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隱秘戰線立奇功(1 / 2)





花廳當中,張輗望著朱儀,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要知道,任禮堂堂的中軍都督府都督,被如此順利的下獄審理,這背後,少不了他們的推手。

不然的話,當初憑楊洪的那點證據,根本就拿不下任禮。

雖然說,這中間的內幕知道的人很少,但是,總歸是有人知道的,任家要是真的舉族被寬赦,都留在了京城,哪怕是都被貶為了庶民,張輗的心中,也總有些難以安定下來。

現如今,任家在京中隻留下老弱婦孺,再加上任弘這麼個十幾歲的半大孩子,張輗若是想要拿捏起來,就跟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而且,任禮之桉,聖母已經下旨加恩,朱儀又儘力替他們出主意,朝會上,各家勛貴聯名上書,朱儀和陳懋加上他,幾個最有分量的大臣,都已經出麵求情了。

說是竭儘全力也不為過,但是事情依舊無法扭轉,那隻能說是回天無力了。

哪怕任家最終沒有保下來,但是,這個情,任家還要承!

說白了,其實哪怕是從聖母的角度出發,她老人家也未必就真的是一定要把任家給保下來,無非是任禮曾為她效命,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她若毫無表示,怕讓人寒心而已。

這和當初張軏的桉子不一樣,那個時候,太上皇還在迤北未歸,聖母下旨要顧及會不會惹天子不悅,而且,英國公府家大業大,她能拿出來的加恩,也不會被放在眼中。

但是對如今的任家來說,哪怕隻是一點財帛之用,也足以讓他們感恩戴德了,更不要提,聖母還「派了」朱儀這個成國公過去相助,可謂是仁至義儘,把能做的都做了。

所以說,此次朝會,各方都得到了想要的局麵,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當然,或許任家會對此有所遺憾,畢竟……

「可惜了任家這個孩子,費儘心機,也不願把聖母的懿旨拿出來,硬生生拚命了性命,換得了阿速的退去,結果到最後,還是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白吃了這麼多苦了。」

張輗一副遺憾的樣子,但是口氣卻輕鬆的很,絲毫都沒有感到可惜的樣子。

不過,聞聽此言,朱儀的某種卻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目光落向任府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白吃苦了嗎?」

「或許吧……」

這話說的聲音極低,似是感慨一般,張輗一時也沒有聽清。

不過,就算是聽清了,他也隻會當是朱儀回憶起了自己當初四處奔走的那段歲月。

任家的事情到此就算是翻篇了,張輗也不在他們身上再花費什麼心思,而是問起了他更關心的事。

「當初在刑場上,國公爺說,去詔獄見任禮那一趟,值得老夫放過任家一脈,如今,老夫已按國公爺的意思,沒有在此事中作梗,而且,還說動了陳侯幫忙求情,可謂仁至義儘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能讓國公爺這麼有信心!」

張輗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少時囂張跋扈,恣意妄為,年長之後,雖然收斂了脾性,但是,內裡屬於世家子的那股野性,卻難以收斂。

事實上,要不是他如今肩負著英國公府的重擔,必須步步小心,不能把自己再折進去,他才不會如此低調。

但是,低調歸低調,行事手段和心狠手辣,他可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尤其是當他得知,任禮在很早的時候,就暗暗投靠了宮裡,和他明裡暗裡對著乾的時候,哪怕不談任家有可能發現他算計任禮的真相,他也不會輕易放過任家。

英國公府這些年來在軍中的影響力,可不是說說而已,任家的一眾男丁遠戍鐵嶺衛,就算是在做苦力的時候死幾個,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至於在京中的老弱婦孺,沒了侯府的殊榮,家裡又沒有男丁,時常被街邊的小混混找上門去,也屬實正常。

可到了最後,張輗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於,他還幫忙在朝會了出了力,當然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了。

而是因為朱儀在刑場上,說要保下任家,保下任弘!

以兩家的麵子,這個麵子,他當然會給朱儀,但是,也不能白給,朱儀想要保下任家,總是要拿出些東西來的。

交情歸交情,可該有的好處,自然也是不能少的。

張輗可不相信,無緣無故的,朱儀僅僅出於好心,就肯為任家這麼出力。

果不其然,聽了張輗的話,朱儀的臉色微微一滯,片刻之後,搖頭笑道。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二爺。」

「放心,小侄既然打了包票,自然不會讓二爺失望的。」

說著話,朱儀對著身後侍奉的清風點了點頭,於是,清風便轉身下去,再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匣子。

將匣子擺到張輗麵前的桌桉上,然後小心的翻開匣子蓋,清風方重新回到了朱儀的身後侍奉。

張輗看著眼前的匣子,裡頭是厚厚的一摞信封,背麵朝上,因此看不到上頭寫了什麼,見此狀況,張輗眼中精光一閃,卻並不著急拿起來看,而是抬頭問道。

「這是?」

「二爺不妨一觀。」

看著朱儀笑吟吟的樣子,張輗點了點頭,這才伸手將匣子中的信封拿起來,翻開一瞧,之間最頂上一封赫然寫著……

寧遠侯任禮親啟!

看到這信封上的字跡,張輗眸色一暗,抬手將信封拆開,果然,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倪承望,中軍都督府都督僉事!

英國公府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物,前端日子,還時時來英國公府拜訪,可沒想到,竟早就和任禮暗中勾搭在了一起。

信中倒是沒有說什麼太敏感的話題,但是,這封信的存在本身,就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這匣子當中,大約有十幾封信的樣子,張輗一封封的翻看,越往後看,他的臉色便越是難看。

他早就知道,任禮在背地裡偷偷拉攏軍府乃至是京營的將領,但是,他卻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

而且其中有不少,都是曾經受過英國公府大恩,幾乎是他長兄張輔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可如今,一看任禮掌了權,便巴巴的轉投他人,著實是可恨。

一時之間,張輗又是一陣火氣,重重在桌上一拍,引得茶碗響起一陣輕微的瓷器碰撞聲。

「這幫吃裡扒外的東西,當初兄長對他們的栽培,當真是餵了狗了!」

張輗不是不明理的人,他當初既然決定推任禮上位,至少在最開始的一段時間裡,他是有心想要幫任禮坐穩位置的。

但是,這種私下裡的聯絡,就有些讓張輗難以接受了,這代表著,這幫人已經開始拋棄英國公府,轉而尋求新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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