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站在原地,雙手默默地捏成了拳頭。
她轉過身,看著兩個人攙扶著一起走的背影,唇角漫過一絲的冷意:
“厲先生,白小姐身體不好。
”
“我勸你以後還是少帶白小姐到墓地這種陰氣重的地方,萬一以後白小姐的病情加重了,就不好了。
”
黎月承認自己的這個說法有些過分,甚至算得上是惡毒的。
但眼下,她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厲景川帶著白芙柔去雲嶼的墓碑前。
她恨他為什麽一定要讓孩子看到他這麽絕情的樣子,也恨白芙柔為什麽連她死去的孩子都要驚擾。
果然。
女人的話音落下,正在朝著雲嶼墓地走去的兩人停住了腳步。
厲景川擰眉,轉頭冰冷地看著黎月的臉,臉色陰沉地宛若烏雲密布的天空:
“黎月!”
他的臉和眼神都嚴肅冰冷像是個陌生人:
“有些話可以亂說,有些話卻不能!”
“芙柔身體不好,不是你嘲笑她的資本!”
“別再被我聽到你說出這種惡毒的話來!”
冷漠地說完這些,他溫柔地低頭輕輕地拍了拍白芙柔的肩膀,“別當回事。
”
說著,他攬著白芙柔小心翼翼地繼續向前走去。
這是厲景川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調和黎月說話。
她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女人咬住唇,半晌,終於忍不住地苦笑了起來。
果然。
在他眼裏,雲嶼的墓地,是能帶著新歡隨意參觀的地方。
而她身為母親,卻連說幾句狠話,都要被他這麽教訓。
吸了吸鼻子,她很驚訝自己居然沒有哭。
大概是因為心臟早就死了吧?
她深呼了一口氣,抬腿走出墓園,在主公路打了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