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禿頭」菲斯克的強襲(1 / 2)





現在,菲斯克的騎兵站在了所謂的哈訥灣,這裡是斯堪地那維亞半島最南端的一處寬大海灣,銀堡或曰瑟爾沃斯堡被羅斯軍隊團團圍住。

海浪拍打礁石,海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凶猛。

連日來的好天氣突然暫停,太陽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密度的烏雲。溫潤的南風暫且消失,來自北方的風突然帶來北極惡寒。

剛剛結束戰鬥,羅斯軍以及眾多同盟軍戰士注意到了天氣異變,海波變得過於起伏,嚇得漁船不得不撤回避風,甚至於菲斯克的「搖人」計劃都暫停了。

歸來的人們帶回一批漁獲,五條長度達到折合兩米長的波羅的海真鱈(本時代尚未捕撈殆儘)讓人大開眼界。

氣溫越來越涼,人們不得不就地伐木搭建一些窩棚,而那些銀堡附近村民遺留下來的房舍,自然被羅斯軍占領。

人們搭建臨時馬廄安置馬匹,將全部的後勤物資尤其是燕麥運到占領的房舍中。羅斯軍以及同盟軍人員龐雜,現在即便是下雨大家也要忍耐。

篝火霹靂啪響,氣溫低得又開始凍手。

烤火的菲斯克一臉牢騷:「看來要下雨了,真是可惡,我不討厭雨,但是現在它是一場災難。」

「顯然,你派人去博恩霍爾姆島的計劃可以暫且擱置。」卡努夫聳聳肩,他的心情倒不錯。

「我希望速戰速決,也不希望真的把銀堡毀了。如果晴天持續下去,我們可以硬生生耗得他們口渴而死,現在難道諸神在幫助他們?還是因為我們的殺戮讓諸神憤怒?」

「神不會糾結這種事。我們明明完成血祭,諸神會高興的。」

卡努夫話雖如此,現在的局麵確實是沒有人給那些銀堡城牆外死了一地的人們收屍。那裡的屍體超過一千具,殘破死屍躺得橫七豎八,隻是站在高處看一眼境況,任何人都會大吃一驚。

「如果一直無人收屍,現在正是夏季屍體會很快發臭,倘若臭氣飄到我們的營地,我會一直乾嘔無法吃飯更無法睡覺。」

「倘若如此,也會臭得敵人無法忍受。」菲斯克狠心道。

「所以我們就等這場該死的雨降下來?要不然,我們集結所有人,把那些同盟的傢夥全部帶上發動強攻?」卡努夫又問。

「我信不過他們。」菲斯克搖搖頭,眼角瞥了一眼那些遠處紮營的韋克舍同盟者,「我看得出來,這群人隻想占便宜。如果他們勇敢,就該在當時拚命抵抗我們,恰恰他們主動投降。戰士們都累了,降雨是個休息的契機,我們在這裡和銀堡耗,我再想想對策。」

聽得,卡努夫也不在強調什麼,拍拍自己老朋友的肩膀:「好吧,我還是先把遮風擋雨的住處準備好。」

一場夏季的降雨淅淅瀝瀝開始,雨水一度有些大,它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降雨持續了長達兩天,待到第三天的下午陰霾才漸漸散去。

在美妙的夕陽照耀下,濕漉漉的人們終於得以走出避雨所,將提前保存的乾柴拿出來勉強把有限的篝火點燃。

男人們爭相脫掉自己濕漉的衣服,利用篝火儘量烤乾。但是森林還是濕漉的,海波依舊波濤洶湧,困難時期尚未過去。

兩天的降雨弄得大地泥濘,戰馬的優勢大打折扣。

即便沒有戰馬,騎兵以步兵方式列陣依舊威武霸氣。

新的一天陽光明媚,恩潤的南風又回來了,氣溫回升的同時世間的潮濕也在快速消退。

菲斯克眼望依舊大門緊閉的、孤懸於海邊懸崖處的銀堡,他號召戰士們:「兄弟們!走!去嚇唬他們!」

攻城?不!至少今天不是。

降雨期間菲斯克難得再與那些同盟的村莊首領聊聊,這些男人毫不掩飾自己對眼前大海的喜愛,一旦談到進攻銀堡,這群人又紛紛麵露難色。

說白了,韋克舍同盟軍並不願意真的對丹麥人開戰,就算之前口號喊得震天響儼然是虛與委蛇。

他們渴望的是掠奪到財富改善自己的生活,而今他們可以肆意用繳獲的船隻捕魚,肆意用繳獲的陶甕煮鹽,韋克舍村莊聯盟現在以羅斯王國的同盟者存在,有了一位強大又慷慨的靠山,他們的掠奪堪稱肆無忌憚。

對於這種人菲斯克也懶得逼迫什麼,他覺得自己是在慷他人之慨,還好這群「不想戰鬥」的同盟軍是捕魚好手,羅斯正規軍以及帶來的非戰鬥人員的所有夥食,都由這群仆從者提供了,客觀上算是幫了大忙。

而降雨,也是給銀堡守軍幫了大忙。

守軍仍是大門封鎖,當降雨發生後,城內人將所有的容器拿出來,竭儘所能收集雨水。他們做好了長時間堅守的準備,由於城裡人員數量並非太多,一批人又是傷重死去,剩下的燕麥、鹹魚足夠大家再堅持一段時間。

城內人的思想很混亂,有的人覺得羅斯人凶殘無比,投降迎來的定然是背信棄義後的殺戮,與其窩囊死不如繼續堅守希望奇蹟發生。

另一些人覺得無論如何,當派出使者去和羅斯人聊聊,也許對方會提出一些可以接受的條件,然後大家搞到船撤離。

說此言的當然是主和派商人,奈何倘若真是如此,定然意味著大量逃難進入的農民、手藝人和漁民獨自麵對風險。如今大家是同一個繩上的螞蚱,一些人居然想著自己逃跑棄更多人安危不顧,真是豈有此理。

憤怒的民眾已經武裝起來,悲憤的場麵逼得任何的談判暢想暫被擱置。

至少城裡最有戰鬥力的職業傭兵、商人私兵幾乎都是丹麥人,本著自己的榮耀,他們並不願意向羅斯人投降。他們這三百餘人維持起銀堡的防務,現在他們決議再堅守一段日子。

畢竟那群羅斯人不一定能打下銀堡的圍牆,上千人待在這裡總不會一直無聊地待下去,說不定不久就離開了。

所以雨後羅斯軍再度列陣出現,城市守衛者全部登上木牆,他們站成密集的隊形試圖製造一種假象——城裡守軍人數龐大。

菲斯克扶正頭盔眯眼看一下,見得那些守軍居然站得密密麻麻,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騎兵步兵合計出動三百人,菲斯克今日原本的計劃隻是向銀堡宣布自己沒有走,二來也是看看戰場的那些屍體。

現在的場麵非常恐怖,滿地的屍體正在快速腐化,場麵變得更加恐怖,這對經歷過多次大戰的常備軍戰士仍是不小的精神考驗。

仔細嗅,已經可以聞到淡淡的臭味,隻要陽光繼續明媚下去,這裡定是臭不可聞如同被詛咒之地。

就在軍隊結陣前進之際,對和談完全放棄幻想甚至不屑於和談的守軍,向著羅斯軍拋射箭矢。

那本就是羅斯人的箭,短木弓拋射的箭矢借著南風非得更遠,落在了羅斯軍前方不遠處。

此舉象征意義完全大於實戰意義。

「看來他們堅決戰鬥!我們回敬他們!」菲斯克大聲命令:「箭陣!」

所謂「羅斯箭陣」,便是弓弩手在陣前排成線列陣施行三段擊。菲斯克這邊是十字弓手混合反曲弓手,雖是南風對於羅斯一方有所不利,靠著強弓硬弩的技術優勢,仍能對著敵人來上一輪重擊。

於是一輪箭雨拋射,南風吹動密集的飛行箭矢,最終所有箭以幾乎標準的直角從天墜落。這又把銀堡守軍砸了個狗血淋頭,造成五十餘人傷亡。

守軍實在無奈,自己的弓矢夠不到羅斯人,如今就隻能被動挨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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