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皇家的東西,一旦自己用了,以後怕是就多有麻煩。
知魚瞥了一眼屏風處,轉頭跟知晴說:“你先等等,你小娘的事,我等會回來就告訴你。”
說完知魚就喚了素香,讓她去找個沈府的小廝到對麵的男客席找沈隱青傳話。
過了沒多久,客席麵上的人幾乎已經走完了,對麵男客席也沒什麽人了。傳話的小廝回來報信說:“青哥兒在馬車那邊等姑娘了。”
知魚想著,沈隱青與顧西洲素來交好。自己不方便去問顧西洲,讓沈隱青去問,豈不是更簡單!邊想,知魚就邊朝著停馬車的地方走。
快走到馬車的時候,知魚抱怨說:“大哥哥做什麽把馬車停在山道邊上,我看別府的馬車不都是可以直接停宴席門口嗎?”
沈府的小廝撓撓頭,回知魚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親眼見著少爺把馬車停在這的。”
知魚近了馬車後,正要撩簾子。素香也是個警覺的,她走在了知魚前頭,先知魚一步去撩馬車簾子。
幾乎一瞬,素香簾子還沒撩開就先被一股力量一掌震了下來。
當即摔在地上,胸口悶痛,喉嚨間一陣腥甜。
“讓她自己來,否則,就不是一掌這麽簡單了。”
馬車裏一道冷冰冰的男聲,夾雜著怒意一字一字的警告外麵的人。
這個有點熟悉聲音讓知魚有種錯覺,仿佛一把薄刃已經架在了她的喉嚨上,刀刃的鋒利和冰涼都懸在她的皮膚上。
是他!
很快知魚就分辨出,這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分明是——楚王顧西洲!
馬車裏怎麽會是他!
大哥哥呢?
知魚猜到馬車裏的人後,先前的畏懼和恐懼都消散了大半。疑惑過後,隻有一腔怒意漸濃,她蹲下去扶地上的素香起來,一頭就衝到了馬車上:“素香犯了什麽錯?我又犯了什麽錯?得罪你楚王,出手就要奪人命!”
馬車的簾子被知魚用手甩開。
對峙上顧西洲冰冷的眼神,知魚從未見過,那樣一雙深邃的眼裏,透出蝕骨的冷。
顧西洲冷冷一笑:“錯?”
顧西洲腦海閃過,知魚坐在小山坡,望著大片的雲朵說:“我也不是不想嫁,隻是我想嫁一個我喜歡的。”
顧西洲冷意更深了幾分:“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想要……你的命。”
知魚氣怒交加,被顧西洲的話激得嘲諷一笑:“楚王不早說,你是王,我不過是一介女子。
我若何處得罪了你,你說清楚,若要我的命,來拿便是。可你出手傷我婢女,又算怎麽回事?”
知魚第一次氣得肺疼,衝著顧西洲就吼:“何況,大燕以法治國,律法嚴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王爺今日不分青紅皂白,就傷我婢女,口口聲聲要弄死我,難道是想告訴大燕百姓,大燕律法在王爺你麵前都是狗屁嗎?”
馬車旁邊守著的木魏聞言,又是一頭冷汗淋漓。
這個沈家嫡女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這種話,這種帽子也敢給楚王扣!
這不是擺明了找死嘛!
木魏心揪成一團,想著眼下暴怒的顧西洲和一個不怕死的沈知魚,這……萬一出點事,如何是好!
顧西洲冷眼死死盯著沈知魚。
他沒有瞎,看得清沈知魚眼裏的暴怒。
“你還在意大燕律法?”
你這個連皇家賜婚都不在意,千方百計要躲避的女人,居然還在意大燕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