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驚訝？」貝奧武夫忽然問道。

楚子航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道：「是的，我之前在翠玉錄中得到了混種可能進化為純龍類的猜測，但我沒想到真的有辦法提高統。」

「混種進化為純龍類？」貝奧武夫皺了皺眉，搖頭道，「不要抱有這種念頭，如果你進化為了純龍類，那就是我砍斷你脖子的那天。」

楚子航沉默著點頭。

「不過，混種確實可以提純統，龍類清就是例子。也算，但是太危險了，一旦突破臨界限，你就會不可控地墮落為死侍，屆時我將代替你父親結束你的生命。希在那之前，你能給你們這一脈留下一支脈傳承，貝奧武夫家族會負責養。」

貝奧武夫冷冷看著他，緩緩道，

「而無論是龍類清，還是，都遠遠比不上尼伯龍計劃，我希你去競爭這項計劃的名額，這是黨這百年來最大的計劃。」

「請問什麼是尼伯龍計劃？」楚子航沒有忘記那夜師弟擋在自己麵前時說的話。

要想對抗一位初代種，他必須純化自統，提高對龍文的掌控。

龍文的掌握等同於言靈的掌握，但如何純化統，他沒有一點眉目。

雖說從翠玉錄中推理出了真相，可這份殘缺的真相併不能推他純化統。

貝奧武夫凝聲道：

「這是黨的終極計劃，用以打造最強的混種，由弗拉梅爾親手設計，糅合了煉金技和生技。」

「將煉金矩陣植人，利用鏈金來克製龍，繼而以龍中提純的清喚醒混種的龍，幫助他在突破零界限的同時保有自我意識。」

「如果你有幸為這項計劃的人選，不再是你的阻礙，你將突破混種的極限，甚至超越四大君主，為真正的混君主！」

老人莊嚴神聖的彷彿宣誓的牧師，每個字都含著雷音，震下的微塵，又帶著約的，那是通往神聖大門的道路！

楚子航乾道：「超越……四大君主？」

「相關資料裡是這麼寫的。」

貝奧武夫語氣忽然一轉，淡然中帶著些許漫不經心，

「我也是最近才看到的這項計劃，並沒有去驗證這項計劃的真實，但很顯然加圖索家族是這項計劃的推者，他們堅持讓他們的繼承人為這項計劃的人選。可惜在不久前的校董會上，他們那叛逆的繼承人拒絕了這項提議。」

凱撒拒絕了這項提議？

楚子航腦海中浮現出凱撒那張驕傲的，讓人想揍上兩拳的臉。

那個傢夥在搞什麼？

「您的意思是，讓我代表貝奧武夫家族去和加圖索家族競爭？」

楚子航很快領會到了老人的意思。

「這點顯然易見。」貝奧武夫微笑著坦然道，「我不管這項計劃的真假，既然加圖索家族想要，而我又知道了，那我就從中作梗。」

「所有人都知道，我，貝奧武夫，從來不喜歡加圖索家族，所以我自然要派出一位優秀的裔去角逐這份資格，這合合理。」

「而有我的支持，你隻需要拿出足夠亮眼的戰績，沒有人會質疑你是否有參加競選的資格！因為我站在你的背後！」

「在黨中，沒有哪一方勢力敢和貝奧武夫家族討論貢獻的高低！」

老人高傲地抬起了頭，一舉一間充斥著難言的傲慢。

這份傲慢源自脈，源自他此生所行所為的「大義」！

他的坦然也讓楚子航隻剩下啞然。

他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拒絕這份提議，或者說……他本不想拒絕這份提議！

因為老人已經給了他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親手砍下奧丁的頭顱，去父親的墳前哀悼。

這份理由是如此充足，如此沉重！

讓他找不到一個拒絕的理由！

如果能為尼伯龍計劃的人選，將自統純化到超越四大君主的層次……

那麼自己是否能比肩奧丁？！

這讓他人生中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復仇的希，不是來自師弟的承諾，而是實打實可以握在手中的力量！

此外，他也必須解決的副作用。

他掌握的無法主關閉，就像他不能熄滅的黃金瞳。

這種能力就像是與魔鬼做易，當你悉了藉助它的力量，它也就侵佔了你的，即使你不願激活它，它也會令你不由自主的。

它同時是毒藥和智慧的結晶之果，領會過它的魅力的人將無法抗拒它。

也正是因此，獅心會封藏的檔案中的那張羊皮卷上，才會記錄這項技為「魔鬼的啟示錄」。

其實他早就沒有退路了。

為什麼要拒絕這樣厚的饋贈？

這本不需要考慮！他也沒有拒絕的資格！

「我很榮幸能為貝奧武夫家族的代表。」

楚子航低沉有力地說道。

他的黃金瞳有如熔巖般流淌著灼目的火，那是視死如歸的決意！

貝奧武夫低頭凝視著年輕人的眼睛，神極為罕見地恍惚。

他彷彿看到了當年那個驕傲無比的年輕人大步走出古堡，頭也不回地在空中揮手，自信灑地與他約定下一次下午茶的時間。

在他這種上了年紀的老人眼中，年輕人就該這般驕傲，哪怕是如太一樣讓人無法直視也無所謂。

可惜相較於你，你的孩子更顯沉穩。

當然，也好的。

「這樣就對了。」老人輕聲說道。

「請問閣下，我需要加行隊嗎？」

「你應該改口稱我為教父。」老人平淡道，「我的本意是讓你退出卡塞爾，由我來負責訓練你，但既然那個傢夥不希你……那就這樣吧。」

他的話語頓了頓，說到最後聲音有些輕微，似乎到了些疲憊。

他收回了投向楚子航的目，意味著中斷了這段往事。

最後他的目落在了屋古老而神聖的壁畫上。

在那幅幾經變遷的壁畫上，年邁的貝奧武夫浴與紅龍搏殺，在生命的最後，將頭盔、鎧甲與利劍贈給了與他並肩作戰的年輕戰士維格拉夫。

自此，維格拉夫代替貝奧武夫，為了新一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