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們沒有機會。」楚子航搖頭，「奧丁太快了，昆古尼爾手的那一刻我們就必然死去一人。隻要死人，遊戲就會重啟，我們沒有機會嘗試，即使能功，也無法用於實戰。」

在師弟講述的故事裡，他一直很好奇黃金戒指究竟是什麼。

直到師弟後來特意告訴他了一件事——

在北歐神話中，昆古尼爾之所以備「投出必中」「倒推因果」這樣的特殊效果，是因為它的槍桿是用世界樹的枝條製的，槍頭上銘刻著盧恩文字。可真相併非如此。它並不是真的以世界樹樹枝打造，它的本質與言靈等同，同屬於「規則」的一部分。

這份能力的本質是規則，而不是槍本！

之前他就懷疑過，在返校日的那夜，師弟折斷了奧丁的昆古尼爾，先前又以自為盾攔下了投向他的長槍。

按理說這把武應該已經早已毀壞、失。

可奧丁的每次出現仍會攜帶著這把命運之槍，兩者形影不離。

但若是這麼解釋，那就能解釋的通了，強大的不是這把槍本，而是被奧丁附加在槍上的規則。

他隨手摺斷一截樹枝就能製造一把昆古尼爾，因為他本就是規則的掌控者。

而這份規則就來自於的「黃金戒指」。

這是贈予奧丁的能力，絕對命中的死亡之槍，世間最不可擋的武，投出即死，隻有同為bug的存在才能擋住。

「劍鞘再強我們也不可能在這裡找到劍鞘。」芬格爾撓頭道，「說起來半小時也快到了，我們要不還是去換套服等出現吧。」

「是的，劍鞘再強也早已失了。」夏彌嘆息，「師兄，你還記得火車上的那個獵人嗎？他從湖底找到的那把劍鞘，可能就是王者之劍的劍鞘。」

「獵人網站……」楚子航抬起了低垂著的頭，抿道，「版主的名字是nido，奧丁的倒寫，我們之前以為這是暗示他就是奧丁，但有沒有可能……這是要取代奧丁的意思？」

夏彌軀微震，頭皮發麻。

上過這個網站，平日裡通過這個網站窺探混種的領域，也注意到了版主的名字。

有想過這個網站的幕後黑手就是奧丁，或者奧丁的追崇者，卻沒想過逆著拚寫的含義還有取代、頂替和推翻！

「假設是真的……那麼網站的幕後人是，梅林？！」夏彌瞳孔微，聲音急促道，「他很早就蘇醒了，一直潛伏在人類世界？！」

楚子航沉默著。

他當然很早就蘇醒了，六年前見麵的時候，他隨帶著一大批死侍手下，他不僅早已蘇醒，甚至早早開始布局落子，培養自己的勢力。

可師弟又說他被關在了某地方，行到了限製……

不，這不衝突，也許他隻是不能乾涉外界，卻可以像六年前一樣將人引這座尼伯龍，然後讓對方為他的手下！

他無法離開尼伯龍，但是從外麵進來的人卻可以再度離開！

當初他就是這麼和爸爸說的，許諾他們父子生命，讓他們父子加神的麾下！

他們父子不是唯一，那個人一直在這麼做！獵人網站可能就是他的渠道之一！每年都會有獵人的賬號被永久註銷，而註銷就意味著消失與死亡！

那個人還在藉助獵人網站，發混種幫他尋找失的龍族史。

寶石，麵，劍鞘……這些都是他的目標嗎？

那麼這些東西必然有存在的意義，不然不足以落自詡神靈的他的眼中。

如果他就是梅林，那麼當年他尚未踏足阿瓦隆時，窺探聖劍還有可原，可在頂替奧丁後，他為何還在覬覦聖劍？

因為同是給予的饋贈？

不，也許有更直接的原因，這個原因足以對他造致命的威脅！

「時間到！」大廈部的喇叭突然響起，嗓音重疊回響在一樓大廳。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走出了早已停下的電梯，來到了一樓。

「你們三個小傢夥真是太有趣，尤其是那個芬格爾的，你不會真覺得能咬死他吧？太重口味了！」毫不遮掩的笑聲回開來，笑的是那樣開懷，似乎很久沒見到這麼有趣的人了。

「好了好了，快來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答對了，就獎勵你們……嗯，讓我想想獎勵你們什麼好呢……」

「這可真是隨啊。」芬格爾慨道。

夏彌沒有說話，目罕見地清冷。

楚子航平靜道：「我們選擇劍鞘，劍鞘比劍更珍貴。」

「答案正確！」歡快的鼓掌聲傳來，人輕笑道，「畢竟是送分題嘛，這樣吧，我再追加一道題，答對了，我就送你們一件好東西，怎麼樣，心了沒有？」

「答錯了呢？」芬格爾弱弱問道。

「答錯了，那就再死十次吧。」人哈哈大笑，「友提示，雖然還是會復活，但是死亡的質是一樣的哦，連死十次的覺一般人可沒機會到！」

「聽好了，這個問題是，劍鞘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

……

「哥哥，這傢夥真是好討厭。」

「嗯，看著我真想一腳踹在的臉上。」

「說起來，劍鞘究竟代表了什麼？」路鳴澤歪頭道。

「這不顯而易見嗎？當然是足以對抗昆古尼爾的神。」路明非聳肩道。

「能對抗規則的隻有規則，但絕大部分時候，作為世界構建基礎的規則之間並不會發生衝突，而是井水不犯河水。」路鳴澤輕聲道，「所以我也無法乾涉昆古尼爾，甚至連奧丁本人也控製不了，隻要投出槍，他就無法阻止這把槍命中被選中的人。正如命運一旦書寫，就不容更改。」

「除非，這兩者是相對立的。」路明非補充道。

「對，除非兩種規則本就是對立，水火不容的，它們間必然要決出一個高下。」路鳴澤嘆氣道，「你找到答案了嗎？」

路明非眺著遊戲世界，隨著某人的，這座世界正在介乎虛假與真實之間的特殊存在，轉變為真實的世界。

簡而言之，這場能不斷重啟的遊戲世界就快恢復為正常的世界了。

正常的世界，死了就是死了，沒有重啟的機會。

「與絕對命中的死亡之槍相對立的，自然是絕對守護的王者劍鞘。」路明非低語道，「這是最強之矛與最強之盾的撞。」

「諾恩斯這傢夥……藏的可不止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