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這不就來填坑了(2 / 2)





但是,如果說天子要加重宗人府的事權,讓其真正在管理宗室當中發揮作用的話,那麼毋庸置疑,大宗正之位,一定是要拿回來的。

想想天子當時讓鎮南王留京一個月處理老岷王的後事,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看看,恐怕沒那麼簡單。

要知道,到了現在,一個月的時間早就過了,襄王數次上本催請,但是,岷王遲遲不肯離京,可見這其中並不簡單。

但是,如今朝堂上一切風平浪靜,所以,天子到底要怎麼來讓岷王翻盤呢?

正這般思索著,底下人忽來稟報,道。

「尚書大人,剛剛傳來消息,宗學那邊,出事了!」

……

「什麼?割脈自殺?」

宗學訓導廳中,襄王剛剛用完午膳,正打算回府小憩一會,便見到兩個小吏急匆匆的過來稟報,說是宗學當中,有個學子自縊了。

「快帶本王過去!」

顧不得多問,襄王急匆匆的起身,朝著宗學趕了過去。

宗學設有專門供學生休息的地方,待得襄王到的時候,房間外頭已經圍滿了人。

襄王一打眼,就看到了幾個讓他覺得不順眼的人。

除了朱範址,朱成鏈兩個天天跟他作對的小子,就連朱音埑也在場。

說起來,宗學如今初設,很多典製都還不算完善,但是總體而言,一般來說,是給還未承襲爵位的宗室子弟而設。

高階宗室子弟必進,低階宗室子弟視其意願,按照一定的員額,給予選進。

朱音埑如今已經承襲了鎮南王的王位,理當退出宗學,回到封地。

但是,鑑於他的特殊情況,天子恩寬,準他父子二人在京中處理完老岷王的後事之後再行離開。

所以,這段時間,朱音埑雖然已經承襲了王位,但是,他依然將自己當做宗學的學生,每天過來聽課,雖然說,距離當初天子限期離京的時間早就過了,可潛心向學也勉強算是好事,所以,雖然襄王看到他就不舒服,但是,也隻能忍著,隻能屢屢上本催請。

但是,或許是因為老岷王之事,朝廷上下對他有些不滿,所以,這件事情遲遲沒有進展,襄王雖然著急,但是也沒有辦法。

「都圍在此處做什麼,還不快去上課?課業都完成了嗎?祿米不想要了?」

宗學當中,藩王的世子,庶子很少,這是因為開設的時間不久,各地藩王的世子,很多都已經年歲漸長,各自獲得了封號。

有那麼幾個年歲不大的,被送到宗學,但是也屈指可數,往下較多的,是郡王的庶子,這兩批人加起來,大概占到總數的十分之一左右。

但是往下,更多的名額,則是鎮國將軍及其以下的宗室子弟。

對於他們來說,襄王這個大宗正加天子皇叔的身份,還是十分有威懾力的。

尤其是,襄王平素十分嚴格,為了真正讓這些宗室子弟成材,製定了十分嚴格的考核製度。

每旬的小考,每月的大考是固定的,平素有學習不認真和違紀的,抄書,麵壁,乃至是訓誡都是常事。

但是,最關鍵的一項,還是扣發祿米。

為了激勵這幫孩子上進,尤其是看到朱範址等人天天帶著一幫人到處惹事之後,襄王就定了這個製度。

凡是每個月考核不合格的學生,扣發下個月的祿米。

如此一來,眾多的低階宗室,果然都乖巧了許多,尤其是跟著朱範址等人每天遊蕩的那群人,一下子少了一大半。

畢竟,他們不像那些藩王子弟,郡王子弟一樣,背後有一座王府支撐。

朱範址是襄陵王世子,日後註定有郡王位可以承襲,根本不缺錢,再加上他又能打,作為宗學一霸,基本是天不怕地不怕。

尤其是他性格執拗,襄王越是針對他,朱範址就越是跟他擰著來,什麼麵壁,抄書,禁足,責打,都用過了,就是沒用。

這位襄陵王世子,還是次次都交白卷,給襄王給氣的,直想把他給攆回去,但是可惜的是,他沒有這個權力。

不僅沒有,而且,真的鬨到朝廷上,受責罵的還是他,所以,他索性就不管朱範址,將矛頭對準了底下的那幫宗室。

要知道,像是奉國將軍乃至是更低階的宗室們,擠破了頭來到京城,除了想要在宗學結業之後,能夠順利的混個爵位,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宗學會發放固定的祿米。

大明如今宗室的問題,已經初步顯現,隨著人數越來越多,地方上想要供給龐大宗室的俸祿,已經有些困難,所以很多時候,一些血緣較遠,地位不高的低階宗室,很難領到足額的祿米。

他們的家裡,想方設法的把他們送到京城來,就是指著家裡能少個人要錢,甚至還說不定能往家裡送點銀子。

畢竟,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總是沒有官員敢剋扣他們該有的俸祿錢糧的,何況,天子大方,為了鼓勵宗學,還從內庫當中撥出一部分銀兩,用作額外的祿米。

但是,讓這些宗室子弟沒想到的是,到了京城,的確是沒有官員敢扣發俸祿了,可反而有了一個襄王,嚴苛之極,動不動就以不謹,不端的罪名,扣發他們的祿米。

到了最後,甚至還形成了製度,凡是考核不合格的,一律扣發。

當初為了老岷王之事,一堆宗室子弟跟著朱範址等人去十王府鬨事,其實也是存了,將襄王早早趕回封地,然後換個人來執掌宗學的小心思。

可是誰曾想,天不遂人願,到了最後,不僅襄王安然無恙,還順順利利的接任了大宗正。

這下,一眾宗室子弟的苦日子可就來了,這段時間,宗學當中一直是怨聲載道的,這不,到了如今,到底還是鬨出事來了……

襄王的本意,是想要儘快將人群驅散,更方便了解情況,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句話說完之後,底下的一幫宗室子弟雖然害怕,可望著他的目光,卻帶著隱隱約約的敵意。

這個時候,站在最前頭的朱音埑上前一步,開口道。

「襄王爺,你身為大宗正,出了這樣的事,你趕到現場的頭一句話,既不是詢問覲鐸傷情,也不是問他為何割脈,反而第一件事,就是驅趕我等關切覲鐸身體狀況之人,敢問襄王爺,我等身為一脈同宗的朱家血脈,你的親親之義,仁愛之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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