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所有逆命者,都已被灼熱的矛貫穿在地獄的最深!
「你真的想回頭嗎?」
「掌握權與力的人才有資格決定一切,是現在低頭俯撿起曾經高傲的孩,還是回到過去救回那個至死都在呼喚你的孩……哥哥,你決定好了嗎?」
與火的廢墟上,軀殘破的男孩張開雙臂,擁抱王座上的至尊。
他的後是一巨大的黯淡日,餘下的輝將海麵灼燒的無比亮。
路明非著路鳴澤的頭,低聲道:
「死亡並不可怕,比死更可怕的是孤獨地活著和不被牽掛地死去。這廣闊的世界如果隻剩下你我,那就太無趣了。」
路鳴澤抬起頭道:「哥哥,即使人群中,我們一樣孤獨。」
路明非溫地笑著:「怎麼會呢?即使是怪也有怪的朋友,隻要和朋友在一起,這個世界就不會孤獨。」
路鳴澤沉默良久,綻放出最後的笑:
「哥哥,無論你選擇什麼,這一次,我仍然會站在你的邊。」
「去換吧,哥哥,拿我們最後的權力換重啟的機會,你將再次在臨海的山崖上擁抱那個錯過的孩!」
「讓我們一起來迎接二周目的開啟!」
他迎著狂風,以勝利者的姿態對這座世界怒吼。
路明非抬起被漬沾滿的麵龐,遙半掩於海麵下的日。
無聲而笑。
大家……
我們很快就能再次見麵了。
當壯麗的夕噴薄出最後的生命力,黑夜不可避免的降臨,死亡如期而至。
路明非的思緒漸漸發散,飄到極高而極遠的雲層之上,飄到了世界之外,飄到了冰冷幽寂的宇宙中。
他以靈的形式來到了宇宙中,前是在戰火中變得殘破的星球。
一位籠罩在氤氳輝中的朦朧影出現在他的旁。
「往前看儘一切歷史,王者不過三人,你是第四人,也是第一人。」
「這一次,你換嗎?」
路明非低下頭,看著腳下的世界,瞳孔中流淌著火焰般的,恍如倒映著世間一切。
「當然換。」
他神疲憊卻又滿心由衷的喜悅。
他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來到了最後的舞台,迎接屬於勝利者的加冕。
朦朧影緩緩出手。
影錯間。
一粒塵埃自祂的手中飛出。
穿過黑夜。
於漫長的靜謐中航行。
下方一座座城市自荒蕪中聳立而起,轉眼又被風沙夷為平地,新文明自廢墟中誕生,於繁華落儘後再度迎來文明的更迭。新王踩著舊王的骸踏上了世界之巔……
「有人曾向我換王位,而後他迎來了背叛。」
「也曾有人向我換不朽,而後他在漫長的歲月中長眠於尼伯龍。」
「逆流者,也必然會為此付出代價。」
「逆流的人啊,我將再次見證你行走過的歲月。」
自稱神靈的存在留下了最後的箴言。
不可阻擋地倒流。
……
……
即使閉著眼也能覺到燦爛的過頭了。
屋悶熱的快趕上桑拿房了。
老式風扇嘎吱嘎吱的聲音,配合著窗外玩命的蟬鳴聲,匯了一首另類的響曲。
路明非睜開眼睛,看到了悉而又陌生的房間。
筆記本屏幕上是墨綠界麵的「卡塞爾學院假期日常報告表」,線條簡約明了,一點也不花哨,還有麻麻的一堆確認按鈕。
路明非下意識握了右手中的鼠,左手是一把紙扇子,
扇麵上寫著「我踏月而來」。
路明非著扇柄,盯著扇麵上的字跡發獃。
這把紙扇是文學社活中弄來的,早已隨著滅世的言靈埋葬在家鄉的廢墟下。
自己真的回來了!
無法形容的悵惘與欣喜滿溢腔。
他在心中呼喚小魔鬼,卻毫無回應。
往日隨時等候路爺翻牌的頭號小弟不知去向。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
自己帶著記憶回到了現在,那麼路鳴澤呢?
他是否也如自己一樣?
另外,為什麼回來的時機不對?
他瞥向電腦屏幕右下方的時間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