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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拜訪。那是個胡子長長的穿著道袍的老爺爺,自稱清虛道人,身邊跟著幾個年輕人。
金泰招呼著他們一起坐在了辦公室裡的休息沙發上,這邊和辦公桌中間,還有橫拉門,一拉就隔開了靜謐舒適的談話空間。
綿綿坐在蘇辰瑾旁邊,好奇地看每個人,最後目光落在老爺爺清虛道人花白的長胡子上。
在山上,隻有人參爺爺會留這麼長的胡子,寶貝得很,從來不讓誰碰。
家族裡其他的老爺爺,倒是可以碰,就是摸了胡子以後要被媽媽訓,說她小孩不懂禮貌欺負老年人。
其實綿綿很有分寸地根本沒有用力,可還是每次都被批評。
綿綿觀察來的人時,清虛道人也在看綿綿。
此時金泰正在泡茶,上好的茶葉,茶香怡人,煙霧嫋嫋。
煙霧中,清虛道人溫和慈愛地對綿綿笑:“小娃娃,我看你對老道的胡子情有獨鐘,難不成是想摸摸看?”
小心思被戳穿,綿綿不好意思地貼近蘇辰瑾,借著蘇辰瑾的胳膊擋住自己的臉。
下山以後她輩分大,看著蘇林生都能喊大侄子,已經好久沒遇到過這種非常有長輩風範的老人家。
綿綿的害羞惹得清虛道人一捋胡子,更是笑得開懷:“哈哈哈,小娃娃不必害怕,你大侄孫認識我。倘若算輩分,我也與你同輩,是同輩兄長呢。”
清虛道人滑稽地擠擠眼睛,白色的眉毛一顫一顫。
綿綿被清虛道人的話聽得好奇,反問了句:“你怎麼知道你是綿綿的兄長,而不是綿綿是你姑姑呀?”
綿綿這話一出口,老道還沒說話,坐在他旁邊年輕一點,留著黑色胡子的道士倒是開了口:“你這小孩,我師父誰是你哥哥,你就應該認,怎麼還想當我師父的姑姑?想我師父可是一觀之主,你山野出身,果真無禮。”
一句話惹得蘇辰瑾臉一沉,利刃一樣的冰冷目光落在這個年輕道士身上。
年輕道士心中一驚。
這蘇辰瑾隻是個普通人,怎麼會有這種殺伐果斷的眼神?更離譜的是,他一個修道者竟然還真的被這眼神給震懾住了。
“賈君!”清虛道人喊著弟子的名字,言語裡透著責備,“為師怎麼跟你說的?”
賈君垂眸認錯:“師父,我,我,我也隻是想維護您。她一個小奶娃,就算在俗世裡輩分大些,也不該跟您這麼說話。”
清虛道人聽完辯解,搖搖頭:“讓你平日多聽經,你是一點沒聽。張三,帶你師弟出去,麵壁思過。”
賈軍眼神裡滿是氣憤,忍不住再次辯解:“我聽了的,不是說人有人倫嗎?論長幼尊卑,難道還是我的錯?”
他沒起來,旁邊同門師兄也不好拉扯。
清虛道人隻是搖頭。
綿綿看過來又看過去,最後大眼睛盯著清虛道人,奶聲奶氣:“哎呀,你就直接告訴他,綿綿是你妹妹的話,也是他的長輩,不就可以了嗎?”
“也可以直接說道德經裡的話呀,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
小家夥搖頭晃腦地念起道德經,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清虛道人笑了下:“你也看道德經啊?”
綿綿學著清虛道人的模樣搖頭:“不是綿綿想看噠,是媽媽說在修行路上混,就要吃百家飯,不然會被外麵的人看不起,也沒法在遇到傻子的時候,啪啪打他臉。”
清虛道人聽了這話,笑得胡子都在抖,附和了句:“你母親這話,有意思。”
綿綿聽清虛道人誇自己媽媽,小腦袋裡充滿了問號,疑惑地說:“有意思嗎?綿綿覺得媽媽說的這句話有點怪怪的,吃飯和遇到傻子為什麼聯係在一起呢?還要打傻子的臉,那傻子不是特彆可憐?”
清虛道人更是噗嗤一笑,就連蘇辰瑾也一掃剛才的冷漠,眉眼間冰雪消融一般,溫柔地看著自家小姑奶奶。
而清虛道人的其他弟子,都看著賈君,搖搖頭不說話。
賈君不能理解,目光在師兄弟麵前轉悠了一圈兒,不服氣地問了句:“師兄師弟,你們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