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烏洛波洛斯(1 / 1)





「……是一項很危險的技能,你應該注意到了,那個龍類稱此為封神之路,還提到了『長老會』。」昂熱搖頭道,「但很憾的是,我們沒有從龍族古籍中找到有關『長老會』的資料,同樣也沒找到封神之路的相關資料。」「並不是獅心會創造的,隻是由初代獅心會員復原而出,在此前就有古人掌握了這項技,我現在懷疑最早開創這項技的人可能就是『長老會』。」楚子航問道:「復原這項技的人有留下相關資料嗎?」昂熱沉默了會道:「最初發現這項技的人,就和你一樣,他也是在一些龍類古籍中找到這項技的,並對其做了改良。」「這條道路的名字是封神之路,所謂的神指的是純龍類嗎?」「理論上應該是,但實際上……一旦超過了臨界限後,人類基因會被強行改寫為龍類基因,之後就將開啟一場進化,但這場進化沒有儘頭,因為混種可以無限近龍類,但在最後關頭就會遭到人類基因的反噬!」昂熱沉聲道,「之所以是忌之,是因為這項技其實是在和我們心中的『魔鬼』做易!」「一旦你沒有控製住自,過了臨界限,你就會墮落為死侍,到了那時我隻能親手……不,你將由貝奧武夫親手殺死。」楚子航重新低下頭,眼睛被垂下的頭發遮擋。,或者說統純化的儘頭隻能是死侍?不……一定還有一條道路是可以晉陞為純龍類的。無論是對翠玉錄的推演猜測,還是來自師弟的「泄」,無不在向他著一條至關重要的信息——人類能夠進化為純龍類,擁有近神的力量!奧丁就是證明之一。他忽然想起了校長剛才所講的故事中的一句話。那句話是龍類說的,在那句話中揭了長老會的存在,但有些地方卻顯得有些詭異——「數千年來,我們不相信混種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進化為純種,這違背了統的忌,你們如何突破忌的?我對你這個樣本很有興趣,但是據長老會的規定……當然你不會知道……封神之路在黑王死後就被封鎖了,所以我隻能……殺了你。」如果校長沒有說錯,那麼這段話中存在了些問題。那頭龍類知曉封神之路的存在,但又不相信混種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進化為純種,這裡就產生了衝突。既然存在封神之路,那為何他們不相信混種可以進化為純種?是因為這本就是一條斷頭路,還是說……他們也不清楚封神之路的本質?「楚子航,這件事,我可以當做不知道,但是如果被校董會知道,即使你有貝奧武夫撐腰,這依然會是一個大麻煩,尤其是你要競逐尼伯龍計劃的候選人。」「作為教育家我從來不違背自己定下的規矩,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破例,原因是因為……你的父親。誰都想活久一點,不要濫用忌之。」昂熱輕輕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為他正了正領。「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青銅與火之王的復活隻是開始,在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將麵對龍族歷史最高貴,掌握著至強權力的龍族君主,不是一位兩位,而是全部!」「我們很早就預料到了這件事,一直在做準備,一直都在為最後的大戰備戰,你的父親就是我們中的一員。」「我不知道你們那晚遇到了什麼,但我想,你能夠主找到卡塞爾學院,一定是從你父親的口中得知了相關消息。」「不是的。」楚子航忽然有些疲憊,「他隻是提醒我不要申請一家做卡塞爾的學院,那裡麵都是瘋子。」本來一臉深沉的昂熱愣住了。這種說辭讓他瞬間想起了副校長的作風。說來楚天驕應該沒來過學院,他是從貝奧武夫口中得知的學院作風嗎?可學院作風再是瘋狂,也沒道理比貝奧武夫家族還瘋啊!或許正是因為……貝奧武夫那裡太過嚴苛了,所以才會退一步選擇卡塞爾嗎?昂熱想了想,舉例道:「你知道風紀委員曼施坦因的父親,其實是你們的副校長嗎?」楚子航點頭道:「知道,全校的人都知道。」「嗯……抱歉,我不該問這個問題,那個老東西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有個兒子,更別說是你們了。」昂熱不由扶額道,「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副校長經常「偶然」視察廚房,給曼施坦因的早餐裡加上一個煎蛋,並特意叮囑廚師一定要這樣告訴曼施坦因……」說到這,昂熱表有些奇怪,似乎想笑,他模仿廚師的口吻道,「是副校長親手為您煎的,還特意叮囑我們不要告訴您。」「……明白了。」楚子航聽懂了這個梗。「不,你不明白!」可昂熱卻搖頭否認了他,嗓音低沉,「如果他真的不想你來學院,他不會在你麵前提一個字。」「他告訴你學院的名字,就是希你能找到學院。你已經知道什麼是之哀了,作為混種我們必須抱團取暖,這一點你父親比你早知道幾十年。他不希你走他的老路,他希你的人生中能多一條選擇!」「我能想象到,他在告訴你學院名字的時候一定很為難,甚至是煎熬。」「因為他既希你能平平安安、普普通通地過完這一生,永遠不要涉足混種的世界,同時他又很清楚黑王即將歸來,世界終將迎來末日!」「你的父親……很你。」他以三個字結束了這場「人生課」,帶著發自心的慨。其實他沒有子嗣,復仇者不需要子嗣,在那個夜晚他失去了一切,已經不想再失去,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他同樣清楚父親與兒子間的複雜愫,因為有個做弗拉梅爾的老朋友告訴了他。在他的覺中,楚天驕父子與副校長父子是多麼的相像啊。楚子航獃獃地看著金字塔的塔頂。是這樣的嗎?原來是這樣的嗎?那個男人其實希他來卡塞爾學院?他知道世界註定毀滅,甚至早早猜到了奧丁會再次找上他的兒子,所以他必須為兒子找個靠譜的靠山。而要想解決奧丁,就必須藉助學院的力量,單打獨鬥是行不通的。那個男人……在那個時候就計劃好一切了嗎?當兒子還蜷在副駕駛上哆哆嗦嗦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一切,為兒子指明了一條最安全的道路,為兒子找好了靠山。他在人類世界為兒子找了一個靠譜的繼父,又在兒子踏龍族世界後為他找到了靠譜的學院,如今更是因為他而多了一位為黨元老的教父。說起來,他應該直接給自己指明貝奧武夫家族才對吧?那才是他真正的「來源」。可那個男人卻沒這麼做。他特意為兒子指明的地方不是貝奧武夫家族,而是卡塞爾學院。男人可能都沒去過這座學院,隻是從「老師」貝奧武夫那裡聽來的。貝奧武夫在他麵前冷哼著,嗤之以鼻地表示那座學院看似都是瘋子,實則弱無比,那裡永遠也培養不出真正的屠龍者,隻不過是一群懦夫的聚集地。這對於向往力量的混種而言真是致命的評價,就好像醒目的一星差評,再加上從頭到尾詳儘的不能再詳儘的幾百字差評理由,足以讓一切後來者繞道走。可對於當時為父親的男人來說……這真是太棒了!簡直為他量打造一般,充滿了難以想象的!他是一個父親啊!父親不會希你真的為一名殺伐果決的屠龍者,他隻是想給你找個靠山,讓你能夠有所依靠。slkslk.他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多麼的輝璀璨,他隻希你能平穩安樂地過完這輩子!那個男人就沒想過讓兒子替代自己為人類命運的守者,所以他沒準備讓兒子加行隊,為冷的劊子手。他給兒子找了一座最適合的學院,學院裡的老師學生都一樣,可能有點瘋,但大家都是同類,同類之間可以儘地相擁取暖,也可以為知心底的好朋友。說不準他兒子還能在學院裡遇到一個心儀的生。而又因為大家都是混種,所以他兒子可以放心的與心儀生白頭到老,給老楚家生個大胖小子傳承香火,完全不需要像他那樣擔心這擔心那,搞得最後老婆兒子全弄丟了。楚子航獃獃地站在那,腦海中走馬觀花般湧現無數畫麵,畫麵裡全是男人的影。他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瞬間想通了很多事。如那個覺醒脈的雨夜一樣,醍醐灌頂般突然看清了這座世界的真實。時隔多年後,他終於悉了男人如山般沉重卻不言的意。可他的心中沒有由衷的喜悅,隻有滿腔的悲傷,深不見底,又如驚濤駭浪,恍若要將他徹底淹沒。「似乎悟很深啊,想通了一些事嗎?」昂熱揮舞著雪茄,緩緩吐出一口煙氣,「作為一名功的教育家,我很熱衷於為學生解,更欣你能從我這得到一些悟。」「今天帶你來這裡,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的父親給你留了一張船票。」「就是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為最後時刻準備的大船,全世界一共有五這樣的地下空間,人類全部的文明,加上鏈金和言靈的知識,都被封存了起來,庫存還有套的機械,當然也有食和飲用水。冰窖深是一座微型反應堆,能源足夠這裡運行500年,如果人類最後輸了,這裡就是最後的方舟。」楚子航沙啞道:「您呢?」「我?」昂熱輕聲道,「我已經做過一次『最後一人』了,足夠了,總該到我來扮演末路英雄了吧?梅涅克沒做完的事,我來代替他做。」「為此,即使不惜一切代價?」楚子航低沉道。「是的,為此不惜一切代價。」昂熱回復他,話語平靜中卻著比山嶽還要沉重的決心。「所以你的答案呢?」昂熱掐滅了雪茄煙頭,微笑問道。楚子航沉默良久,輕聲問道:「我也作為『最後一人』獨自活下來過了,這一點上,我和校長你簡直是不謀而合。」「你想說……我們是戰友嗎?」昂熱挑眉問道,「我喜歡這個詞!如果我們現在在上麵,我會敬你一杯,年輕的戰士。」楚子航出被垂下黑發遮掩的黃金瞳,平靜道:「今天您為我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接下來,您願意聽我的故事嗎?」「當然!不過……」昂熱掏出一支早已備好的錄音筆,微笑道,「介意我錄個音嗎?年紀大了,記不太好使了,有些事聽一遍可能不夠啊。」楚子航怔怔看著校長手中的錄音筆。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悉的影。「……不介意。」他隻能這麼說。「那太棒了!」昂熱哈哈大笑。…………奧丁廳。圓形穹頂下。楚子航麵古井無波地坐在第一排。在那個地下,他終於將藏在心中塵封了六年的故事講給了另一個人聽。同樣,他從校長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到了校長的意誌與覺悟。在故事的最後,校長沉默了會告訴他,如果楚子航實在忍不了奧丁廳,他允許並支持楚子航親手砸毀奧丁的雕像,不過廳屠龍前輩的英雄頭像要注意些,前輩們都是屠龍的好手,隻不過大家都不知道傳說中抵抗黑王的奧丁也是龍族罷了,要是因為這件事被砸,那無辜的。離開冰窖後,楚子航徑直來到了這座奧丁廳。他抬頭仰著傳說中的天神奧丁,心裡回憶著那個雨夜的點點滴滴。他最終還是沒有手。緩緩闔上了雙目。隻是在腦海中回憶著男人的音容笑貌。……爸爸……今年是我在卡塞爾學院的第三年。在這裡我遇到了一位待我很好的教授,他的名字做施耐德,我還遇到了一位足以為人生榜樣的校長,他的名字是昂熱,除此之外我還遇到了同樣來自老家的師弟,他說他會永遠站在我的邊,男人的友誼堅若金剛……對了,我還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孩,的名字做夏彌。他們都對我很好,如果有機會我想將他們介紹給你。我曾覺得一直自己活在那個冰冷的雨夜,世界於我而言殘酷而冰冷,可師弟剛剛告訴我世界其實是溫的。是啊……當我的邊全是友人與長輩時,世界怎麼會冰冷呢?爸爸,我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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