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忍不住拿他和顧傲霆對比。
越對比,越嫌棄顧傲霆。
如果顧崢嶸是顧北弦的親爹,該有多好?
等他們從收藏室裡出來,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
顧崢嶸熱情地留蘇嫿吃晚飯。
晚飯準備得特別豐盛,但是吃飯的,隻有他們倆。
顧謹堯在國內,顧華錦出差了,顧崢嶸的太太明明就在樓上,卻沒下來。
不過顧崢嶸也沒讓人上去喊她。
席間。
顧崢嶸不停地給蘇嫿夾菜。
明明是個極淡泊的性子,招待起蘇嫿來,卻熱情似火。
旁邊幫忙布菜的傭人,都驚呆了,以為他們家老爺吃錯藥了。
吃好後,顧崢嶸又留蘇嫿喝茶。
蘇嫿藉口晚上喝茶睡不著,給推辭了。
他真的是她在這行裡,見過的,最熱情的一個人了,和華天壽有一拚。
蘇嫿挺想師父的。
回去路上,給師父打了個電話。
顧崢嶸忙完,回到臥室。
看到柳忘坐在窗前,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顧崢嶸問:「剛才為什麼不下去吃飯?廚房給你留了飯,快去吃吧。」
「我不餓。」
「我讓傭人燉了燕窩,你下去喝碗燕窩也行。」
「我不餓!」柳忘嗓門忽然提高了兩度。
「怎麼了,這是?」顧崢嶸一臉納悶,走到她麵前,把她的肩膀扳過來,發現她滿臉是淚。
他扯了紙幫她擦掉,「好好的,怎麼還哭上了?」
「我說了謹堯不能和蘇嫿在一起,你為什麼還要把人往家裡帶?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顧崢嶸恍然大悟,唇角笑紋深了深,「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我有一幅畫要修,破得太厲害了,別人修不了,就得她修,我讓她來家裡看看。」
「你們聊得挺開心啊。」
「我是真喜歡那丫頭,當不成兒媳婦,收作乾女兒也行。」
搞收藏的,都有個職業病,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想留在身邊,對人也是。
柳忘提醒道:「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收藏品。」
顧崢嶸手搭到她的肩膀上,「你為什麼這麼排斥蘇嫿?小丫頭挺好的啊。」
柳忘板著臉沒出聲。
顧崢嶸皺眉沉思幾秒,狐疑的語氣,問:「難不成謹堯是顧傲霆的兒子?」
「不是!」柳忘情緒忽然變得激烈起來,否定道:「謹堯是我一個人的兒子,他父親早就死了!」
「那你和顧傲霆……」
「顧傲霆是我的仇人。」哪怕隔了這麼多年,想起那個男人,柳忘還是恨得咬牙切齒,難以平靜。
顧崢嶸擰眉,「你對他是因愛生恨?」
「沒有,我對他就隻有恨。」
顧崢嶸想起十年前,有次她不小心喝大了,半夜掐著他的脖子,差點把他掐死。
嘴裡喊的就是「顧傲霆」三個字。
從那之後,他就跟她分房睡了。
而她,再也沒喝過一次酒,再也沒提過顧傲霆一次。
直到現在。
注視著眼圈紅紅的女人,顧崢嶸不由得對她和顧傲霆之間的事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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