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最愛的是他的顏。
  顧北弦抬腕看看表,「你們繼續紮針。我助理給我訂了房間,我去換件衣服,休息會兒,等你們針灸好,我們出去吃飯。」
  墨鶴應一聲,道:「也不要告訴陸叔叔和逸風,逸風知道了,恩琦也會知道。」
  顧北弦暗道,這小子,挺了解他徒弟。
  他微微勾唇,「好。」
  等顧北弦離開,皇甫嬋將墨鶴拔下來的針消消毒,又給他紮上,點燃艾條,給他艾灸。
  墨鶴抬手輕撫垂落肩頭的白發,問:「醫生,我能染發嗎?」
  皇甫嬋板起清麗麵孔,語氣嚴肅道:「不能。染發劑多是化學成分,你身體本就虛弱,氣血兩虧,免疫力低下,經脈紊亂。此時染發,化學染料會順著毛囊侵入你的頭皮和血液,破壞你的經脈,引發各種疾病,雪上加霜。本來還有一絲希望治癒,如果此時染發,那麼你就要終生靠染發劑了。終生靠染發事小,萬一引發其他疾病事大。」
  墨鶴抿唇不語。
  紮完針,墨鶴休息了會兒。
  顧北弦來帶他去附近一家中餐廳,吃飯。
  皇甫嬋藉口還有病人,已經走了。
  中午正是用餐時間。
  餐廳裡很熱鬨,墨鶴卻很安靜,坐在那裡拿著筷子,菜夾得很少,吃得也很少,神情落寞,揣著心事。
  顧北弦恍然覺得他仿佛當年初來自己家的那個少年。
  落寞又無助。
  唯一區別是,當年的少年又艮又搞笑,心裡痛了會哭,會去為難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怎麼為他人著想。
  如今的墨鶴,卻隻為別人考慮,全部苦果自己默默獨吞。
  心裡痛也不會再哭,更不會說。
  顧北弦拿公筷給他夾菜。
  墨鶴衝他微微揚唇,「弦哥,你自己吃,不用管我。前段日子,補得太過了,胃口有點膩。」
  顧北弦心生愧疚,「當時應該給你找個中醫調調的,而不是一味地大補。」
  「不怪你,怪我太心急,擅自運功,損傷了經脈。」
  吃完飯。
  顧北弦讓保鏢送墨鶴回去休息。
  他按照皇甫嬋給的名片,來到皇甫家的中醫館。
  排隊問診的很多,可見皇甫嬋不是庸醫。
  顧北弦讓助理找附近的民眾,打聽了下這家中醫館,的確有百年行醫歷史。
  來到醫館二樓。
  顧北弦見到皇甫嬋,道:「請皇甫小姐幫忙調理好墨鶴的身體,他是我的家人,對我們很重要。」
  助理將手中拎著的黑色密碼箱打開,推到皇甫嬋麵前。
  粉嘩嘩的票子在密碼箱裡散發著溫柔的光。
  少說也得百萬起。
  沒人能抵得了那種粉色。
  皇甫嬋卻笑著搖搖頭,把密碼箱推回去,端正身姿說:「墨鶴的師父墨玄道長,生前對我們皇甫家有恩。我爺爺他們一直想報答道長的恩情,苦於沒機會。如今墨盒登門治病,是我們報恩的最好機會,怎麼能收你的錢?欠錢好還,欠人情債難還,這個人情債我們一定要還,錢不會收的。」
  顧北弦微斂眸色,端詳她片刻。
  初次見她,對她了解不多。
  但是從這隻言片語,能推斷出,她不是居心不良之人,起碼不會傷害墨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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