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為社稷計(2 / 2)





過了半刻,陳循忽然道:「世用,宗室監國畢竟非長久之計,若是……你覺得,我等該作何決斷?」

高穀渾身一僵,驀地轉身,臉上不帶任何神色,卻正對上陳循平靜的眼神。

又是一陣沉默,高穀轉過頭,望著廊下紛飛的黃葉,輕聲道:「自當……為社稷計……」

…………

另一頭,陳鎰和於謙相伴出了宮門。

說實話,今日集義殿內的奏對,讓二人都是心情複雜。

路上,陳鎰幾次欲言又止,但是都沒開口。

直到分別之時,陳鎰猶豫良久,方才打算開口發問:「於侍郎……」

然而他剛說了幾個字,於謙便拱了拱手,幽幽的嘆了口氣,道:「總憲大人莫怪,此番軍報內容乾係實在太大,恕下官實在不能透露。」

見此狀況,陳鎰便知道,想要從於謙口中探聽消息,是不可能了。

想了想,不過他素知於謙的脾氣性格,既然他在殿中已然答應了不會透露,陳鎰自然也沒打算問出什麼來。

往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注意,陳鎰壓低了聲音,問道。

「方才在殿中,郕王爺說以臣議君,是為不敬,你可覺得,這其中另有含義?」

這位郕王爺的原話是……

北征乃皇上一力堅持,如今皇兄陷於虜賊之手,以臣議君,是為不敬……

陳鎰是聰明人,自然一品就能品出這句話的意思。

出征是皇帝一力堅持,那麼要真正的給土木之役蓋棺定論,自然也需要皇帝來做。

但是現在,當今皇上身陷敵手,自然不能為這場戰事定性,何況就算是皇上回來了,以當今的性子,恐怕他給的定性,也不是朝臣想要的定性。

那麼這句話的含義,也就呼之欲出了……

然而這隱晦之極的含義,實在太過重大。

重大到以陳鎰這樣的身份,都不得不慎之又慎。

若非是他和於謙一向交好,陳鎰怕是連這半點口風,都不會透露。

於謙沉吟不語,最終道。

「總憲大人,明日便是朝會,朝會後便會議事,到時知曉軍報內情,再說不遲,如今多事之秋,總憲大人今日還是回去,好好養足精神吧!」

說罷,便轉身回了兵部。

話說的沒頭沒尾,壓根沒有回答陳鎰的問題。

然而陳鎰聽完了之後,卻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雖然於謙看似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二人相交多年,陳鎰還是敏銳地從這兩句話中把握到了關鍵。

朝會……議事……軍報……

良久之後,陳鎰似乎想到了什麼,望著來時的方向,目光複雜地嘆了口氣,隨後便步履沉重地走進了都察院。

千步廊下,枯黃的樹葉被秋風一吹,發出一陣嘩啦啦地聲響,紛紛飄落在地,顯得蕭瑟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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