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覺悟之始(1 / 2)





「說起來,昂熱這是你第幾次來日本了?」

「第二次,1945年我作為佔領軍代表,乘坐國海軍的巡洋艦來的。」昂熱放下酒杯,目向窗外近在遲尺的東京,「那時日本海關還是一片廢墟呢,遠沒有現在的繁盛。」

「昂熱校長的人生真是一部傳奇啊。」神父拍著邊的副校長,諄諄教誨道,「老窩在閣樓裡,可不了傳奇。」

「您謬讚了。」昂熱微笑道,「在您漫長的人生麵前,我興許不過是一隻朝生暮死的蜉蝣。」

神父搖頭:「生命的厚重可不是靠長短來堆砌的,在我眼中,你的生命厚重的足以寫一本書。」

「哦?在主教先生眼中,生命的厚重是靠什麼評判的?」

「覺悟,選擇,經歷……」神父先生扳著手指頭慢慢數著。

「何謂覺悟?」

「做出選擇前的自我悉。」

「何謂選擇?」

「漫漫人生經歷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人生總是以我們的選擇為起點,延出不同的岔路。」

「何謂……」

副校長懶洋洋打斷了他們:「別在那繼續打太極了,人生如此短暫,不如讓我們直來直往一些,有什麼想問的就抓時間問,快下飛機了。」

昂熱和神父啞然,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容滿麵。

「這趟東京之行,主教先生有什麼可以提醒我的嗎?」昂熱直接問道。

神父先生掐指一算,沉道:「遠離風月場所,那會讓你變得不幸。」

昂熱目瞪口呆。

副校長痛心疾首道:「老傢夥,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都這麼老了,居然還去那種汙穢不堪的地方!」

昂熱黑著臉道:「你哪來的立場和資格說我?」

副校長放下酒杯,深地握住昂熱的手:「有道理,那我沒什麼好說的,隻有一句話,你去的時候請務必帶上我,我來幫你承擔這份罪孽。」

昂熱嫌棄地甩開他的手,出手帕了:「差不多要下機了,準備下吧。」

「準備什麼?」副校長撓頭道,「你不是說你在日本還有幾個朋友和下屬嗎,他們會來接機嗎?還是說接機的是蛇岐八家的軍隊,我們一下飛機就要打打殺殺?」

副校長悲天憫人道:「我討厭打打殺殺,麻煩昂熱你出手前提醒我,我會背過去,我從小就見不得。」

昂熱麵皮道:「你這傢夥到底為什麼要跟過來?」

「為了見證歷史啊。」副校長瞪眼道,「我是史,知道史嗎?你難道能指司馬遷上戰場和小日本鬼子拚刺刀嗎?」

……

……

田機場,出境大廳。

帶著刺耳的剎車聲,十餘輛黑平治車停在門口,徹底把通道封鎖了。

一群男人從車裏鑽出,黑西裝黑墨鏡,麵容肅穆,宛如早就演練好那樣,分為不同的小組,有的結人牆把乘客隔離開來,有的在門口窗下戒備,更多的人跟著一頭銀發的長者闖貴賓廳,隊形如一枚黑的箭鏃,把驚慌的人群撕開。

「請快派人過來!他們人數很多,一定帶著武!他們的服下麵都鼓鼓的!報警!快報……」

一個穿著海關製服的孩抱著話筒,在自己的桌子下,小聲而急促地說著。

話筒裡的聲音忽然中斷了,死寂。

桌前站著那位銀發的長者。他帶著和藹的微笑,微微鞠躬:「給您添麻煩了,電話就不用打了。」

被一刀挑斷的電話線就在長者手中,長者緩緩地把它放在桌上。

海關孩的目落在長者的手上,忍不住微微抖。

那雙蒼老的手上滿是刺青,兩手各紋一條五頭那迦,五個猙獰的蛇頭纏繞在他的五指上,每個頭都戴著火焰的高冠。

「讓您見笑了。」長者歉意地說,把手收回了西裝袖子裏。

他的袖特意做得略長一些,足夠藏進整個手去。

「這裏是海關辦公地點……你們……你們不要來!」孩小心翼翼地警告對方。

已經完全清楚了對方的份。

在日本,紋是黑幫的標誌,每個黑幫員都必須紋。

紋是員對組織獻上的忠心,它是無法徹底洗掉的,紋過的人一輩子帶著黑幫的印記,離黑幫之後無法融社會,就隻能為組織儘忠。

如老者這樣覆蓋到手指的紋,必然出自大師級別的刺青師,在黑幫中,這是極高地位的標誌。

「很快就會結束,」老者鞠著躬退後,「請安心地繼續您的工作吧。」

「也請各位最好不要有多餘的作。」

老者又轉向那些被圍堵在角落裏的安保人員深鞠躬。

他的目掃視著麵前幾百名等待關的旅客,目鋒利得像是刮在人臉上。

人們膽戰心驚地彼此對視,一架空客A380大型飛機剛剛降落在田機場,這些都是等待境的遊客。

他們試圖從周圍找出一張可疑的臉。

到底什麼人能有資格讓日本黑幫如此「重視」?

穿黑西裝的年輕人們封鎖了每條通道,他們的手下意識地抬高到腰間,西裝下鼓起一塊,不知是短刀還是槍械。

全數都是黑幫銳。

出境大廳裡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這是我們的護照,」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在海關孩的桌前遞上自己的通關文件,「這次去東京大學做學訪問,可以幫我們辦簽證麼?」

海關孩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大膽的乘客。

他看起來大約五六十歲的模樣,可材保持得就像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他穿著灰西裝,搭配駝的羊絨圍巾,澹澹地微笑著。

「在東京對話的第一個孩就有『大和子』的傳統,真讓人開心啊。」老傢夥很紳士地從西服口袋裏出那支耀眼的紅玫瑰放在桌子上。

準許境的章敲了下去,孩遞還護照的時候低了聲音:「快走!」

黑幫沒有妨礙工作的意思,黑的年輕人們保持著自己攝人的氣場,靜靜地站著,如同一柄柄在那裏的長刀。

隻要黑幫允許,這時候多放走一個旅客就是多拯救一條生命,誰知道一會兒會不會槍戰起來呢?

「希下次來日本的時候,還有這麼漂亮的孩在海關迎接我。」老人收好護照。

黑幫長者忽然上前一步,直昂熱的背後。

所有人的呼吸都暫停了。

隻見這位長者拎起昂熱沉重的旅行箱,深深鞠躬,彷佛要將頭低垂到地麵。

「犬山家長穀川義隆,有幸迎接昂熱校長,歡迎駕臨日本!您一路辛苦了!」

「原來是來接我的,我說怎麼這麼多人。說起來,接我需要那麼多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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