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宴抬眸,看到了鏡子裡那張差點沒把厭惡寫在臉上的人,在厭惡她也給憋著。

頭發疏通後,展宴從她一旁抽屜裡拿挑出一根紫色的發帶,給她綁在腦後,這根發帶是以前她生日的時候,展宴從海市給她帶回來的禮物,因為不舍得一直就放著。

莊明月再也忍受不住的站了起來,“你到底想乾什麼?”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

現在莊海生不在,自己把他惹怒帶來的隻有麻煩。

莊明月忍著煩躁,靜下心的跟他說:“謝謝你今天的飯,我吃得很飽,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眼底陌生的疏離,展宴凝著眸子,“吃完下樓走走,彆整天待在房間。”

“我知道了。”

一句話打發著他,話中的意思,無非就是在說,用不著他多管閒事。

莊明月轉身走去浴室,關上門,沒有綁住的頭發散落了下來,浴室鏡裡遮不住她眼底的憔悴。

扯下發帶,如瀑的黑發散落了下來,手裡的東西隨手就把她丟到了洗手池裡,莊明月坐在馬桶蓋上,忍住不讓自己去胡思亂想。

今天是周一,原本她該上學,不管是陳潔,高建樓,還是曾經六班的班導,都對她給予了厚望,而她現在卻躲在這裡當縮頭烏龜,斷絕外麵一切的聯係。

莊明月不知道外麵的人有沒有走,也不知道自己在浴室裡坐了多久,但是此刻她內心想的,確是一輩子都不要走出這道門。

如果老天爺看著她上輩子獲得淒慘卑微,現在她重生過得還是前生那樣過得煎熬,痛不欲生,她那麼想要改變一切,卻還是回到了原點,逃不開展宴的報複,她又重新回來的意義在哪?

本以為她所做的一切全都能脫離原來的軌道,可是發現,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再怎麼去改變,該發生的還會是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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