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境……失衡了嗎?
楚子航失神地坐在那。
他也察覺到了自的不對,卻不知道出在了何。
那種彷彿積累已久的疲倦突然發了出來,無法製,或者說已經製到了不能再繼續下去的地步。
他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天地間填滿了雨聲,他沒有打傘,全地站在雨裡,可無論再怎麼懲罰自己,那最珍貴的、已然失去的東西都回不來了。
楚子航忽然間產生了明悟。
是這樣啊……
並不是僅僅兩次的失敗,而是由心而生,不斷累積了六年的疲倦,累得好像心臟都跳不了。
那一直在心底的恐懼與無力終於宣泄了出來。
他一度認為自己從人生中驅趕走了無力與怯懦。
可當他再次直麵神祇,才發覺那種無力一直紮於心底,隻是在等待發的時機。
他遠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強大。
但也遠沒到放棄的地步!
對自己產生了新的明悟的戰士重整旗鼓,從填滿雨聲的世界中出了第二步,第三步。
「我們,繼續。」
楚子航握刀柄,看向車窗外再度圍聚而來的黑影。
他是他的兒子,為了守護最珍貴的東西,即使是死亡也並不可怕。
「哦哦,這才是我的師弟啊!」芬格爾穩坐駕駛位,毫沒有的跡象。
夏彌狐疑道:「芬格爾師兄,說來你前麵跑哪去了?」
楚子航也看了過來。
之前不知什麼時候芬格爾就跑沒影了,雖說這傢夥在場的話也幫不上什麼忙,他和夏彌的言靈足以清場,對付基的關鍵也在於「劍鞘」。
「我去偵查敵了!」芬格爾一臉嚴肅。
「?」×2
「我難道還能騙你們不!」
「?」×2
「我說的是真的!騙人是小狗!」
「?」×2
麵包車歡快的氣氛衝減了一抑,三人甚至沒去管周圍圍聚而來的黑影。
「我們需要找到破局的辦法。」楚子航低聲道,「不然每次都是重複一樣的過程,現在最關鍵的仍然是必中的昆古尼爾。」
「你還是用不了這玩意嗎?」芬格爾指了指他膝蓋上的劍鞘。
楚子航搖頭:「我能覺到它的靈的存在,但是我無法喚醒劍鞘的靈。」
煉金武的核心便是靈,靈是構建煉金領域的關鍵。
芬格爾撓了撓頭,手道:「給我瞅瞅。」
楚子航將劍鞘遞給芬格爾。
他忽然想起這傢夥是副校長的人,而副校長是黨的專屬大煉金師。
或許這傢夥真的能……
芬格爾瞇著眼朝劍鞘的空隙那端看去,打量了一會,又把劍鞘放在耳邊,以專業鑒定西瓜的手法敲了敲劍鞘。
「果然很神,我也看不出來。」他由衷慨,將劍鞘遞還給了楚子航。
楚子航麵無表。
會對這傢夥抱有期待本就是自己的錯,怪不了他。
「不過……」芬格爾似乎想到了什麼,「我個人覺得使用這把劍鞘的關鍵,就藏在諾恩斯最後說的話中。」
「最後的話語中?」楚子航低語。
「我沒猜錯的話,那傢夥說的鑰就是類似龍文的東西,龍文就是使用言靈的鑰匙,那麼鑰也就是打開力量之門的鑰匙。諾恩斯是史前文明,使用的力量不同於龍文,要想喚醒這把武自然需要不同的鑰匙,畢竟鑰匙孔對不上嘛!」
芬格爾繼續道,
「你們都學過如何提取關鍵詞,那傢夥說了一大堆話,但最主要的就是兩點,一是幫我們提煉了神力量,二是心靈。」
「前者無需多言,師弟你是第一個到的,關鍵是第二個。諾恩斯將他們的能力稱為【心之壁】,從字麵意思看,這是一種源自心靈的力量,或許你應該從這個角度挖掘。」
楚子航沉思了一會,點頭道:「師兄總結的很好,也許心靈的力量就是破局的關鍵。」
「可心靈的力量什麼也太虛無縹緲了吧?」夏彌吐槽道。
「的我也不清楚,但我想,應該和神力量有關,不然諾恩斯不會特意提升我們的神力量。」楚子航猜測道。
「心靈力量就是神力?」夏彌皺眉。
「肯定沒這麼簡單,但一定有關聯,我會做更多的嘗試。」楚子航想了想,說道,「師兄,我們不必戰,跑吧,爭取更多的時間。」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先下去清個場,卡塞爾車神已經上線。」
楚子航走下車,世界依舊靜止,懸浮的雨滴詭異地定格在空中,但這些黑影距離麵包車的距離似乎比上一次近了些。
他皺了皺眉,心中似乎猜到了什麼,卻無暇多想。
以【君焰】開道後,麵包車疾馳而去。
咆哮的引擎聲在空無一人的城市異常顯眼,無數黑影從城市的各角落探頭,一雙雙金的眼睛鎖定了車道上橫行無忌的麵包車。
芬格爾瞄了眼車外,他已經將車速提到了230的時速,但外麵竟然有越來越多的影追了上來,隔著靜止的雨幕窺探車新鮮的。
四麵八方都有水銀的照進車,燈裡不知多黑影簇擁在麵包車周圍,就像草原上準備圍獵的鬣狗。
「還真是難纏啊。」
芬格爾腳下繼續提速,發機轉速表的指針不停抖,早已指在危險的紅區。
這輛車按理來說超過120碼車就會劇烈抖,可早已超過這個時速兩倍的車卻在芬格爾手下穩如磐石。
他駕駛著麵包車在城市的街道上玩起了各種漂移,一次又一次將圍獵的黑影甩在尾氣後麵,他的車技無愧自稱的「卡塞爾車神」的頭銜。
夏彌坐在後方,以【風王之瞳】守護在車周圍,降低風阻,並阻攔偶然衝上來的死侍。
他們兩人為楚子航搭建了一座避風港,讓他可以安心地嘗試喚醒劍鞘的靈。
楚子航正在進冥想狀態。
瑜伽修行者通常會通過冥想來降服心靈,楚子航找專門的瑜伽大師學過,掌握了基礎的冥想法。
在他看來冥想法和禪修沒太大區別,都是於靜中求己。
冥想的本質就是轉移注意力,遏製雜念生,通過自我引導使思維發散延,進空靈的境界,探尋更深層次的自我。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境界,高深者往往自稱看到了不同的世界。
楚子航能理解這種境界。
別說是不同的人,即使是在一個人的眼中,不同時刻的世界都可以是不同的,你靜下心細細會安靜的世界,心中油然而生起前所未有的覺。
而現在楚子航就在探尋更深層次的自我。
要想降服自己的心靈,那麼首先就要了解自己。
在先前被芬格爾點醒時,他就對自我有了更深層次的悟。
耳畔嘈雜的聲音慢慢遠去,又似乎他正被從這座世界裏離。
他恒定的念頭忽然泛起了漣漪。
他要進冥想了……
然後。
冥想失敗。
楚子航睜開眼,麵苦笑。
冥想是很專註的事,不容一雜念,那心神間泛起的漣漪相當於他在最後一刻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