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極淡勾唇,「秦女士做失敗的那些蛋糕,她自己不吃,也不扔,非得逼著我吃,說是母愛牌的,我不吃對不起她的一片苦心,吃得我到現在都反胃。要不是鹿寧做過dna鑑定,我都懷疑我是她撿來的。」
秦野微微揚了揚唇。
鹿寧也忍不住笑了,覺得這家人好有意思。
相處模式,和他們家很不一樣。
個個都是嘴上嫌棄著,心裡卻是真的愛。
秦野和鹿寧坐下,安靜地吃起來。
吃著吃著,秦野抬頭看向一直杵在那裡的顧北弦,問:「再吃點吧。」
顧北弦抬手按著胃,「真吃不下了。」
「那你去忙吧,有鹿寧在這裡照顧我就好了。」
「秦女士讓我看著你吃完再走。」
「我會吃完,你放心。」
顧北弦道:「那好,我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一聽他晚上還要來,秦野頭都大了,「鹿寧晚上會照顧我,你還是回去陪蘇嫿吧。」
「昨晚我走了,被秦女士好一頓批評,非讓我來陪夜。說她要是男的,她就來了,可惜她是女的,她來陪夜,你不自在。」
秦野心裡酸溜溜的。
母親和弟弟,一個「愛」字都沒說,卻全是濃濃的愛。
他硬著嗓子說:「等會兒我給她打電話。」
顧北弦等的就是這句話,這才放心地離開。
門關上。
房間內隻剩了秦野和鹿寧。
鹿寧拿一雙大大的小鹿眼瞅著秦野,「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要不是我同事碰巧看到,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了。」
秦野左手握緊湯勺,「怕你擔心。」
「你不告訴我,我才擔心。」
秦野垂下眼睫,「一點輕傷,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聽說是車禍?你剎車失靈,去追人家的尾?」
秦野嗯一聲,「剎車失靈是假的,我對車子動了手腳。」
「下次別這麼衝動了,你要是出事,我怎麼辦?」鹿寧說著說著,大眼睛裡蒙了一層晦暗的塵。
秦野看得情動,湊到她麵前,拿臉溫柔地蹭蹭她的臉頰,「下次動手前,我會想得更周密一些。」
「還有下次?」
「這幫人賊壞,我要是不強硬點,他們會變本加利。我媽和我弟弟妹妹,養尊處優,沒見識過人性險惡,我有義務保護他們。」
鹿寧點點頭,手覆到他的手背上,握住,「那我來保護你。」
秦野笑了,笑得像清晨綴滿朝露的白楊樹,有種耿直的淳樸。
鹿寧定定望著他,很想親親他。
秦野看懂了她的心思,站起來,把門反鎖上。
回來,拉她到自己腿上坐著,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捏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手劃到她的後背上,再往下,撫摸她婀娜起伏的曲線。
吻著吻著,鹿寧察覺不對勁。
往後退了退,低頭去看。
她噌地從他腿上站起來,「以後我們還是少親吻吧,總這樣好像對男人不太好。」
秦野眼裡閃過細微的尷尬,「可能以前壓抑太久了,所以就……」
鹿寧笑,「難怪他們總打趣你,說什麼老房子著火,沒救了。」
「等我傷好了,我們就把婚訂了吧。」
再憋就憋壞了。
鹿寧臉上的笑凝滯了一下。
秦野心一提,「怎麼,你不想跟我訂婚?」
鹿寧搖搖頭,「當然想訂,隻是我爸事兒多。」
「放心,該有的禮數,都會有,不會讓你受委屈。」
鹿寧遲疑了一下,「我爸的意思,想讓你以顧家嫡長子的名義訂親。他那人好麵子,重名聲,在單位一直鬱鬱不得誌,一直想找個乘龍快婿,好揚眉吐氣。」
秦野眼神黯淡下來,「也是,顧家之子的名義,確實比盜墓賊好聽。但我們家情況特殊,我還是姓秦比較好。」
鹿寧默了默,「那我想想辦法,好好勸勸他。」
「好,我也想個可以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滿足你爸,又不會影響到顧家。」
鹿寧湊到他身邊,抱住他,額頭輕輕抵著他的額頭,「別太為難,你姓秦姓顧,於我來說,都無所謂。」
秦野眼神一濕。
忽然他箍著她的腰,把她按到床上。
單手撐在她肩膀上方,垂眸俯視著她,啞聲說:「真想今晚就跟你洞房。」
鹿寧笑如春花,別過頭,「你們男人,真的是下半身動物,受傷了,也不影響想那事。」
秦野俯身咬了咬她的耳翼,「在別人麵前,我是和尚,隻在你麵前是男人。」
「我正好相反,在別人麵前是男人,在你麵前是女人。」
秦野勾唇,「那我們倆絕配。」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吻得很深很深,想把她吞下去的那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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