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忍了三年(1 / 2)





猶如萬丈高樓一腳踏空!

蘇嫿心跳節奏大亂,眼睛一陣酸澀,淚差點掉下來。

她用力抓著顧北弦的手,近乎請求的語氣說:「你喝多了,衝動之下,不要做決定好嗎?」

顧北弦無聲冷笑,「我一點都沒衝動,忍了你三年,忍夠了。」

「你,忍了,忍了我三年?」蘇嫿難以置信。

顧北弦眉目涼薄,冷靜,不是賭氣,是深思熟慮下決定。

蘇嫿心涼了半截。

她艱難地扯起唇角,笑了個比哭還難過的笑,「我就讓你那麼痛苦嗎?」

「是。」顧北弦語氣冷漠,心卻如錐刺。

蘇嫿垂下頭,拚著命地把眼淚憋回去。

視線落到他的手上,光線暗,這才發覺,他指骨受傷了,已經結了暗紅色的痂。

她心裡一疼,匆忙打開包,從裡麵掏出一個小小的棕色瓶。

裡麵裝的是玉源靈乳。

她拿起顧北弦的手,把小瓶塞進他掌心,輕聲說:「這個是去疤的,你記得把傷口塗一塗,別留疤了。」

顧北弦觸電似的,把那小瓶扔給她,「別惡心我了,成嗎?」

蘇嫿一怔,這才意識到,他在嫌棄這東西是顧謹堯送的。

她強壓下情緒說:「他不是壞人,對我也沒有任何企圖……」

顧北弦聽得心煩,抬眸看向不遠處的助理,吩咐道:「派人送蘇小姐回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見我。」

蘇嫿猛地一怔,呆呆地望著他。

他居然說出這麼絕情的話,連見都不想見她了。

心裡越來越痛,她笑笑地望著他,「你別後悔。」

顧北弦別過頭,不看她,過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眼底的真實情緒。

助理走過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客氣地說:「蘇小姐,您請回吧。」

蘇嫿深深地看了顧北弦一眼,站起來,轉身就走。

眾目睽睽之下,她挺直脊背,走得筆直。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表情恢復平靜。

看著像沒事人似的,隻有她自己知道,心已經疼得支離破碎。

離開唐宮,回到鳳起潮鳴。

蘇嫿直奔小區物業,調監控。

花了點時間,調到她和顧謹堯相見的那晚。

果然。

五十米開外,顧北弦就站在不遠處一棵芙蓉樹下,目光堅硬地望著他們倆。

一沒遮,二沒擋,隻要她一偏頭,就能注意到他。

可當時,她太激動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顧謹堯身上了,絲毫沒察覺到顧北弦。

從物業監控室離開,蘇嫿回到住處。

卻沒進門。

就坐在大門口的台階上,雙臂環著小腿,偏頭盯著五十米開外的芙蓉樹,發呆。

那是那晚顧北弦站的地方。

監控裡顯示,他保持一個站姿,站了足足半個小時。

也看了她和顧謹堯半個小時。

他當時一定很難過吧?

因為那時的她,滿眼散發著欣喜的光芒,激動得對著顧謹堯又哭又笑。

他那種脾氣,能忍著一言不發,也挺不容易的。

可是,她控製不住情緒啊,去世的人忽然死而復生,她怎能不激動?

顧謹堯不是別人,是陸堯,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拚了性命救了她,她做不到無情無義。

顧家爺爺奶奶媽媽和妹妹,喜歡她,也是因為她有情有義,包括顧北弦也是。

如果她無情無義,跟楚鎖鎖又有什麼區別呢。

夜已經深了。

一輪枯瘦的月牙斜掛在天上,孤孤單單的。

小區裡的人都睡了,隻剩各種蟲鳴唧唧作響。

蘇嫿讓保鏢們去睡。

可她不回屋,保鏢哪敢去睡?於是退到牆角隱蔽的地方,暗中保護她。

蘇嫿靜靜地坐著,腦子裡亂糟糟的,各種念頭翻江倒海。

一種異樣的悲傷在體內蔓延。

這點悲傷很深很靜,但是很有力,她渾身僵硬。

不知坐了多久,一抹高挑勁挺的身影,由遠及近而來。

黑色短T,黑色長褲,寸頭,五官英俊,輪廓堅硬。

是顧謹堯。

蘇嫿晦暗的眼睛亮了亮,詫異地問道:「阿堯哥,你怎麼來了?」

顧謹堯走到她身邊坐下,硬朗的聲音調柔,「這麼晚了,不回家睡覺,坐在大門口發什麼呆?」

蘇嫿苦笑,「睡不著。」

「發生什麼事了?」

蘇嫿搖搖頭,「沒什麼。」

「跟他吵架了?」

蘇嫿鼻子一酸,「差不多。」

「因為我嗎?」

蘇嫿頓了一下,「不全是,他說忍了我三年,忍夠了。」

「為什麼要忍你?」

蘇嫿故作輕鬆的語氣說:「誰知道呢,他沒明說,就說忍夠我了。難為他了,那麼個傲脾氣,能忍我三年。」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圈卻紅了。

顧謹堯凝視她泛紅的眼圈,單薄無助的樣子,很想摸摸她的頭,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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