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源稚女(1 / 2)





風魔家主沉默許久,終是抵不過源稚生的目,苦笑道:「此事說來極為複雜,早已是家族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也隻是一知半解,大家長切勿再追究。」

源稚生平靜道:「我既然已是大家長,弄清楚家族歷史,以免重蹈覆轍,豈不是應有之道?」

「這……」風魔家主一臉為難。

「這件事我略有耳聞。」橘政宗嘆了口氣道,「其實是家族的錯誤。上杉越的母親是法國人,在二戰期間被我們的人迫的自殺了。那人做藤原勝,在上杉越的母親死後還拿他母親的試刀,一刀將斬了兩段。在得知這件事後,上杉越就瘋了,他之所以燒毀神社是因為藤原勝死後牌位就供奉在家族的神社裡,以英雄之名。為皇的他,怎能忍這等奇恥大辱?」

所有在先前議論上杉越有辱皇的家主都沉默了。

源稚生麵孔扭曲了剎那。

他抬頭看向家主神社的大致方位,目彷佛穿越時空,看到了當年那個憤怒地衝進神社,當著所有人麵砍斷藤原勝的靈位,將他的骨灰撒的滿屋的失控影。

橘政宗已經竭力描述的儘可能簡潔了,可源稚生依然從中聽出了鋪天蓋地的憤怒與絕,沉重地像是一座山,要垮所有聽到這件事的人。

難怪家族要掩埋這件事,這確實是奇恥大辱!

可犯下這奇恥大辱的不是焚燒神社出逃的上杉越,而是家族竟然為那個叛臣賊子冠上英雄之名!

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這麼做,他怎麼可能容忍殺死自己母親的凶手被供奉於家族的神社中?如果家族要奉這種人為英雄,那家族就是他的敵人。

源稚生忽然一怔。

「那個人什麼?藤原勝?!」他膛劇烈起伏,厲聲追問道,「這個藤原勝的,有沒有留下後代!」

所有人都麵一驚,不知道源稚生為何突然震怒。

「稚生,冷靜。」橘政宗雙手撐膝,沉聲道,「這個藤原勝的是家族的人,他的真實姓氏不是藤原,而是宮本,他和你要找的藤原信之介沒有關係!」

宮本誌雄麵微變,沒想到造上一代皇背叛家族的罪魁禍首竟是出自宮本家。

「大家長,現在重要的是確認是否和上杉越合作,如果能有兩位皇帶領家族,這場戰爭我們勝利的幾率便更大了。」

犬山賀打破了場中一時間瀰漫的死寂。

「他答應我們的可能太小了。」橘政宗搖頭嘆道,「他對昂熱的友善大大超越他和我們之間的緣關係,在他眼裡我們連親人都算不上,他在法國長大,母親是中法混,他對母親的遠勝過他對父親的。他甚至不認可自己是個日本人。」

犬山賀皺了皺眉,緩緩道:「恕我直言,政宗先生也不是純粹的日本人,但您依然是優秀的家族領導人。」

橘政宗苦笑道:「但是他對家族的仇恨與敵意太深了。我想他對於這個世界已經很厭倦了吧,作為皇這麼多年來卻都沒怎麼彈,沒有來報仇,也沒有回歸家族,大概是在認真地等死。」

犬山賀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源稚生開口了。

「此事暫時不議。」源稚生緩緩闔上眼睛,「既然這位當年便是技藝不湛,荒廢了數十年時賣拉麵後,想來更是不堪。又是家族對不起他,就不要去打擾他的人生了。」

「是!」一眾家主應聲道。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吧。」

會議結束,諸位家主依次離開了醒神寺,隻剩下源稚生枯坐在桌前。

櫻守在他的後,警覺地掃視著周圍的樓宇,以免某個窗口後麵藏著狙擊手。

如今整個日本黑道都知道本家的負責人已經換掉了,源稚生變視線的焦點。

大部分人都會爭先恐後地獻於他,但也有人會試圖傷害他,猛鬼眾的餘黨更會把他看作最大的敵人,而源稚生的保鏢隊伍隻有櫻一個人,還兼特別助理。

大家長的特別助理是個很高的職位,在歷史上這個職位從未由一個殺手出的乾部來擔任,但源稚生堅持這麼做,任何反對都沒有效果。

源稚生坐在泛出魚肚白的天空下,眺著洶湧而來的積雨雲,整個人慢慢呈現出一種蒼白如紙的狀態。

他已經連續三天沒休息了。

先前他強著自己沒有出疲憊的模樣,作為大家長的自己,是不能在手下麵前展出無力與無能的一麵的。

「大家長,要下雨了,我們先回去吧。」櫻低聲道。

「還是沒有繪梨的消息對麼?」源稚生問。

「暫時沒有,不過這世上沒有人能傷害,請您放心,我們會繼續搜索。」

「怎麼會沒有呢?」源稚生輕嘆道,「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繪梨帶出源氏重工,直到至今都沒有消息,你說路明非究竟是什麼人?」

「也許這背後是本部在控。」

「不。」源稚生搖頭道,「那晚昂熱校長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本部對他的行為毫不知,以昂熱的驕傲,他不會騙我們。」

「您懷疑……」

「我也不清楚,但現在局勢越來越渾濁了。我們看似掃了猛鬼眾的勢力,但實際上我們本沒有及到猛鬼眾的核心。他們現在就像一條毒蛇,藏在暗隨時可能咬我們一口。」

「你知道麼?這是第十二次嘗試離家出走,前十一次中最長的出走記錄是兩個小時。」

源稚生忽然轉移話題。

「看起來小姐真的是很討厭呆在家裡。」櫻說。

源稚生繼續說:

「有一次趁著檢的機會地跑出了家,那次也是出所有人滿城找。最後是我在一個街口以外的紅綠燈下找到了,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流眼淚。那時還沒有現在這麼高,我從背後走過去把抱起來,寫字給我看,說世界好大。」

「雖然不知道世界有多大,可還是固執地想到外麵去。」櫻說。

「是啊,那個走到第一個十字路口就會流著眼淚不知道往哪邊走的孩,現在居然已經這麼多天都沒有回家了。」

源稚生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麻木了,漸漸地也沒有那麼著急了。也許孩子長大了就是要出遠門的,誰也不想作為別人的武過一輩子……」

「您並沒有把小姐當做武。」櫻輕聲說。

源稚生默不作聲。

「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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