已經走到儘頭了。
“走吧,聽聽這位母親想說什麼--請她喝一杯吧,我想,她可能都沒享受過什麼東西。”
被六街幫打死的女孩叫做阿米娜,今年剛滿22,即將畢業,已經拿到了在荒阪公司實習的機會。
雖然崗位不那麼好,是位於軌道城上的裝配工,一年可能也隻能回家幾天。
但起碼也是公司的工作,而且軌道城勝在安全。
為了這份工作,梅麗莎借了很多貸款,省吃儉用供了阿米娜足足14年,女兒也很爭氣,最少找了份工作。
說實話,人生的後半段,裡爾都能想象得到。
14年苦讀,40年苦還貸款,總而言之就是一輩子了。
一年360天14小時的裝配作業,幾十年生命也可能攢不下來10萬歐。
枯燥又壓抑的生活——但總是有人能因為前麵那14年的美好時光而支撐下去。
又一個卑微的孩子——可是也許她沒有要燒掉這座城市的夢想,但她也有她愛的家人,和愛她的家人。
也許以後,她還會有她愛和愛她的家庭,不那麼耀眼,但足夠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