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件事情,涉及到他們母親的名譽,他們無論如何,也都是不能承認的。
然而鎮南王卻沒管他們,繼續說道。
「我雖與蘇氏做了約定,但是蘇氏仍舊不放心,於是便偷了詩詞,拿來威脅我不得將此事說出去。」
「當時,我也心有所懼,一時糊塗便應了此事。」
「但是後來,蘇氏得寸進尺,毫不收斂,拿那份詩詞做威脅,繼續偷竊府中財物。」
「我忍無可忍之下,便尋了時機,將那詩詞偷了出來,然後將蘇氏偷竊財物的事情,一併稟告了父王。」
「父王雷霆大怒,當場要動家法,那蘇氏怕牽連兩個兒子,便索性自縊了。」
抬頭掃視了在場的親王和大臣一圈,鎮南王道。
「這便是當年的所有真相,諸位若有疑惑,儘可說出來,本王必會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大殿之中一片安靜,群臣似乎都有些被龐大的信息量所震驚,直到片刻之後,方有大臣出列質疑道。
「鎮南王既然知道當年真相,為何宗人府堂審之時,沒有說出來呢?」
鎮南王胖胖的臉上有些無奈,開口道。
「堂審之上,寧陽侯等人堅持採信那份所謂的詩詞是本王所寫,對於本王的辯駁之言絲毫不顧,本王說了,那詩詞是假的,但是他們卻不信,再說別的,他們又豈會相信?」
「何況,當時,他們也沒有給本王自陳的時間,自己覺得所謂的證據鏈完整,便定了本王的罪。」
「正因如此,本王當時才要求見陛下陳情,但是他們也同樣不予轉呈。」
這個時候,廣通王也終於忍不住了,反駁道。
「你胡說,分明是你,當年讓我母親偷了詩詞,如今卻反過來誣陷我母親!」
然而殿中卻沒有人管他,待他重新被錦衣衛拉開之後,
又有大臣出言問道:「按照鎮南王所說,誹謗仁廟一事,從頭到尾,都是前世子構陷王爺,既然如此,王爺為何不對朝廷說明情況?」
鎮南王略一沉吟,道。
「朝廷遣官員調查之時,本王還被關押未曾放出來,其中內情一概不知,自然不能陳情,蘇氏雖早早將詩詞偷了出來,但卻是在朝廷官員離開之後,才拿來威脅本王。」
「不僅如此,她還威脅本王,說本王如果將此事上稟朝廷,她就反過來說是本王威脅她偷竊詩詞,藉以脫罪。」
「本王當時一時糊塗,便沒有上稟,至於之後,本王拿回那份詩詞後,覺得已經時隔多年,沒有必要再驚動朝廷。」
「這件事情,是本王做得不對,朝廷若因此降罪,本王甘願認罪。」
大殿中的群臣,頓時一陣議論紛紛。
這個時候,陳懋等人終於是忍不住了,上前道。
「王爺所說的,全都是一麵之詞,既然王爺說,你當初已經派人拿到了那份所謂偽造的詩詞,那麼現在作為證據的這份,又是從何而來,為何會落到廣通王的手中?」
鎮南王冷哼一聲,望著陳懋的目光當中頗有幾分嘲弄之意,道。
「本王拿回來的那份,自然是燒了。」
陳懋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上前一步,同樣冷笑一聲,道。
「也就是說,王爺所說的話,依舊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佐證,是嗎?」
「這個故事的確跌宕起伏,但是王爺不要忘了,這是禦前,任何刑案,若不能拿出相應的證據,那便都是狡辯。」
「嗬~」
又是一聲嘲弄的笑聲,這次甚至不加遮掩。
陳懋循著聲音來源望去,卻發現這次說話的是朱音埑。
他臉上帶著一絲憐憫,來到陳懋的麵前,開口道。
「陳侯還不明白嗎?」
「當初那份拿來威脅我父王的詩詞,已經被燒了,但是四王叔卻說,他這份詩詞是蘇氏留給他的。」
「也就是說,這份偽造的誹謗仁廟的詩詞,蘇氏的手中並不隻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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