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夏彌(1 / 2)





高速公路邊緣。

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雨後的夜空是深邃的藍,似乎衝刷去了汙垢,滿天繁星織。

路明非蹲在師兄旁邊,下意識就手進口袋想隻事後煙,讓複雜的心隨著縷縷煙氣一同吐出。

當他掏了個空,才想起來現在不是上一世了。

上一世他眼睜睜看著邊僅有的朋友們接連離去,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以煙酒麻痹自我,直至再無可退時才拔刀怒吼。

可到了這時還有什麼用呢?

他茫然四顧,卻早已孑然一,隻能走遍全世界搜尋友人們留下的最後痕跡,為他們收斂骨,然後奔赴最後的戰場。

即使勝到最後,贏了全世界,可至高的王座上隻有弟弟與他相擁,此外隻剩腳下冰冷而殘破的世界。

真是孤獨啊。

路明非忽然冷的打了個哆嗦,連忙起鑽進車,把自己的行囊打開,取出一套換上。

龍化代價的就和綠巨人變一樣,可惜他沒綠巨人的短,隻能乖乖回車換服。

重新換了服,路明非又了師兄的行李箱,從裏麵找出巾和一套服,為師兄簡單拭了子,幫他也換了服,再扶著師兄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他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飛機就要起飛了。

再晚些趕不上今晚飛機,師兄豈不是要和小師妹肩而過了?

豈可修!

這一刻。

路·婆·明非下線!

路·車王·明非上線!

他幫師兄固定好安全帶,殺氣騰騰,一腳油門下去,汽車引擎轟然發,師兄家的保時捷化作一道暗藍閃電飛馳在高速路上。

衝!

這次他們什麼都可以錯過、放手,唯獨不能與的人肩而過!

……

……

「今日的佩刀是崛川國廣,」男孩把太刀君主腰間,「助殿下的武威。」

他站起來,踮腳手君主的頭頂。

這是莫大的僭越,但君主隻是靜靜地端坐著,瞳孔空,因為他早已死了。

隻剩下一蒼紅骨骸,披掛著甲胄。巨大的翼骨屏風般收攏在背後,骨骼的質像是被烈火反覆煆燒過的紅銅,即便隻剩枯骨他仍舊是那麼莊嚴,可以想像他活著的時候是何等君臨天下。

「真悲哀啊諾頓,」男孩凝視著骷髏,「看看你現在這樣,原來無論曾是神或皇帝,死了就跟一件玩沒區別。」

青銅與火之王——諾頓。

生前這位龍王能用名為「燭龍」的究極言靈把世界化為赤炎垣獄,死後骸卻淪為供人取樂的道。

窗外一陣風吹過,天迅速地了,細雨落了下來,落花在雨中盤旋。

小魔鬼的眉眼中著的哀傷,讓人想到川端康那篇「伊豆的舞」。踩著高齒木屐的學生君在細雨的山穀中獨行,和年輕的流浪舞相遇,隻有十四歲,卻梳著古老的頭髻吾著古艷的妝。男孩孩的眉目間傳遞著約的愫和悲傷,因為從相遇的剎那開始,離別也已經開始。

他看著眼前再也說不了話的同胞,心中不湧出了兔死狐悲之,用手抹過眼角,洋蔥刺激下淚腺迅速奔湧出淚花。

他學著哥哥的模樣目慈悲,輕著骸骨冰冷的麵頰,眼含淚,發出悠長的嘆息。

然後咯咯笑出了聲。

他子往後栽倒,躺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肚子笑著打滾,似乎想到了什麼極度好笑的事。

邊上正襟危坐在餐桌的兩個人看傻了眼,麵麵相覷。

明明先前還周洋溢著哀傷如海的氣息,可這一刻他卻笑得肚子疼,眼角還泛著淚,邊笑邊哭,活一個神不正常的瘋子……

老板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正常!

可作為打工人的們不敢流於言表,隻能眼觀鼻,口觀心,當做什麼也沒看到。

電視劇裡boss邊的小弟之所以被滅口,通常就是因為在boss邊呆久了,知道太多有關boss的囧事,實在留你不得。

「姑娘們來啦,好久不見呀!」老板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孩子氣的臉上還帶著純真的笑容,「你們還是那麼漂亮,還是那麼長,真是賞心悅目!」

老板由衷地誇讚,目在姑娘們纖細修長的大白上掠過,蹦蹦跳跳地坐到了餐桌前。

酒德麻下意識了,倒不是因為老板的目。

老板的目並不帶一猥或貪慾,隻是純粹對好事的欣賞,但酒德麻有時候會覺得老板看的眼神,就像宅男看著自己心收藏的手辦,滿滿的自豪與滿足。

這很符合這個男人,他就是一個至強至暴的宅男!

「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嗎?」蘇恩曦小心問道。

老板一般不會無緣無故召見們,一旦召見們,那就代表有極其重要的事。

老板愣了下,目忽然變得黯淡,上籠罩著近乎實質的哀傷,哽咽道:「我的姑娘們,沒事難道我就不能找你們了嗎?我隻是想你們了!」

酒德麻手肘捅了捅蘇恩曦,示意自己惹得麻煩自己解決。

「沒沒沒!我們隻是迫不及待想為老板您發發熱,創造價值了!」蘇恩曦哭笑不得道。

老板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道:「真的嗎?那接下來還真有幾件事要你們幫我解決。」

兩人毫不意外,正襟危坐,做好了聆聽的準備。

老板一聲令下,即使是海底兩萬裡,媽兼保姆戰隊也得著頭皮往前衝。

「還記得諾頓陛下心打造的七宗罪嗎?」

蘇恩曦點頭道:「當然,我們花了140萬元打撈出來的。」

「很好,接下來我們要想辦法把它賣給卡塞爾學校,親的昂熱校長會把它送到最合適的人手裏。」老板笑瞇瞇道。

酒德麻和蘇恩曦對視了眼,前者皺眉道:「真的要把這件煉金珍品送還給卡塞爾學校嗎?這是能夠滅殺其他龍王的致命刀劍,青銅與火之王畢生的心,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件。」

老板眨著眼,聳肩道:「沒辦法,最強的武需要最強的使用者,我們拿著也沒用,你願意冒著被它侵蝕的風險麼?就算你願意我也不願意,我怎麼可能忍心看著我漂亮的姑娘們遭這樣的風險!」

「更何況當它『罪與罰』的領域擴張到極致,你們這種統連它的劍柄都不,隻有最強的人才有駕馭他的資格,而現在最強的人……已經開始覺醒了!」

老板笑容燦爛,兩人能清晰地覺到今天的老板心十分亮麗,甚至是雀躍和激。

真是不可思議,這個男人居然會控製不住地流出這樣的緒。

老板究竟遇到了什麼好事?

剛剛刷新了最短遊戲通關時間?

「請問……最強的人指的是路明非嗎?」酒德麻舉手試探問道。

「bingo!答對了!」老板笑瞇著眼,以讚頌般的口吻輕聲道,「我們最強的演員終於決定攤牌了,他從懦夫的軀中醒來,變了曾經的狂徒,手握著至強至暴的權柄,他是那樣的強大,那樣的完,那樣的……仁慈!」

酒德麻心中茫然。

能理解老板對路明非前兩句的讚。

老板一直很信任,甚至是偏那個衰仔,而那個衰仔也拿出了值得老板信任的回報,親手屠殺了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展了為怪的一麵!

但仁慈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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