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裏叼著雪茄,雙手在作台上快速移,調解各個閥門和每條管道的力值,重新讓深潛穩定下來。
三個人裡隻有他悉這台深潛,這傢夥拿著作手冊研究了幾個小時,搖一變了富有經驗的船長。
從外觀上看這艘深潛是足有15米長的龐然大,但供人活的水艙隻有一間小電梯大。
據愷撒說水箱閥門和氧氣設備佔據了很大的空間。
就是這個小小的水艙還布著各種閥門和儀錶。
三張鋁合金安全帶的座椅幾乎是背靠著背,坐進椅子裏之後他們就像被固定在某種刑架上,挪一下手腳都不容易,不小心就會到那些漆紅著「危險」警告牌的閥門。
而就是這種況,源稚生和楚子航還分別帶了一把刀。
當然這不值得大驚小怪,唯一令愷撒到奇怪的,是楚子航沒有帶家傳的那把村雨,而是另一把。
這傢夥本來是準備帶雙刀的,但看完水艙後,無奈隻能二選一。
「楚子航,現在再釋放100公升的氣,我們再下潛100米。」愷撒說。
作深潛下沉的閥門在楚子航手裏,每次楚子航放出多氣,就會有多海水湧進來,深潛就會下沉。
而協調整艘深潛的複雜工作則在愷撒手中。
作為競爭對手,兩個人的合作算得上默契。
至於源稚生則被分派了原本屬於路明非的工作。
楚子航釋放了更多的空氣,深潛沉向更深的海水中。
他們耳邊充斥著機械運轉和氣流呼嘯的聲音。
雖然深潛運轉的雜音很大,但心跳聲和彼此的呼吸聲卻顯得格外清晰。
「你們知道嗎?人類雖然已經開啟了航空時代,踏上了探索星辰大海的道路,但實際上人類對地球所及的所有範圍不足0.2%。」
楚子航低聲道。
水艙的氣氛有些凝滯,他覺得應該說些什麼,改善下這該死的氣氛。
「什麼?」愷撒夾著雪茄的手一抖,愣聲道,「我們不都已經登錄月球了嗎?」
「如果你有認真上地球理學課,你就會知道地球分為地殼地幔地核三個部分,人類目前的所有活都止步在地殼上。」源稚生淡淡接過話題。
愷撒和楚子航頓時用奇異的目看向他。
地殼地幔地核這個知識點換任何一個高中生都知道,但源稚生提到了地球理學課,這門課的難度堪稱地獄級。
源稚生用睥睨的眼神冷冷掃視他們:「我是你們的學長,我讀的是進修班,隻用了一年就完了大學四年的課程。不像你們中的某些人,年年掛科。」
愷撒心虛地偏過頭。
楚子航不由目敬意,他很清楚卡塞爾學院四年課程的含金量,他原先的計劃就是用兩年時間完全部學業,提前畢業加執行部。
而源稚生僅用一年就完了所有學業,足可證明他的優秀。
「蘇爭霸期間,蘇聯曾經進行過一次實驗,你們應該都聽說過。」楚子航低聲道。
「挖穿地球?地獄之門?」愷撒聳肩表示他確實聽說過,不過所知很。
「這項計劃持續到了1992年,而蘇聯在1991年解,最終止步在12262米的深度。」楚子航輕聲道,「最後,俄羅斯軍方的北方艦隊接管了科拉半島,12262米深的鑽也被軍方用重達12噸的鋼鐵井蓋徹底封閉。」
水艙頓時陷了安靜。
愷撒低聲確認道:「北方艦隊?」
他們此行的目標列寧號,曾經就隸屬於北方艦隊!
「列寧號是1991年年末離開的北方艦隊,北方艦隊則在1992年接管地獄之門。」楚子航幽幽道,「我也是昨晚偶然發現的。雖然不足以說明什麼,但恐怕俄羅斯從前蘇聯手中繼承了不。」
源稚生皺眉道:「在不負責任的小道消息中,當時的科學家從地獄之門下麵採集到了類似人類的嘶吼聲,他們懷疑自己打開了通往地獄的大門,最終關閉了這項計劃。」
「你們懷疑那下麵是什麼?」愷撒問。
「不知道。」楚子航淡淡道,「也許隻有真正下去一趟,才能發現下麵埋藏的。」
「那下麵,也許會有一座古城。」源稚生忽然道。
麵對同時看向自己的兩人,源稚生神不變道:「龍族古城,龍族幾乎沒有在這世上留下任何跡,這並不合理,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跡藏在人類接不到的領域。」
「比如深海下?」愷撒著雪茄,瞇眼道。
源稚生沉默片刻,輕聲道:「既然一萬兩千米的地下可能有龍族古城,那深海八千米的地方也埋葬著一座龍族古城,這很合合理。」
水艙又恢復了寂靜。
……
……
施耐德端坐在大廳中央。
諾瑪把不同的圖像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呈現在位前後左右,聲吶掃描的結果、迪裡雅斯特號拍攝的水下錄像、日本海域的天氣狀況……所有信息都匯聚到施耐德麵前
今晚施耐德牢牢地掌控著須彌座、尼亞赫號和迪裡雅斯特號。
諾瑪係統和輝月姬係統的越洋直聯使他如同親臨現場。
曼施坦因提供的黑卡又給了他100%調用諾瑪資源的許可權。
曼施坦因沒有去幫忙的想法,他是個文職人員,專長是開會、講話和寫報告。
現在他就坐在角落裏的桌子上筆疾書。
「你在寫什麼?」施耐德頭也不抬。
「一份述職報告,說明我並非不服從校董會的命令,而是站在風紀委員會的立場上,經過與執行部的良好通,認為這個時候停龍淵計劃並不符合學院的相關規定。」曼施坦因也不抬頭,「我知道我現在說的你不懂,你也沒必要懂,這是我們文職人員的事。」
「你就這麼敷衍弗羅斯特的嗎?弗羅斯特有這麼蠢嗎?」施耐德好奇。
「我沒說我在和弗羅斯特對話,」曼施坦因抬起頭來,「派我來的人是龐貝·加圖索,加圖索家的家主。」
「龐貝?」施耐德有些詫異,「捐贈迪裡雅斯特號支持我們的不就是他嗎?捐完深潛後就後悔了?」
「不,是弗羅斯特為了停龍淵計劃空降了一個隊伍在雪山山口,騎馬到達龐貝靈修的古廟把他接了出來。基本可以看做弗羅斯特強行劫持了龐貝,要求他必須出麵停龍淵計劃。」
「懂了。可龐貝為什麼點名你來?」
曼施坦因想了想,道:「我覺他並不想停這項計劃,他的目的更像是讓我把這張黑卡到你手上。」
施耐德皺了眉頭。
龐貝手中的黑卡加上校長手中的黑卡,讓他能充分調諾瑪的功能。
「我一直有種覺,」施耐德沉思了很久,低聲說,「龐貝知道些什麼。他可能知道極淵深到底有什麼東西,所以他希我們派人潛日本海,即使要讓他的親生兒子冒險他也願意。」
「……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他的行為軌跡太值得懷疑了。」施耐德幽幽道,「無論是提前主捐贈深潛,還是在我表達我們可能會把愷撒也編下潛小組時,龐貝非常高興兒子有機會駕駛他的藏品執行任務,並且要求把它漆一麵日本國旗的舉,這一切都太值得懷疑了。」
「你的意思是?」
「如果龐貝和愷撒的關係反過來,我還能懷疑兒子嫌棄老子佔位置太久了,想把老子弄下台。可眼下的一切,我隻能懷疑是龐貝覺得下潛是安全的,甚至可能得到某種好,所以他並不反對愷撒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