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虞城這麼一說,顧逸風道「那就讓她熬著吧。」
  「別啊,逸風哥,那畢竟是我親媽。」
  顧逸風英氣好看的眸子微微一冷,「她派人去炸沈惋阿姨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那也是沈恪的媽?她派人殺那些女孩子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她殺的是別人的女兒?當然,知三當三也不道德,可是罪不至死。」
  想到沈恪,虞城又擔心起來,「我哥會不會也被下蠱?」
  「你哥是天煞孤星之命,又是農曆七月十五出生,命格至硬至陰。我查過資料,蠱若下到他那種人身上,不隻傷不了他,甚至有可能為他所用。這就是對方不對他下蠱,卻派車去撞他的原因。」
  虞城驚嘆,「好神奇!」
  「蠱這東西,由來已久。最早的時候出現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裡,用來治病救人的,也稱巫醫。後來有心之人發現,蠱用來害人,比用來治病更好用,就被大肆濫用了。」
  虞城不寒而慄,「那我妹會不會再次被盯上?要是再下一次蠱,我妹就要被折磨死了。」
  「放心吧,你哥肯定會保護好她。恪哥做事一向周到,從不需要人費心,隻可惜命格太硬。」
  未說遺憾,言語間皆是遺憾。
  虞城由衷感嘆,「窮人家孩子就是好,不像我,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啥事都不會做,事事都需要人操心。」
  顧逸風淡淡瞥他一眼,「何不食肉糜嗎?」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逸風伸手關了台燈,「睡吧,後半夜應該不會太平。」
  虞城立馬閉上眼睛,努力去睡。
  可是一閉眼,腦子裡全是秦悅寧。
  上次他耳朵被母親打得耳膜出血,秦悅寧像個女俠一樣,從天而降!
  伊國之行,他和秦悅寧同睡一床。
  殺手出現時,也是她拿命保護他。
  返程的海上起了風浪,他暈船暈得要
  死,秦悅寧一邊罵著他,一邊照顧他,又扛又抱,餵吃餵喝,擦嘴擦臉,比親媽還貼心。
  虞城越想越難受,想到最後,淚眼汪汪。
  顧逸風聽出他不對勁,手往他臉上一摸,摸到了滿臉的淚。
  以為他是怕的,顧逸風嗔道「有我在,你哭什麼?」
  虞城哽咽地說「我想我們家小寧子了,一想到她以後要把對我的好,給別的男人,我就難受。」
  顧逸風挺佩服他的。
  都這種時候了,還在想兒女情長。
  是該誇他癡情好呢?
  還是該怪他不分主次?
  說是睡覺,可是二人都沒睡著,耳朵豎著,警惕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虞城是怕馭鳥人來害他。
  顧逸風則是想抓到那個人。
  那麼危險的人物,一日不抓起來,大家一日不得安寧。
  虞城往顧逸風身邊湊了湊,手悄悄伸過來,抱緊他的手臂,小聲問「逸風哥,你來之前,有沒有叫墨鶴叔叔和異能隊的人來幫忙?萬一馭鳥人來襲擊我們,隻憑我們兩個,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沒有,對方吃過虧。如果叫一幫人來,他就不會現身了。」
  虞城道「你膽子可真大!」
  顧逸風輕描淡寫,「如果對方不用巫術,我未必不是他的對手。」
  「難怪我妹那麼迷你,如果我是個女人,也會迷你迷得要死。」
  顧逸風耳膜發麻,「睡吧,別說話了。」
  「我害怕,說說話,恐懼感會減輕。」
  顧逸風拍拍他的手臂,安撫他,心裡卻有些嫌棄,顧纖雲都比他膽子大。
  挨至後半夜。
  原本靜謐得隻能聽到風聲的窗外,忽然傳來細小的沙沙聲,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仿佛黏到窗戶上。
  虞城是普通人聽不到。
  顧逸風聽力異於常人。
  他一把推開虞城,掀開被子一躍而起,兩步衝到窗前,嘩地一下推開窗戶,看到外麵一條條長蛇,皆眼冒幽幽綠光盯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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