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至一半。
她從包裡取出一張卡推到顧北弦麵前,非常大氣地說:「姐姐賺的,拿去花,密碼是你的生日。」
顧北弦勾了下唇,調侃道:「果然,女人一有錢就變壞。以前對我恭恭敬敬,這一有錢了,馬上搖身一變成姐姐了,翻身農奴把歌唱。」
蘇嫿噗嗤笑出聲,下巴一揚,「那當然,經濟決定家庭地位嘛。」
顧北弦被她逗笑了,手伸過來,揉揉她的頭,「看我們家嫿嫿這小人得誌的模樣。」
蘇嫿嗔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當然是誇你。」
蘇嫿白了他一眼,「我不傻。」
說完,插起一塊牛肉塞進他嘴裡。
顧北弦慢條斯理地咀嚼著,把肉咽下,問:「是前幾天修的那幅畫賣了?」
「嗯,遇到喜歡的人了。一萬塊買的碎紙片,轉手賣了一千兩百萬,當場轉的帳。」
顧北弦十分配合地誇讚道:「淨賺一千多萬,一本萬利,你厲害。」
蘇嫿放下手中的刀叉,清了清嗓子,眼神清亮地凝視著他,鄭重其事地說:「我以後要賺很多很多的錢,好努力配得上你。」
顧北弦笑了笑,把手搭到她的手上,「你現在配我也綽綽有餘,不必太辛苦。」
蘇嫿感動極了,心裡歡喜又悵然,啞聲說:「我想優秀到,連你爸都覺得我跟你般配。」
顧北弦默了默,把她的手愛憐地握在掌心裡,眸色漆黑,「委屈你了。」
「還好。」
手機忽然響了。
蘇嫿從包裡拿出手機。
拿手機的時候帶出來一張名片,不過她沒注意到。
掃了眼來電顯示,是蘇佩蘭打來的。
蘇嫿按了接通,問:「媽,有事?」
蘇佩蘭快人快語地說:「我剛收到一條簡訊,提示帳戶裡多了五百萬,是你打的嗎?」
「是我,中午就轉過去了,到帳有點慢。」
蘇佩蘭埋怨道:「不是跟你說了嗎?顧北弦給你的錢,你自己存著,不要給我,我有退休金,夠花。」
「不是他給的,是我自己賺的。」
蘇佩蘭驚訝極了,「你做什麼賺了這麼多?」
「修復了八大山人的一幅畫,碰巧遇到了喜歡的買家。那錢你可勁兒地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對了,抽空報個團去旅遊吧,正好散散心。」
「臭丫頭,就知道亂花錢。」蘇佩蘭嘴上嫌棄著,心裡其實感動得不得了。
掛電話後,蘇嫿笑盈盈地看向顧北弦。
卻發現他的臉色,不知何時變得陰沉沉的,正垂眸盯著落在包旁邊的一張名片看。
蘇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那是臨走時顧謹堯給她的名片。
蘇嫿若無其事地把名片拿起來,放進包裡,說:「這是崢嶸拍賣行少當家的名片,以後能用得上。」
顧北弦勾起一邊唇角,情緒複雜,「你的畫賣給他了?」
蘇嫿如實說:「是,沈鳶告訴我崢嶸拍賣行正規,我們就去了。在大廳裡排隊等鑑定時,顧謹堯派人叫我們上他辦公室。看過畫後,說他父親喜歡八大山人的畫,正好缺一幅墨荷圖,按照歷年拍賣成交價,收了。」
顧北弦眼神變了,是那種說不上來的冷峻,唇角揚著,帶了幾分自嘲,冷冷地說:「我缺你錢花了?你去找他要錢。」
蘇嫿愣住了。
這話也太傷人了。
不隻是對她能力的否定,更是對她人品的侮辱。
那是她勞動所得,怎麼就成了她找顧謹堯要錢了?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來,蘇嫿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
她眼神幽怨地望著顧北弦,表情十分受傷。
顧北弦最怕看到她這種眼神。
沉默地看了她幾秒,他先妥協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斂去眼底的寒意,他緩緩開口道:「我剛才的話說得有點重,抱歉。」
蘇嫿咬了咬嘴唇,沒吭聲。
頓了頓,顧北弦抓起她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溫柔地說:「我不喜歡你跟那個人走得太近。」
這是他求和的一種表現。
蘇嫿給台階就下,不再繃著。
她仔細琢磨了一下他的心思,慢半拍,說:「顧謹堯的名字雖然也帶個堯字,但他不是阿堯。阿堯十三年前就去世了,他姓陸,叫陸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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