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璣背靠在牆上,強撐道:「沒事。」
  雲恬輕笑一聲,眼帶譏誚,「你是我親爹哎,你什麼德性我不知道?你這臉色難看得像死了三天沒埋似的,額頭那汗比豆粒都大,像沒事的樣子嗎?」
  她湊到他身邊,上下打量,一臉狐疑又幸災樂禍地說:「是不是我親媽的鬼魂來找你了?還是你那位同父異母的大哥來找你算帳了?」
  做賊的人,最容易心虛。
  被戳到痛處,陸璣厲聲道:「出去!」
  「喲,還真是?」
  「滾!」
  見他真生氣了,雲恬不再硬碰硬,諷笑幾聲,「好好好,我走,我走。乾嘛生那麼大氣?你要是氣死了,我提前繼承遺產,你不覺得憋屈?」
  陸璣拳頭握緊,閉眸忍下情緒。
  等雲恬走後。
  陸璣打電話叫姬鳧來。
  他撐著坐到大班椅上,雙手捂頭。
  十多分鐘後,姬鳧來了。
  陸璣抬頭望著姬鳧,「陸琛夫婦和他們兒子的屍骨,當年你親自盯過,確定都死了嗎?」
  姬鳧肯定地說:「確定。」
  「他們夫婦再也沒有別的孩子了,對嗎?」
  「沒有,夫婦倆就生了那麼一個。陸琛在外麵沒有情人沒有小三沒有私生子,他太太更沒有。他們一家三口死後,我還派人盯著陸琛的嶽父母,盯了長達三年才撤。」
  陸璣抓起照片,扔到姬鳧身上,「那你說這是什麼?」
  姬鳧彎腰撿起。
  待細細對比,也是麵色微變。
  但很快,姬鳧恢復鎮定,「隻能說是巧合。這世界上長得像的卻沒有血緣關係的,有很多,比如很多明星就共用一張臉。」
  「你想辦法搞清楚,如果墨鶴真是陸琛的兒子,不能留。」
  「好的,璣哥。」
  姬鳧拿著照片,轉身走出去。
  陸璣單手撐著腦門,垂著眼皮,思索許久。
  他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是一位從事親子鑑定的熟人。
  寒喧幾句後,陸璣說;「我一個朋友和他哥哥是同父異母,他想和侄子做個dna親子鑑定,能做嗎?」
  親子鑑定師回:「叔叔和侄子做dna鑑定,結果是否定的。除非父親和叔叔是同卵雙胞胎,結果才會是肯定。」
  「你的意思是,叔叔和侄子做dna鑑定沒意義,對嗎?」
  「對。」
  陸璣又問:「那父母的骨灰和孩子能做嗎?」
  「骨灰是一些無機物成分,不含人體細胞,也就不包含dna,無法提取dna,不可以做親子鑑定。能做親子鑑定的是血痕、頭發、口腔拭子、指甲或者奶嘴。」
  陸璣不甘心,「那外婆和外孫呢?」
  「也不能,隻有親生父母兄弟或姐妹。」
  「我知道了,謝謝你。」
  當晚。
  陸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一雙眼睛熬得通紅,麵色憔悴,形容枯槁。
  窗外風刮得稍微大一點,他心裡都會咯噔一下,噗通亂跳,生怕是墨鶴來尋仇了。
  第二天下午。
  陸璣撐著病體,帶著保鏢,乘坐飛機趕往京都。
  他要去見見墨鶴。
  明知確認不了墨鶴的身世,可他還是想找到他,想弄清楚他的真正身世。
  否則這樣疑神疑鬼的,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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