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amera切開雨幕，在機場高速上疾馳。

「任務確認完了。」楚子航單手作方向盤，手遞過來一隻平板，「你在上麵電子簽名就行。」

路明非嘀咕著師兄是什麼完的任務報告，這一路上他們明明不離不棄！

不會任務還沒正式開始，師兄報告就已經搞定了吧？

路明非隨手在簽字欄上鬼畫符一個，還了回去。

「師兄，我剛剛問了佟姨，聽說我是第一個去你家的同學？」

「嗯……」楚子航悶聲應道。

「怪不好意思的！」師弟喜笑開。

「……」

「師兄，你以前沒請過同學去你家，那有沒有人邀請你去他們家玩？」

楚子航皺眉想了想，道：「有，不過我大多都拒絕了。」

「為啥拒絕？哦，你當我沒問，換個問題，都有誰邀請你？」路明非興致盎然道。

「籃球社的幾個隊友邀請我參加生日派對，我有事就拒絕了，同班生、隔壁班生都有邀請我參加們的十六歲生日，不過我不是很喜歡熱鬨的場合，所以也都拒絕了，低年級也有些學妹……」

路明非抬手阻止了師兄的回憶，一臉痛心。

「師兄我錯了，我不該問的，你就是經典的『貧僧貴公子』啊！」

「貧僧貴公子？」

「就是畫或者電影裡那種拽到的帥哥，一個眼神就能秒殺一個軍團的，但是跟和尚一樣不近，讓人覺得一張好臉長在他上暴殄天，老天真是不開眼！」

路明非嘆息著。

「嗯，明白了。」楚子航點點頭。

「師兄，你有沒有一起長大的同學？」路明非忽然又問道，末了還不忘強調道，「的！」

「沒有。」楚子航這回想都沒想，直接回道。

「真的沒有？師兄你再好好想想！比如啦啦隊隊長，跳舞團團長啥的？」路明非不死心的模樣就像想探尋八卦卻最終一無所獲，滿滿的不甘心。

楚子航想了想，道：「那時候我不認識你，如果我們早點認識，或許我可以從你初中一直照顧你到現在。」

路明非目瞪口呆地看著師兄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忍不住為全球變暖做出了一份微薄貢獻。

他倒吸了口冷氣。

這話何止是男友力表，一旦被以前仕蘭中學的生聽到了，他路明非恐怕從初中開始就要榮升「此獠當誅榜」榜首了！

而且絕對是蟬聯到現在，不存在勢均力敵之輩！

話說回來，如果從初中就認識師兄……

即使是上一世的自己，恐怕也會走向另一條道路吧？

有這樣仗義心的師兄撐腰，曾經還沒那麼衰的衰小孩，說不定會走上一條自信的道路。

「師兄……你覺得真正的喜歡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楚子航麵無表道。

路明非抬手扶額，嘆息道：「那就換個方式，師兄你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怎樣的孩嗎？」

「沒有。」楚子航直接搖頭道。

「回答的這麼果斷？！」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所以真的沒有。」楚子航淡淡道。

對他這種負仇的人來說，是奢侈的，所以楚子航一直都刻意與所有生保持著固定的距離，哪怕是他的副手蘇茜。

「所以師兄你從來沒做好喜歡上一個人的準備？」路明非幽幽道。

楚子航忽然怔住。

這種說法……

「可是……師兄，這種東西不是你沒做好準備，它就不會來的！這世界上除了竹馬外還有天降啊師兄，你知道天降嗎？就是那種突然降臨出現在你邊，然後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足你的日常生活，將你打造的壁壘輕鬆鑿穿，最後為你眼中的『天使』，你還記得我下午和你說的天使嗎？」路明非突然激地說道。

「……送給你的天使？」楚子航沉默道。

「天使不止可以送給你與溫暖，還可以低頭親吻你的。」路明非輕聲道。

楚子航沉默地看向師弟。

他有種奇怪的覺，似乎師弟所有的話語都在圍繞著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邊到底有沒有一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孩。

是因為和芬格爾一個寢室，所以師弟他才會這麼八卦嗎？

可自己邊真的沒有一個和自己一同長大的孩。

如果有那樣的孩，自己又怎麼會忘記呢？

「師兄，師弟最後送你一句話。」路明非此刻嚴肅無比，讓楚子航都下意識肅然起來。

隻見師弟神莊嚴肅穆，瀰漫著一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氣場，一字一頓，宛若在與他分著這世間最大的。

「竹馬天降本是水火不容，但若二者合為一，必可天下無敵，切記切記，日後一旦遇到此類況，師兄你直接從了吧！」

楚子航默默收回視線，為自己剛才表出的肅然到抱歉。

「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向我表達什麼？」他忍不住問道。

「給師兄你打個預防針咯，免得師兄你以後負隅抵抗啊！」路明非又懶洋洋地枕著靠背。

「負隅抵抗？」

「師兄，其實……」路明非想了想，一臉認真道，「我小時候遇到過一個撿垃圾的大爺，他要了我十塊錢，贈予了我一本神功籍，經過這十年來的苦修，我終於修鏈大了！」

楚子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實不相瞞，這本籍的名字就『算天算地算』！」

路明非滿臉真誠，好像在說師兄你信我啊你信我啊！

「今天下午我特意給師兄你算了一卦，你的線將在接下來這學期持續上升，換句話師兄你命中注定的桃花要來了！」

楚子航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師兄你是不是不信我？！」路明非一臉震驚道。

楚子航麵無表道：「我雖然沒什麼年，但功夫這部電影還是看過的。」

「咳咳……」路明非嗆著般大聲咳嗽了起來。

「路明非，你眼中真正的喜歡是什麼樣的？」楚子航忽然問道。

好問題！

師兄恭喜你都學會拿我的問題來反擊我了！

路明非側過臉看向窗外，沉默許久道：「師兄，這個問題有些過於沉重，我需要思考些日子，到時候想好了再回答你哈！」

「你不喜歡陳墨瞳了？」

師兄說話的方式就像一把刀，總是以最短的話直擊話題中心，直來直往，用力極猛。

「我如今對師姐滿懷敬意，絕無覬覦師姐的齷齪心思！」路明非嚴肅保證道，「我發誓！」

楚子航突然皺眉頭。

二不兮兮的師弟仍然用著二不兮兮的口吻。

學校誰都知道S級新生路明非喜歡自己老大凱撒的朋友，但這一刻楚子航卻能清楚地覺到路明非沒有在撒謊。

他看似正經的麵下是滿滿的不正經，可他的眼瞳清澈如水，毫沒有被揭穿小後的窘迫無助，有的隻是從容與淡然。

師弟……

大概是又移別了吧。

「師兄，你有沒有發現雨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