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禦審(2 / 2)





說著,朱音埑轉身,對著天子拱了拱手道。

「請陛下傳喚那名酒樓夥計上殿。」

朱祁鈺沒怎麼猶豫,便答應下來,人早已經在殿外候旨,因此,沒過片刻,那個自稱是酒樓夥計的老頭便被帶到了殿上。

雖然錦衣衛早就給他做了心理建設,但是他畢竟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

剛一進殿,就跪在地上,深深的低頭,身子都在哆嗦。

朱音埑得了允準之後,便開口問道:「你自稱是武岡城內酒樓的夥計,宣德二年上元節,曾見到鎮南王在酒樓當中宴飲,可有此事?」

那老頭頭也不敢抬,哆哆嗦嗦的說了聲是。

於是,朱音埑又問:「之前你在堂上供認,說當日曾見鎮南王寫下一份詩詞,之後岷王世子闖入酒樓,二人發生了爭執,不歡而散,是否如此?」

那老頭還是不迭稱是。

群臣在一旁看著,目中露出一絲疑惑。

到這個階段為止,案情的發展和宗人府堂審的流程,並無二致,也沒有新的情況出現。

難不成,這位鎮南王世子,就是想要重新過一遍流程,或者是想證明這個證人是假的?

前者毫無意義,後者的話,恐怕難度有些大。

寧陽侯等人就算再偏心廣通王,在這等大事上,也絕不敢作假的,畢竟,這種事情若是作假,一審就可以審出來。

陷害郡王的罪名,可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起的。

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了朱音埑的用意。

兩句話問完,那老頭的緊張感稍稍退去了幾分,朱音埑聲音平穩,不帶一絲波瀾繼續問道。

「既然如此,你可看到,鎮南王所書的那份詩詞,上麵究竟寫了什麼?或者,聽到在場的人讀了上麵的內容?」

那老頭略略抬了抬頭,聲音仍舊帶著幾分怯意,道。

「回稟貴人,小的不識字,並不知道上頭寫了什麼,當時,鎮南王剛寫好,岷王大公子就帶人闖了進來,場麵一片混亂,小的也不敢近前,什麼也沒聽到。」

朱音埑點了點頭,示意錦衣衛將這老頭重新帶下去,方轉過身,對著天子道。

「陛下,從方才此證人所言,可以得知,他並不能確認,宣德二年上元夜,我父王所寫的詩詞,就是陽宗王手中那份所謂的,誹謗仁廟的詩詞。」

「士子宴飲,詩酒唱和,本就是常事,如何能夠憑此斷定,我父王當夜所寫的詩詞,就是誹謗仁廟的詩詞呢?這未免過於牽強了些。」

另一邊,寧陽侯陳懋的臉色黑了下去。

從登聞鼓響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這個所謂的鎮南王世子,絕對是有備而來。

今天,要是真的讓他把這樁案子反過來,那麼一個陷害宗室,偏私不公的罪名,他是如何都逃不掉的。

因此,朱音埑說完,他頭一個便站出來質疑,道。

「世子此言差矣,那人雖不識字,也無法直接證明,那份詩詞就是誹謗仁廟的詩詞,但是卻可證明,在鎮南王寫下這份詩詞後,前岷王世子朱徽焲便闖入酒樓,將鎮南王和那份詩詞同時帶走。」

廣通王也冷笑一聲,開口道。

「不錯,本王記得清楚,大哥命人將他帶回王府之後,便直接關押了起來,不許任何人接觸。」

「隨後大哥便向朝廷上本,說他誹謗仁廟,並聲稱自己手中有切實證據,這二者之間的關聯,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抹消的?」

「這……」

朱音埑罕見的有些猶豫,望了望自家父王,欲言又止。

就在這個時候,殿中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本王來證明,徽煣當時被關押,和所謂的誹謗仁廟,沒有關係!」

眾人望向聲音的來源處,卻見說話之人,正是剛剛病癒不久的老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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