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難聞的腥氣。
  墨鶴上前彎腰撿起槍,側身扔給顧北弦。
  他抓著陸璣的手臂,像拎小雞一樣,把他從斷壁殘垣後麵扯出來。
  一腳踹到他的右腿上!
  隻聽哢嚓一聲。
  陸璣腿骨斷了!
  陸璣頓時疼得五官擠成一團,抱著斷腿連連痛吟!
  他聲音碎碎,哀求道:「別殺我,別殺我,殺手組織是姬鳧找的!姬鳧要斬草除根,跟我沒關係,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想算帳找他去!」
  墨鶴冷哼,「死到臨頭了,還敢狡辯!姬鳧是你的狗,你指哪他打哪,休想找他替罪!」
  他故意詐陸璣,「你的狗在加州已經全部交待了,警方很快就會來抓你!」
  陸璣一聽,霎時麵如死灰,「他都交待了什麼?」
  墨鶴繼續詐他,「你當年所有的惡行,包括你殺了多少人,他已經全部交待了!」
  陸璣猛地抬頭,瞳孔散亂,「人不是我殺的,是藺鷙!我不想殺人的,我是個很善良的人,連隻雞都不敢殺。可是藺鷙說,他們必須得死,他們死了,我才有出頭之日。我勸過藺鷙,勸他向善,可是他不聽。你要報仇,去找他吧,找他去,是他殺了你的家人……」
  顧北弦笑了。
  身處豪門,從小到大閱人無數,頭一次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不隻機關算儘,他還擅長推脫。
  墨鶴手指捏緊箭弩,指間微顫,雙眼腥紅。
  恨不得將手中利箭插進陸璣喉嚨!
  一了百了!
  顧北弦輕拍他肩頭,壓低聲音說:「別衝動,讓他死很容易,可是他死了,你也得擔責。想想你外婆,想想小逸風,你忍心讓那一老一小為你傷心落淚嗎?你外婆一直不敢告訴你真相,就怕你一怒之下把陸璣殺了,你也得去坐牢。你去坐牢了,小逸風以後誰來保護?你外婆誰來照顧?」
  聞言,墨鶴眼泛淚光。
  他強忍恨意,將箭弩收起來。
  顧北弦從西裝褲兜中掏出摺疊的合同。
  合同一式兩份。
  顧北弦將合同遞給陸璣,「這是一份生死狀,簽了。」
  陸璣忍痛瞟一眼,哆嗦著嘴唇問:「簽,簽生死狀做什麼?」
  顧北弦道:「比武。你是藺鷙的表弟,想必已經得到他的真傳,身手肯定不凡。墨鶴是藺鷙的師弟,身手也不錯。江湖人,江湖了,你倆比試一番,比完無論誰贏誰輸,所有仇恨一筆勾銷。你們該回家回家,該坐牢坐牢。」
  陸璣腦門忽地湧出豆大的汗珠。
  情急之下,話都說得利索了。
  他扯著嗓門喊道:「我是藺鷙的表弟不假,可他沒教我功夫!你讓我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去和潛心練武的高手比武,你這是耍流氓!」
  顧北弦就笑啊,「你讓藺鷙那種潛心練武幾十年的高手,去對付不會武功的陸琛夫婦,連司機和幾歲小孩都不放過,你怎麼不說你耍流氓?」
  陸璣理虧,仍嘴硬,「是藺鷙自己要殺他們,跟我無關!」
  顧北弦懶得同他廢話,拿起他的手,在生死狀上簽了字。
  又讓墨鶴也簽了。
  顧北弦字正腔圓地將生死狀念了一遍:「今陸氏集團陸璣,自願同墨鶴比武。若因對抗太過激烈,造成一方不慎將一方打殘或打死,裁判和比武者均不負任何責任,所有責任將由被打殘或打死的一方自負。」
  念完,顧北弦道:「你的腿雖然斷了一隻,但是你比墨鶴年齡大,經驗多,也算扯平了。準備好了,開始吧。」
  他朝墨鶴遞了個眼色。
  那意思,生死狀已簽,隻要別把人打死,其他隨意發揮。
  墨鶴雙手交合,將指骨掰得啪啪作響,看陸璣如看一條死狗,「來吧。」
  陸璣腿骨已斷,疼得站都站不起來,欲哭無淚。
  墨鶴道:「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先出招了!」
  話音未落,他雙手已經掐上陸璣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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