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水落石出(1 / 2)





一行人上車,往京都方向開。

蘇嫿這次沒和顧北弦坐一起。

她和倪枝同坐一輛車。

一路上,倪枝緊緊抱著女兒,一言不發,眼睛紅紅的,眼底的難過和自責呼之欲出。

小女孩臉上和身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

外在的傷口遲早有一天會好,可是心裡的傷,卻難以痊癒。

蘇嫿拍拍倪枝的肩膀,「阿姨你放心,我會給俏俏找最好的心理醫生,你不要太擔心。」

小女孩叫倪俏。

倪枝搖搖頭,「不用,我們這種家庭的孩子,粗粗拉拉的,沒那麼嬌氣,過些日子自己就好了。這二十多年,怕被那些人找到,我們一直東躲西藏的,她跟著我們早就習慣了。希望這次能抓到凶手,把他們送進牢裡,我們就不用再天天提心弔膽了。」

蘇嫿心裡沉甸甸的,「會的,一定會抓到壞人,是楚家連累了你。」

倪枝苦笑,「不,我也有錯,我太膽小,也太自私。當年為了我父親能活命,出賣你們家,我對不起琴婉姐,也對不起你。」

蘇嫿手搭到她的肩膀,默了默,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一方是父親,一方是主人家,很難選擇的。

怪隻怪壞人太可惡,抓住了人性的弱點。

斟酌片刻,蘇嫿開口:「謝謝你儘自己所能地保全了我。」

聽她這麼說,倪枝在心裡壓了二十四年的石頭落了地。

她抬手擦眼淚,「你不怪我就好,不怪我就好。」

蘇嫿輕聲道:「不會了。」

剛開始是怨的,知道真相後,能理解她夾在中間的煎熬。

都是普通人,換了誰都會選擇自己的父親。

該怪的,是那些壞人!

眾人抵達京都。

顧北弦派人把倪枝和她女兒送往位於城郊的一處別墅,她哥哥、丈夫、兒子在那裡等著她們。

又派了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他們。

到時得需要她出庭作證,至關重要。

安頓好後,顧北弦給刑偵科的柯北,去了個電話。

緊接著,他和蘇嫿帶著光頭等人,去了雷氏集團,找雷世雕。

雷世雕是雷氏集團的創始人,六十出頭。

身形精瘦,鷹鉤鼻,眼神精明銳利,頭發灰白,喜好穿絲綢質地的唐裝,身上帶一種商人特有的圓滑和世故。

別看他現在的成就,不輸楚硯儒,二十幾年前卻被楚硯儒打得像喪家之犬,輸得一敗塗地。

公司幾近破產。

不過雷世雕也是個狠人,硬生生熬過那幾年,又東山再起了。

於商人來說,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得知顧北弦來訪,雷世雕起身出門,笑臉相迎。

一個是房產開發商,一個是建築商,是秤和砣的關係,說不定哪天就能合作了。

待看到顧北弦帶著光頭、紋身男和刀疤臉等人一起進來時,雷世雕臉上洋溢的笑收了起來。

他意義不明地說:「顧賢侄,你這不像是登門拜訪,倒像是上門來問罪的啊。」

顧北弦淡笑,偏頭瞥一眼光頭男,「這幫小嘍囉們,綁了個小女孩,逼她媽自殺,非說是你侄子雷昆唆使的。」

雷世雕眼睛眯起來,「要真是雷昆所為,我第一個不饒了他!」

顧北弦唇角勾起,笑得意味深長,「雷董不問問,他們為什麼要逼女孩的媽媽自殺嗎?」

「為什麼?」

「因為女孩的媽媽是二十四年前,楚家嬰兒綁架案的見證人,他們要殺人滅口!」

雷世雕安靜一瞬,突然誇張地笑起來,「顧賢侄,我怎麼聽著,你這話裡有話啊。二十四年前,楚硯儒是把我逼得走投無路,差點破產,害得我妻子受不了打擊,早產,胎兒不足七個月就生了,保都保不住。但那是我技不如人,我認輸,可我沒想去害他的妻兒。罪不及家人的道理,我懂。再說了,我要是真想報復,就對他兒子下手,不是更致命嗎?」

顧北弦扯起一邊唇角,要笑不笑,「他兒子楚墨沉當年白血病,病入膏肓,害不害都無所謂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