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一條新航線(1 / 2)





糧食、蔬菜、亞麻,以及一大堆亟待移民的人口,小小的古爾德島幾乎達到它所能承載的極限。

幾乎所有的木屋裡,都堆砌著大量的物資。被收攏的孤兒,已經達到了一百人的規模。

留裡克手裡掌控著的可不單純是五十萬磅的麥子,由於古爾德又差人從別的部族購買了些,麥子總量已然逼近六十萬磅。這還僅僅是麥子,需要運輸的蔬菜也超過了三十萬磅。

眾多的人員、物資,其總量已經完全超越了古爾德能夠組織船隊的極限。

早在購買糧食之際,大家就確定此次絕無一次性就將物資儘數拉回羅斯堡的可能性,然真的到了即將啟程的關頭,所有人倍感壓力。

留裡克和古爾德都不想繼續拖延時間,因為氣候是一天比一天冷,每過一天,就比前一日更接近寒冬。

唯一讓大家感到欣慰的是,暫時整個地區還沒有遭遇秋雨的襲擊,守住大量物資的羅斯人,正麵對著一個極為關鍵的運輸窗口期。

計劃的返航之日就定在九月三十日。

日子還沒到,大量的船隻已經密集地擠在古爾德島,最為繁忙的碼頭,水手、傭兵,乃至乾脆就是羅斯戰士,他們儘數化作搬運工,開始如螞蟻搬家一般,將裝滿燕麥的麻布口袋,奮力扔進貨船的艙室。

羅斯人擁有的貨船,完全是梅拉倫造船匠打造出來的型號。它們有著一根拚接的厚實龍骨,亦是有著敦厚的體型。

按照它的設計,商人們比較公認的安全載重都是在八千磅上下,也就是折合三噸多一點。它當然可以加大載重,就是每增加一磅,航行的危險也就多一分。

超重帶來吃水更深,亦是使得船隻的航速、靈活性都得到衰弱。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當它吃水過深,觸礁的風險就更大了。

所有的漁民普遍對廣袤的大海有一種恐懼,隻有那些有意冒險捕鯨,以及組成船團組隊撈鯡魚者,才會頂住壓力奔向遠海。商船、漁船都喜歡倚靠海岸線航行,他們樂意在眾多的島嶼箭穿梭,所謂每每都能看到陸地,內心多一分安全感。殊不知,島嶼愈多暗礁愈多,超重的船隻自古以來都是容易觸礁。

作為商場老油條的古爾德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他也清楚自己已經別無選擇。

留裡克基本是所有貨物的主人,古爾德的財產隻占其中的一小部分,偏偏自己的人還要承擔運輸的重任,肩負巨大的責任,他要冒險,亦是要保證平安,矛盾之下他隻得希望留裡克提出一些方案。

如此窘境下,古爾德自詡最好的免責辦法,就是讓貨物的主人確定一條航線。他也有意聽從勇敢的阿裡克提出意見,畢竟論及遠海航行,比起這個年輕人更有經驗的人幾乎沒有了。

每一年的返航,古爾德都要例行著急返航船隊的主要人員,聚在一起開一個關鍵的會議。

今年,由於兩位羅斯首腦級人物的參與,它變得更為重要。

那是一個寒冷的傍晚,古爾德島議事廳裡,在瀰漫的烤肉香氣中,氣氛更顯火熱。

最尊貴的人當屬留裡克和阿裡克,卡洛塔這個姑娘引起身份,也坐在了關鍵的位置,哪怕她不會發言。

一些社會地位不高的技術人員也來了,他們是造船匠霍特拉、裁縫作坊之主佛德根,此二人與他們的眷屬,也將構成一支船隊,加入到羅斯人的大船隊中。

歡愉的氣氛無法打消古爾德的有仇。

今晚,所有由他庫存的烈酒徹底被搬出來,很快,整個議事廳酒香四溢。

吃了些肉和痛飲一瓶烈酒,古爾德正在興頭,他用粗壯的雙手使勁拍打一番桌子:「大家都注意了,都聽我說說。」

熱鬨的場麵暫停下來,包括樂嗬嗬抱著一支小羊腿猛啃的阿裡克,也放下手裡的美味,極為隨性的用衣袖抹了一下滿是油脂的嘴。

「現在,就有請我們的被奧丁祝福的留裡克,為大家闡述一下返航的事宜。」

話音一落,大家的眼神齊刷刷看向留裡克,對此他早有準備。

仿佛就是作報告一番,留裡克吭吭兩聲嗓子,雙手托舉著下巴,嚴肅著臉正襟危坐。

「諸位,按理說規定返航的線路,我用不著指手畫腳,我們按照以往的航線,帶領著那些龐大的商人隊伍返航即可。隻是這一次非比尋常!去年,我們運走了二十三萬磅麥子,今年單單需要運走的麥子就多達六十萬磅。

我們一部分還是按照去年的計劃,僱傭一些擁有船隻之人,僱傭一批身體強壯者,他們幫助我們運輸各類物資。

但今年的貨物量實在太多了,我對於那些外人並沒有十足的信心。我就怕由他們運輸,會盜竊我們羅斯人的麥子。聽著,這些麥子我是計劃安排每一個羅斯人,整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能吃上麥粥!」

留裡克言語鏗鏘有力,此言主要是對在場的水手頭目們說的。按照常理,古爾德豢養的水手並不屬於羅斯部族,且羅斯首領也不會承認他們。留裡克突然做出許諾,即古爾德麾下的所有眷屬、雇員,保持忠誠即可得到羅斯人的庇護,再工作幾年,就能正式加入羅斯部族。

水手頭目清一色的眼神顫抖,他們微微笑的模樣,使得臉上如同溝壑般的皺紋更加誇張。

「最關鍵的麥子必須由我們自己人運輸,其他的得到可以僱傭他人的船。現在,我們手頭滿打滿算,有二十五條貨船,三十條普通長船,已經我的二十艘劣等漁船。我知道你們認為一艘貨船的載重超過了八千磅就變得危險,很抱歉我們別無選擇,我現在命令,所有貨船載重提高到一萬兩千磅。」

很多人其實對於載重的觀念非常模糊,他們知道超重了風險變大,這個風險的臨界點在何處,無人關注。

留裡克本想著會收獲到一陣驚呼,他實在想不到,唯有善於造船的霍特拉提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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