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咬唇,倔強地抬起眸子看著厲景川的臉,“為什麽。
”
淩果出了這樣的事,她就算回了榕城,也不可能放心得下,更不可能有心思工作。
厲景川眸光淡淡,“就算你留在海城,你能為淩果做什麽?”
“繼續愧疚自責,讓淩果不斷想起之前的事情,和你一起傷心難過?”
男人的話,讓黎月整個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厲景川,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厲景川擰眉,聲音冷漠又冷靜,“首先,淩果已經經曆了這種事情,這是無可挽回的,讓她不要再見到和這件事相關的人和事,讓她慢慢療愈心理和身體的創傷才是最主要的。
”
“你也應該清楚,她遭受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即使她在心裏不埋怨你,你難道能保證,她每次看到你,都想不起來之前的經曆嗎?”
黎月的心臟,想是被什麽重重地錘了一下一般地,悶悶地疼。
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厲景川有些於心不忍。
但他還是擰著眉,繼續開口:
“其次,她既然已經記不起她因為什麽原因被殺人滅口的,你也不要為難她讓她想起來,就算她想起來了,你能寸步不離地保護她嗎?”
“這種時候她忘記了,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
“最後。
”
男人深呼了一口氣,“江冷欠了我一個人情。
”
“如果我要求他幫忙在海城罩著淩果父女,他做得到的。
”
說完,厲景川垂眸看了一眼因為情緒激動而蒼白羸弱的黎月,“你留在這裏,除了讓淩果難以從悲傷的情緒抽身之外,也會讓你自己越來越自責越來越難過。
”
“所以,你必須跟我回榕城。
”
黎月看著他的臉,感覺他離自己很遠很遠。
他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般。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這番話,很冷靜,很有條理。
也很冷血。
他將她連累了淩果,無法保護淩果,全都冷漠地用言語說了出來。
她的渺小,無力,和她給朋友帶來的苦難。
一瞬間,所有的情緒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