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薩拉布呂肯戰役(1 / 2)





第1183章薩拉布呂肯戰役

鋼製的劍與斧打磨得鋥亮又清洗乾淨,所有戰士換上甲衣。【Google搜索.com】

縫製著藍色布條的白袍已歷經多次戰鬥變得千瘡百孔,戰士們的袍子多有布丁,昨日的襲擊行動也沾染大量血汙。

衣服在河邊清洗乾淨,它還沒完全乾燥就被士兵套在鎖子甲上。

清晨,當太陽行將升起的時候晨霧漸漸瀰漫整個世界,放眼望去河穀兩側的山巒變得模模湖湖。

氣溫頗為涼爽,但隨著他們開始惡意縱火,被洗劫的福克林加斯市鎮開始濃煙滾滾。

「都快上船!縱火的人把火把都扔掉,現在我們走!」站在船上的黑狐繼續穿著那過於緊身的甲衣,一邊拍手一邊呼籲。

二十多名縱火者生怕自己被落下,這下慌慌張張跑回碼頭蹦到船上。

大槳奮力滑動,喊著號子的戰士驅動長船迅速進入河道中心。船艉延伸出一根纜繩,另一頭正捆著市鎮碼頭棧橋的木柱。強勁的力道扯斷木柱,多條船同時作業,整個碼頭也就成了漂在河道的碎木。至於那些繳獲的小船,羅斯軍實在不覺得這種小型駁船會是很好的工具,船底被故意砸爛,所有駁船儘數沉入薩爾河中。

固然是帶著之前搶掠的戰利品展開全新的行動,隻是事已至此無論是成桶的酒還是被抓的女俘,一切都變得不再必要。

在晨霧中大軍吃過一頓豐盛的早餐,也包括隨行的拿騷、科布倫茨民兵。

所有人吃掉大量的鹽水煮麥子,於市鎮繳獲的牛羊家禽儘數宰殺,大夥兒又吃了很多肉。

恰是這一餐,那些民兵難得吃了很多鹽,羅斯軍手頭的海鹽含鉀量很高,民兵們不知一個所以然,他們現在都感覺到渾身是力氣。

接下還還有折合十公裡的航行,此處河段的水流速已經非常舒緩,如此航道長度船隊最快用約莫一個小時即可抵達。

瓦迪很欣慰現在的局麵,他坐在旗艦意氣風發,再看的黑狐躍躍欲試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擔憂。

「霧氣在幫助我們!全軍快速劃槳,我們登陸即搏殺。」

「嗯?你在跟我說話?」黑狐的眼角見到這位老將嘴巴說個不停。

「除了你還能有誰?這次,你想殺死一個敵人?」

「嘿嘿,殺死一個也好。不然,我都不像是一位貴族。」

瓦迪不想抨擊就是這樣一個年輕的胖子還要妄圖殺敵?除非是逼不得已才會痛下殺手。他想到很多,尤其是六年前尚未減肥的藍狐在海澤比慌亂中刺死了一個敵人。

「你會有機會的。」

「哦,機會是自己爭取的。我會把握住機會。」不經意間,黑狐也攥緊了劍柄。

瓦迪的眼角也注意到這一點,便隨口道:「如果可以抓住所謂的薩爾伯爵,就由你來處決。如何?」

「哦?很好。不過,我聽說法蘭克這邊有說法,一個貴族不殺另一個貴族,留著換贖金更好。」

「算了吧。」瓦迪破口大笑:「你還信這個?」

「我可不信。咱們現在懸掛的仍是羅斯旗,我們是羅斯軍。」

頓時,鬼使神差中黑狐猛地拔劍,劍鋒直指霧氣漸散的蒼穹:「血祭奧丁!」給連呼三聲,驚得旗艦眾將士大為振奮,大夥兒內心深處被強行掩藏的東西又被拽了出來,須臾便是一眾人高呼「此戰是血祭奧丁」。

純正的維京大軍復活了,更顯得他們乘坐長船船艏木凋的drike獠牙之猙獰。

本該是搭在船舷的圓盾這番全都放在劃槳戰士的腳邊,當感覺到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各種款式的十字弓都完成上弦。

甚至,特別攜帶的船載十座扭力彈弓也都完成了蓄力。

已經顧不得此舉會損傷武器的耐久導致掉磅,大軍要的就是初戰即絕殺!

不過,燃燒的福克林加斯市鎮的濃煙早就衝破晨霧,哪怕是近視眼的人站在薩拉布呂肯的橋上也能看到西邊出了大事。完全是薩爾河的蜿蜒河道拉長的線路,實則兩地的距離僅有折合六公裡罷了。

雖說薩爾男爵緊急下了戒備令,不過整個據點一直都處於高強度的軍事戒備中,還能如何繼續戒備下去?騎士以及大量的扈從把話聽進去了,他們還能怎麼做,感覺上最正確的事就是按部就班。至於今夜不喝酒?不喝也罷。

區區盜匪也能令男爵大人緊張?或許那就不是盜匪,而是敵軍小股部隊的襲擊,手段野蠻一些顯得像是盜匪。

而這,正對應了整個薩爾男爵領對於來茵河以北地區居民的態度。

那都是些什麼人?大量居民不過是查理曼大帝親自軍事征服的傢夥,大部分人根本就不是高貴的法蘭克族。薩克森、圖林根、巴伐利亞,都是一群野人。也唯有野人善做蠻事。

薩爾男爵有些疑惑,但他的部下已經幫自己的封君研究出個所以然。可能真的後院起火的,就是效忠路德維希的貴族進行偷襲。這種事不稀奇,畢竟快到秋收了,北方的貴族率先發動行動也說不定。

還是這群封臣集思廣益猜了個七七八八,公平的說他們很大程度猜對了,但還是太遲了。

所有扈從戰士、征召民兵,乃至幫傭的本地民夫,幫洗衣服的婦女,都被要求提高警惕準備可能的戰鬥。

如果走夜路是自尋死路,沒有士兵敢在夜間騎馬去福克林加斯,何況軍隊的概念裡夜間做任何行動,哪怕是走夜路都屬於「不應該不可能」之事,除非迫不得已。

男爵已經清點了所有能騎馬的士兵,他硬生生組織起了高達兩百人的騎兵隊。當然,一些單純拉木車的馱馬都被牽出來,鋪上一層皮子當馬鞍,懂騎馬的士兵奮力坐上去就算是騎兵的,甚至士兵連馬鐙都沒有。

真正能打仗的就是他麾下的扈從親兵,以及封臣騎士手下的少數精銳。

如果將民夫也武裝起來,在這小小的薩拉布呂肯,薩爾男爵能拉出一千人的大軍!

同樣的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如何,取決於其中的三百多名真正的戰兵。三百戰兵的戰鬥力又如何?取決於其中的一百餘名精乾騎兵的表現。

一座石頭堡壘給了男爵絕佳的自信,此乃本地的製高點,即便這座堡壘的唯一塔樓高度也才折合約莫八米。

沒有石頭圍牆,倒是糧倉區域被木牆包圍,其中的糧倉健在大量木樁上,所有倉有頂棚,如此防雨也防潮,此刻全部糧倉堆滿糧食,它們就是部分運給凱澤斯勞滕駐軍的軍糧吶。

今日定不是一個平凡的早晨,本是再平常不過的晨霧也變得撲朔迷離。

薩爾男爵沃爾夫岡就站在石頭塔樓高處,他的大兒子休伯特剛剛成年,今日與其父親一樣身披鎖子甲戴上鐵皮盔站在父親身邊,與其父一樣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西方。

「父親,那邊真的在著火。匪徒真的出現了,我可要殺死幾個敵人。趕在我們的領地撒野,他們必須死!」年輕人呲牙的模樣猶如一頭小狼。

長子如此,作為父親的沃爾夫岡很欣慰。但戰鬥就是戰鬥,兒子剛剛成年還需歷練,固然好勇鬥狠是每個法蘭克男性貴族有必要掌握的,他覺得兒子太稚嫩。

「你不要衝動,我們站在絕對安全的地方。你看

「騎士們在集結自己的士兵。」

「還有我的親兵。休伯特,當我見了上帝,這一切都會由你繼承。」

話語有些不吉利,也怪得休伯特說話不動腦子。「不是吧!您會戰死?!」他訝異瞪著父親:「您把戰鬥看做必死之戰?我們明明一定能勝利。」

「說你蠢你果然蠢!」氣得沃爾夫岡猛拍兒子的頭盔,罷了又繼續輕蔑地看著西方:「我們都會死,我會死,你……也會死。但不是今天。所有騎士們證明忠誠的時候到了,看看他們的戰績!而你,我的兒子。當我發現勝局已定,自會安排你帶上一隊人去拚命。記住,我們的家族必須得到最高榮譽。」

其實騎士們在慵懶地整隊,五花八門的馬匹從馬廄牽出來,不少騎手還在打理馬匹鬃毛,還如往常一場推來草料飼餵。

士兵隻是開始集結,有甲衣的人慵懶地披上,至於數量龐大的單純民夫和征召民兵,僅著布衣的他們帶著五花八門的武器開始集結。

夥房的婦女在用大量陶甕烹煮燕麥,新煮的燕麥濃粥人手一萬,唯獨精銳的扈從戰士、騎士老爺們,他們要吃到精美的小麥麵包!

即便是精銳士兵也不能頓頓吃小麥麵包,能吃上這個往往說明一個——要打大仗了。

這些法蘭克士兵聚在一起並非真的在排兵布陣,在橋樑右岸的開闊地(實際為物資裝卸點)越聚越多,大夥兒自帶木碗無聊地敲打起來,無非就是催促著夥房早點開飯。

薩拉布呂肯顯得聒噪,恰是這種聒噪是另一種意義的寧靜。

很多睡眼惺忪的民兵才獲悉要打仗,他們起初很緊張,現在見大夥兒聚在一起閒聊得轟隆聲響猶如野蜂飛舞。

襲擊市鎮的野蠻人?西邊的確有濃煙。但是匪徒呢?真的會出現?真的敢來找死?

大夥兒眾說紛紜,奈何肚子咕咕叫,大夥兒更希望早點吃上飯。何況男爵大人開恩,破天荒地在大清早賞一頓飯,空氣中已經瀰漫著濃鬱的煮麥香味令數以百計的民夫垂涎三尺。他們很清楚,管他打仗不打仗的,今日可以憑本事把肚子填埋,一年也難得幾次這種機會呢。

但像是從地獄傳來的悠遠厚重的號角聲,令所有聒噪著屏住呼吸,他們抬起頭掏掏耳朵,終於意識到一切都是真的。

晨霧已經很薄,薩爾河於此地幾乎是純粹的東西走向,黑狐的羅斯軍迎著朝陽前進,戰士們紛紛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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