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抓包(1 / 1)





源稚收刀而立,暗紅的長刀抗在肩上。愷撒驚疑不定道:「你是源稚生的弟弟?那個死去的弟弟?」他回頭看向楚子航,憤憤道:「作這傢夥果然是個天生的演員,滿放炮。」雖然察覺到對方似是不帶敵意,但楚子航仍是沒有收刀,他仔細審視著麵前男人的麵容。他穿著寬鬆的廣袖和服,皮是近乎明的瑩白,一頭清爽的直發,並不如何的英俊妖嬈,反而有種清水般的意味,此外就是他的容貌與源稚生真的有幾分相似,尤其是他們的麵部廓,幾乎一模一樣。「你是源稚生的弟弟?可他說你很早以前就死了。」楚子航問道。「請不要怪他,我確實死了很多年了,而今僥倖從地獄裡歸來,哥哥此前是真的以為我死了。」好源稚語氣真摯,抬手將頂在自己眉心前的槍口微微挪開,「basaraKing,小心別走火了。」愷撒眉頭一跳,乾脆收起了槍,對方主收刀以示善意,他沒理由繼續咄咄人,畢竟暫時還不清楚對方的立場。「你真是他弟弟?作應該是蛇岐八家的皇吧,如果你是他弟弟,那你難道也是皇的擁有者?」愷撒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示意他放鬆。「哥哥確實是家族的皇,但我……」源稚眼中罕見地掠過一惘然。他曾經以為自己是鬼,是生來就與哥哥站在兩座世界的極惡之鬼,但直至最後他才知道自己的真實份。他從來都不是鬼,他的統十分穩定,而作為暴戾一麵的「風間琉璃」則是被赫爾左格刻意打造的人格。他繼承的是須左之男命。蛇岐八家初代的皇一共有三人,分別對應天照命、月讀命以及須左之男命,而他對應的就是須左之男命。在家族歷史中,先祖須左之男在融合聖骸後開始了進化,但在那之前他仍是統穩定的皇。「我不是皇。」「那你是鬼?」源稚笑著搖頭,口吻卻如鐵石般冷:「我不是鬼,從來都不是。」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一切儘在目中。顯然源稚在這個話題上對他們有所瞞,這也是源稚第一次在他們兩人麵前出現了明顯的波,近乎失態。「中國人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作為蛇岐八家大家長的弟弟,卻跑去當牛郎未免也太屈才了吧,而且牛郎界可早就流傳著你的傳說了,你『回來』的時間早,一直沒去找你哥哥?」愷撒措了措辭,儘量讓這番話顯得不那麼咄咄人。「加圖索家選定的繼承人不也是紅歌舞伎町的新人牛郎麼?還有本部執行部的王牌右京老師,這麼說來我們牛郎業真是人才濟濟啊。」風間琉璃笑道,「我是個很容易寂寞的人,每當我寂寞得不了,我就找一間牛郎店坐下,找那晚上最孤單的孩。們在人群裡的眼神像是鹿那樣麗又警惕。我就忽然在邊坐下,問願不願意幫我買一杯喝的。」同是笑,愷撒和楚子航頂多能笑出三五種味道來,風間琉璃卻能笑出千百種。此刻他流轉,明**人,很難想像有孩會拒絕這樣的男人。「至於哥哥那邊……」他的笑容微微有些暗澹,「我一直沒做好與他見麵的準備,也沒有相應的勇氣。」「見自家老哥需要什麼準備和勇氣?」愷撒挑眉問道。他其實一直憾種馬老爹沒給他生個弟弟讓他欺負的,虧他還背負著加圖索家族的種馬之名,結果這麼多年來卻是零收獲。「以前做了很多錯事,雖然非我所願,卻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源稚目悵惘道,「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支付代價,即使不是我們想做的。」「你出現在這裏,是做好準備了?」楚子航問道。「不,我隻是來看看壁畫,順便來運氣,看能否找到線索。」「線索?」「有一頭惡魔藏在了哥哥邊,我要將他真正的揪出來。」「惡魔?是那種頭上長角,紅皮,滿獠牙的嗎?」源稚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愷撒的調侃,他忽然道:「你們知道惡魔最可怕的能力是什麼嗎?」「蠱人心?」愷撒揚眉道。「是的,惡魔最可怕的能力就是編織謊言的羅網,玩弄人心。被騙者往往直到墮無間地獄後仍未醒悟。」源稚幽幽道。「我最近在學中國的俚語,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把你賣了,你還在幫他數錢。」愷撒充分展示了中國好婿的風範。源稚一怔,苦笑道:「還真是切和形象。」「你的意思是,源稚生一直活在謊言的羅網中,而編織這重羅網的人一直藏在蛇岐八家部?」楚子航盯著他的眼睛道,「這個人是誰?你為什麼不去直接揭發他?」「因為沒有用。」源稚搖頭道,「那個人花了幾十年的時間在家族立足,在哥哥麵前塑造良好的形象,他是全世界最好的演員。你會因為別人的話而輕易地去質疑陪伴你十幾年的人嗎?」「可你是源稚生的弟弟。」楚子航皺眉道,「這世上沒有人比你和源稚生的關係更親。」源稚輕聲道:「因為在哥哥眼裏我是惡鬼啊,那個人不僅是最好的演員,還是最好的導演,他心布置了一切,在我和哥哥之間設立下了難以越的鴻,將我們從親兄弟變為了生死搏殺的仇人。」愷撒澹澹道:「你們關係好複雜,我現在隻關心一點,你到底是敵是友?」源稚微笑道:「我們當然不是敵人,也沒有理由為敵人。」愷撒凝視他許久,忽然問道:「你剛才說源稚生邊有個惡魔,你是來找線索的,找到了嗎?」「很憾,我剛剛從壁畫間下來。」源稚目歉意。「壁畫間,就是那個有很多壁畫的樓層?」愷撒忽然問道。源稚目微異道:「basaraKing怎麼知道?你們去過那裏了?」「今夜那層樓裡有死人嗎?」愷撒沉聲問道。「死人?」源稚目微茫,「沒有死人,那層樓通常況不會有人去,去的隻有家族的神。」「沒有死人,也就是說不是今晚?」愷撒低聲自語,陷了某種思索狀態。「basaraKing在想什麼?」源稚輕聲問道,他看向愷撒的目微微有些奇異。「沒什麼。」愷撒抬頭看向他,「你既然也是源家的人,那以前有來過這裏嗎?」源稚點頭道:「當然,我是源家的次子,三家為數不多的後裔,在我被判定為鬼之前,我也有幸看過那些壁畫,並且聽過神講解。那裏記載的是家族古老的歷史。」「那你知道,這間大樓的最深藏著什麼嗎?」「最深?」源稚一愣,「你是說最底層嗎?其實我先前也在找去最底層的路,可惜沒找到。」「你也在找去最底層的路?」「我說了,我順便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但可惜去最底層的路被封死了,我也沒法在不驚這間大樓的況下下去。」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愷撒沉聲道:「帶我們去看看,我有些猜測需要驗證。」源稚搖頭道:「如果你們想去壁畫層,我很樂意為你們指路,順便充當一回向導,但是最底層我也沒辦法,你們應該已經發現了,區沒有門,但是最底層是例外,它的保護是最嚴格的。」「總得試試看,你不行不代表我們不行。」愷撒堅持道。源稚麵無奈,放下肩上的長刀,側相讓:「你們先進來,進來後就明白了。」楚子航在前,愷撒在後,兩人走了電梯中。源稚指著電梯樓層按鍵表道:「裡區的電梯可以通往絕大多數樓層,但你本找不到通往最底層的,在這裏負二樓就是最底層了,可你認為源氏重工隻挖到了地下二層?」一時間愷撒瞪著電梯樓層表也有些無計可施。「電梯門……怎麼關上了?」就在這時,楚子航嗓音低沉而急促。源稚與愷撒同時猛地回頭去,卻見電梯門在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合上了,悄然如鬼魅。而從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開始,顯示樓層的屏幕忽然熄滅了。所有樓層按鍵全都失效,門上方亮起亮起了深紅的「ならく」。「那落珈。」源稚喃喃道。在場三人中隻有他能看懂這三個字,並以中文的形式讀了出來。「那落迦?」愷撒捅了捅楚子航。「那落迦在佛經中是地獄的最深,無限墜落的虛空,墮那落珈中的惡鬼永遠回不到人世,隻能在無止境的墜落中永生。」楚子航低聲解釋。「見鬼,我們被發現了?」愷撒臉難看,上一世他們可是一路順利,哪怕直麵櫻井家的家主也沒被發現。「不,是援兵到了。」源稚忽然目炯炯道,「那落迦是地獄的最深,愷撒君,你還不明白嗎?」愷撒麵一變道:「我們現在在去到源氏重工的最深?」「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源稚盯著顯示屏。電梯彷佛無休止地墜落,在他們高度繃的神經麵前,時間彷佛被無限拉長。隨著「叮」的一聲,電梯終於停下了。三人嚴陣以待,隻等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當電梯門打開後,迎接他們的卻是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麵前的屋子除了換氣扇轉的微響,就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誰先?」愷撒手握住了狄克推多的刀柄。「這種時候就別分先後了,大家一低聲道。「好,我數三二一。」愷撒低聲道,:「三……見鬼,等等我!」不等愷撒數完,楚子航和源稚已經同時躥麵前的黑暗中。就在他們跳出電梯門的剎那,前方的牆壁忽然亮了起來,七八米高的巨牆散發著幽幽的藍。他們仔細看去,發現那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儲水箱,牆壁是儲水箱一側的玻璃牆,玻璃牆由上百塊大約一平方米的玻璃拚的,玻璃之間是窄窄的金屬框架。儲水箱上方安裝著直徑數米的水機和過濾,這個儲水箱的容積比得上海洋館中的巨型魚缸。「這裏是蛇岐八家的地下水族館?」愷撒著麵前的巨大儲水箱喃喃道。楚子航沿著牆壁走了一圈,在確認無人後,他站在了玻璃牆下,凝著水箱深,源稚與他並肩而站。「你來過這裏嗎?」「當然沒有。」源稚輕聲道,「我沒猜錯的話,這裏就是那個傢夥的研究室之一。」「研究室?」楚子航重複道,如果這裏是研究室,那麼研究對象在哪裏?這座近乎海洋館中的巨型魚缸?儲水倉深傳來了嘩嘩的水聲,裏麵似乎養著某種大型的水生,它高速地遊起來,長尾留下一串旋渦。「很多……數量很多!」愷撒麵凝重,他抬手在玻璃牆上輕輕敲擊著,低聲道,「我聽到了很多雜的聲音,在向我們靠近。」「我們也看到了……」一群大魚正在向他們靠近,大魚們把腦袋頂在愷撒敲擊的玻璃牆周圍,它們的臉是那麼的蒼白,就像是在海中漂浮了幾十天的浮。而愷撒三人卻無一不陷了沉默,目震撼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這是一群長著人類麵孔的魚!它們隔著玻璃窺看人類的世界,有的麵無表,有的麵目猙獰,有的角上挑,似乎在微笑,隻是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慄。它們不儘相同,多數都長著長尾和鱗甲,從脖子以下開始畸變,下半融合為蟒蛇般的尾部,約能看到腳的殘留。有些人麵魚上附有匪夷所思的,巨大鋒利的爪,刀狀骨質鰭,呼吸的時候它們脖的裂張開,出深紅的、鰓一樣的結構。當愷撒停止敲擊,人麵魚們扭著曼妙的,飛快地遊向四周,整個水箱都被攪了,一暗金的骨骸從水底浮起,骨骸形狀介乎人、魚和飛鳥之間。它生前顯然是那些人麵魚的同類,看起來這些人麵魚並不介意在極了的況下吞吃同類,暗金的骨骸上布滿齒痕,像是用伐木斧砍出來的。「守。」愷撒一字一頓道。他的猜測被驗證了!在原本的時間線中,突然出現在源氏重工的守群不是深海下的那批,它們顯然沒可能悄無聲息地穿越海岸線,直奔這間位於穀區的天大樓。這群怪是人造的,它們往常就待在這間大樓的最底層!而在那個晚上,它們逃了出來,又或是被人放了出來,展開了腥的復仇!…………「守群?」源稚生沉默片刻後道,「不是我們解決的,我們也不知道剩餘的守逃去了何,我們追蹤了很久,但沒找到線索。熱海那邊的隻是部分殘餘,還有一頭至關重要的守之王不知道去了何。」「你們不是做好了全麵準備嗎?」昂熱搖頭道。源稚生凝視著昂熱,終於忍不住道:「如果路明非沒有拐走繪梨,當晚不會有任何一頭守逃離。」「上杉繪梨?」昂熱瞥了眼某位太上皇,「到底備什麼能力,你們對這麼有自信?」源稚生默然片刻,緩緩道:「繪梨繼承的是家族的月讀命,能斬斷一切。」這個答桉顯然不能讓昂熱滿意,可他還沒來得及深問下去,就被某位太上皇打斷了。「月讀命?上杉?」越師傅轉過頭,目冷冽而譏諷道,「上杉氏族譜上的最後一人就是我,你們不過是外五家過繼而來的傀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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