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2)

惑君 阿縈裴元嗣 3138 字 2023-04-16




第107章

趁著吳遠殺梁濟分散了嚴鼎正的注意,裴元嗣和馮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身後刀斧手的手腕,奪過架在各自脖子上的大刀將其一個過肩摔摔到在地上抹了脖子。

吳遠一死嚴鼎正簡直始料未及,方寸大亂,連連喊人進來,接風宴在場的多是武官,指揮使們或多或少身上都有些功夫,奈何中了迷藥腿腳無力,否則就嚴鼎正這群嘍囉哪裏有本事攔得住他們。

而巡邊車隊中的衛兵大部分都是都督府下轄衛所的衛兵,裴元嗣挑選的這四百個衛兵個個驍勇善戰,有以一當十有萬夫莫當之勇,對裴元嗣和朝廷更是忠心耿耿。

裴元嗣拍了拍手,嚴鼎正和他的嘍囉們便震驚地發現四周的窗戶突地被人破窗而入,一群身著黑衣訓練有素的衛兵們迅速舉箭從窗外爬了進來,箭矢直直對準他!

嚴鼎正不過一粗淺魯莽的武夫,驚慌失措之下以至於忘了他才是這間酒樓的主人,他的伏兵比裴元嗣進來的還要早,先機也掌握在他的手中。

嚴鼎正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此刻他的腦中隻有一個字,那就是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逃得越遠越好!

嚴鼎正說跑就跑,這些年來他豢養的死士銀子可不是白花的,紛紛為他不要命地擋刀子,硬是以血肉之軀將嚴鼎正護衛在中間從醉仙樓中殺出重圍。

逃出醉仙樓的那一刻嚴鼎正幾乎是喜極而泣,忙著逃命的他忽視了醉仙樓上那支對準他的箭矢。

裴元嗣鳳眼微眯,以虎口握箭,拇指扣弦,彎弓搭箭,對準那馬上狂奔的、身著的大紅色繡獅子補子公服的男人。

“嗖”的一聲,嚴鼎正胸口劇痛,目眥欲裂,仍然堅持抓著染血的馬韁不肯撒手。

“噗嗤”又是一聲,尖銳的箭矢紮進血肉當中。

這次中箭的卻不是嚴鼎正。

嚴鼎正胯,下的駿馬仰天哀鳴,應聲而落,嚴鼎正也從馬上狼狽地滾下來,撞到路邊樹上昏死過去。

……

醉仙樓中,嚴、吳二人沒來得及逃掉的黨羽見主子兩個一死一逃,遂並未進行負隅頑抗,束手被裴元嗣和馮維擒獲。

在場的諸位朝廷命官們驚魂未定,向裴元嗣和馮維詢問事情前因後果,這嚴鼎正和吳遠怎麽會突然謀反,連他們這些與反賊朝夕相處的人都不一無所知,而裴元嗣和馮維又怎麽會事先知曉?

馮維的解釋是有人告密,至於這人是誰他無可奉告。

告密不稀奇,當初遼王謀反不就是被江西按察使給舉報,眼見事跡敗露倉促之下才起兵舉事的嗎,他們震驚的是嚴鼎正和吳遠竟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謀反!

裴元嗣讓馮維留下來穩住局麵,命人將受重傷的嚴鼎正抬回去精心救治,萬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旋即率領兩百名精銳前往嚴家和吳家,繼續緝拿嚴鼎正的亂黨以及反賊們留下的證據與往來信件。

早先在來的路上裴元嗣便查明嚴鼎正身邊有個位高權重的謀士,此人姓曾,人稱曾老,曾老是山東人士,早在先帝泰昌年間便屢試不第,後來輾轉來到蜀地做了教書先生,五年前被嚴鼎正看中進了嚴家給嚴鼎正的兒子教書,暗中為違反亂紀出謀劃策,深受其信任。

這次嚴鼎正謀反便有曾老攛掇之故,曾老還給嚴鼎正出餿主意讓他依附蜀王造反,隻要在嚴家找到嚴鼎正與蜀王私下通信往來的證據就可以將蜀王一黨同時一網打儘。

然而等裴元嗣趕到嚴家的時候曾老早就收拾包袱棄嚴鼎正逃之夭夭,裴元嗣親自率人追出城去追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曾老的蹤跡,這麽一個大活人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消失。

嚴府中搜出的信件的確表明蜀王和嚴鼎正早前幾年便暗中勾結有了首尾,嚴鼎正時常給蜀王重金孝敬,俗稱拜碼頭,蜀王拿錢好辦事,漸漸嚴家成為蜀地一霸。

嚴鼎正清楚自己的斤兩,他要謀反威望不夠,蜀王卻是名正言順的鳳子皇孫,一呼百應,是以在曾老的吩咐下派了幕僚前去敘州遊說蜀王。

蜀王是貪財了些不假,可他從沒想過造反啊,成功了不過是登基當皇帝,他對當皇帝又沒興趣,還要被一幫子文官閣老們挾製,敗了就要像遼王那樣一輩子被關在京城當階下囚,那還不如讓他死了痛快!

蜀王給嚴鼎正回信嚴厲警告他收收這些歪心邪意,曾老卻將蜀王的回信仿照字跡篡改,改成蜀王答應一起謀反,兩人約定嚴鼎正和吳遠這廂解決了裴元嗣和馮維之後便趁勢揭竿而起,隨後趕去敘州與蜀王回合。

倒黴的嚴鼎正和吳遠就這麽被信任的曾老夥同周王推進了火坑,儘管先前的策劃萬無一失,謹慎的曾老依舊做好了兩手準備,等他敏感地察覺到醉仙樓附近似乎有伏兵之時便立即聯係了周王在劍州留給他的細作,並在細作們的接應下順利逃出劍州城。

曾老直奔敘州的蜀王府,到了蜀王麵前他自然又憑借著自己的巧舌如簧換了一套說辭,蜀王當初是沒答應夥同嚴鼎正謀反,但他知情不報,這於蜀王來說或許算不上殺頭囚禁的重罪,曾老卻提到了另一點,裴元嗣此人素來鐵麵無情,而蜀王多年來在蜀地作威作福,貪贓枉法,和先前他那江西當土皇帝的遼王叔又有何區別?

論血緣關係蜀王和成嘉帝身體裏是流著相同的血液,可兩人打從出生起就再也沒見過,打感情牌顯然不會管用,裴元嗣是什麽身份,他是衛國公,是太子太傅,未來的帝師,一旦裴元嗣對他起了殺心,想將蜀王除之後快,蜀王便是想活命都求告無門!

曾老忽悠完了蜀王身邊周王安插下的幕僚立即表示附議,道曾先生此言有理,蜀王本就是個隨波逐流的性子,被眾幕僚和曾老這麽一忽悠慌張了起來,又聽眼線急報裴元嗣正派人往蜀地各州府衛秘密調集軍隊糧草,對曾老的話信以為真,不由方寸大亂。

八月初一,蜀王殺敘州知府知州舉旗造反,敘州衛指揮使董敬的妹妹恰是蜀王小妾,偌大的敘州衛不戰自降,五千餘人儘歸蜀王調遣。

蜀道難,蜀地天險,在地勢上占據優勢,且蜀地民風不開化,百姓們對哪個當皇帝壓根沒興趣,因此在周王的暗中部署與襄助之下,短短三天之內敘州附近的順慶、重慶、遵義三府望風而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成都劍州,梁濟總兵府。

裴元嗣和馮維暫時住進了梁濟府上,梁濟不是什麽勳貴世家,乃武舉出身,早年在東南沿海抗倭立下赫赫戰功,成嘉帝十分信任他,特此派遣他到蜀地來招募操練新兵。

蜀王和都司指揮同知嚴鼎正謀反的奏章裴元嗣已經急遞了上去,俗話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蜀王謀反勢不可擋,等朝廷的批複下來再去攻打蜀王隻怕黃花菜都得涼了,因此在得知曾老逃竄去了敘州,嚴府搜到嚴鼎正與蜀王往來信件的時候裴元嗣便心知一場大戰恐怕是避免不了。

當初平定遼王滿打滿算裴元嗣僅僅用了兩個月的時間,那是因此遼王與叛將黃振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而蜀地的地勢注定了這次叛亂不會是一塊好啃的骨頭,且蜀王大舅哥敘州衛指揮使董敬是員悍將,早先裴元嗣在秦晉與朔方一帶練兵時就聽聞過他的名號,傳聞此人驍勇善戰,力能扛鼎,且足智多謀,不容小覷。

三天的時間集結軍隊和糧草,大軍第二天淩晨就要開拔出發,裴元嗣吩咐阿縈提前準備好必要的衣物和行李,阿縈自然認為裴元嗣是要她隨軍。

戰場上沒地方和條件讓她每天洗澡愛乾淨,軍隊晝夜疾馳又是極其耗費體力,今夜阿縈便難得吃了個九分飽,飯後把自己關進淨房渾身上下都給仔細搓洗了一遍。

她本想早早歇息養足體力,哪知裴元嗣夜裏卻來了興致,抱著她擺弄許久都不肯撒手。

阿縈心疼他這幾天半夜裏就沒睡過一個安生覺,上了戰場更沒時間去尋思這些事情,再說他在這方麵欲,望本比尋常男人都強烈一些,以前兩人好的時候夜裏他都得要個兩三回,這還不算半夜和早晨阿縈時不時被他弄醒的次數,心軟之下便隨他為所欲為了。

總兵府的架子床比起驛館裏的架子床不知結實了多少,兩人夜裏再也不用偷偷摸摸,阿縈被他親的有些意亂情迷,迷迷糊糊,察覺到裴元嗣似乎用什麽綁住了她的手腳也沒有反抗。

“嬌嬌,過來些。”

裴元嗣親了一口阿縈白生生的腹。

片刻後帳子裏突然響起阿縈惶恐的哭泣聲。

阿縈徹底醒了,想用腳去踢他,可惜她的雙手被小衣綁住、兩隻腳踝也被他用腰帶綁住,阿縈慌張地掙紮,哭著罵他混蛋,裴元嗣捂住她的嘴,“嬌嬌,你是想讓梁家人都知道今晚咱們乾了什麽?”

阿縈紅著眼恨恨瞪他,她當然不想,可是他在欺負她,她不願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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