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糟糕嗎？」楚子航麵蒼白道。

諾恩斯嘆了口氣：「可能比這還糟糕，但也並非沒有回旋的餘地。」

「什麼餘地？」楚子航重新恢復了些希。

「四大君主。」諾恩斯淡淡道，「大地與山能掀起巖石的浪濤，亦能平復大地的震；海洋與水能夠喚來吞沒世界的浪，也能製大海的怒火，其餘兩位君主亦是如此。」

楚子航不解道：「四大君主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

在龍族歷史上四大君主曾先後毀滅世界，可後來黨發現婆業舞能毀滅一城，卻遠未到整座世界的地步，難不大地與山之王一座座城市走訪下來，花個三年五載？

為此他問過夏彌，夏彌沉默了會，說完整的四大君主確實能掀起滅世之劫，卻無法主導，某種意義上他們就相當於一個開關，開了就關不上的那種。

「何止，他們能做到的遠超你的想像。」諾恩斯淺淺一笑道，「單是我們家小彌子找到並打開世上所有的尼伯龍，就足以作為此世生靈的避難所。」

楚子航目一凝。

是了，如果真到了世界毀滅的那天，尼伯龍也許能為這座世界生靈的避難所！

可很快，楚子航又想到了關鍵所在，搖頭道：「可以為一時之需，卻無法長久。尼伯龍是死者的世界，裏麵的一切都是死的，糧食和水源會為最大的問題。」

「尼伯龍是以現世為基礎的，如果現世的土地毀滅，尼伯龍是否會影響？」楚子航忽然問道。

「總是能解決的。」諾恩斯笑道。

「還是不行，涉及的方麵太多了……我們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類遷徙進去。」楚子航不由苦笑。

想想就知道了，人類最普遍最常見的格是什麼？

是多疑！

如果以黨為首的混種公開向人類世界揭龍族的，那麼會迎來什麼？

譏嘲？以為今天是愚人節？

猜疑忌憚？中國有句古話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還是拉攏聯姻？龍帶給混種的優勢相較於普通人類實在是太大了。

又或是徹底的敵對？

這一切都有可能，甚至是同時發生。

但唯一沒有可能的，就是全盤接納。

一旦選擇攤牌，造的餘波浩劫是不知多久才能平息的，這種況下別說在災難發生前將全人類遷徙進尼伯龍，恐怕混種得先和人類世界打一架。

一個人突然站出來和你說世界馬上要毀滅了，我們這裏開辟了一座虛幻空間，可以讓大家暫居，你隻會覺得這是個笑話。

即使對方真的拿出了獨立空間的證據，你信了，代表集意誌的政府會信嗎？他們會允許在什麼都沒搞清的況下放任大批民眾前往一座什麼不知底的獨立空間嗎？

猜疑、試探、考察……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楚子航沉思著，推導著混種世界合力能發揮多大的力量，如果不向政府攤牌，那麼又無從解釋這些突然出現在世界各地的獨立空間。

最關鍵的，是他們沒法拿出世界末日的證據說服各地政府。

如果要完大批人口遷徙，那麼所需要準備和花費的，將是海量的資源。

而現在別說向全世界的各個政府了，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一切告訴學院告訴黨。

這一切就像一團麻線，錯團，讓他難以理清思路，所要考慮的東西和層麵實在太多了。

「哎呀，我們家小子航真偉大呢，你不會是想拯救全世界吧？」諾恩斯笑瞇瞇道，「這多麻煩，隻救你邊的人不就好了？」

楚子航麵巨震。

「以你們卡塞爾的財力，足夠搭建一套完整的循環係統了，在尼伯龍裡也能過上不錯的小日子，等以後外麵的世界穩定了，你們的後代再搬出來就好了。」

諾恩斯聳肩道，「你不會還真想著把所有人都救下吧？別鬨了，大家都不，你憑什麼來救我？他們隻會覺得你個刁民想謀害他們。」

楚子航沉默道：「還有多久？」

「預言不早就告訴你們了嗎？你看，某人早就將世界即將毀滅的消息告訴所有人了，但沒有人信，反而有些人將此作為蠱民眾的妖言，立那什麼末日教會，宣揚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完了早登西方極樂世界。」

諾恩斯雙手合十，有板有眼道，「阿彌陀佛啊施主，今天你吃了嗎？」

「是……2012年12月22日？」楚子航語氣艱道。

「嗯，你們還有一年七個月呦。」

楚子航沉默了會，環視左右，輕聲道：「為什麼我會來這裏？你找我來，不會隻是告訴我地球的末日吧？」

「糾正下，不是地球，而是人類。」諾恩斯淡淡道，「你之所以能到這裏，是因為理想鄉應到你陷了危機，自發將你的靈魂拉到了這裏。」

「危機？」楚子航目一沉，「那其他人……」

「其他人？」諾恩斯笑容玩味道，「你的同伴們可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呢。有人懷荷魯斯之眼，以其作為隔絕意識侵的屏障，有人則是靠著懷殘缺，縱是擁皇，可那位傲氣的白皇帝可看不上一個大腦殘缺的載，至於最後一個……」

諾恩斯的笑容漸漸詭異道，

「你知道嗎，其實一百多年前，黨的梅涅克·卡塞爾在那個夏夜送出了一件至關重要的罐子，罐子裏裝的是黑王的骨。」

「但等到昂熱為黨的領袖，卻發現這個罐子當年本沒送到黨手中。」

「你猜猜看這個罐子最後落到了誰的手中？」

「友提示，加圖索家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一千多年前，但崛起於……最近一百年！」

……

……

愷撒劇烈咳嗽，吐出喝進肚子的海水。

他掙紮著地上爬起，看到躺在旁邊昏迷的楚子航。

「楚……」一個字剛出口，愷撒就強行將嗓子眼中的話咽了下去。

他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楚」字在青銅的大殿中反覆回，卻無人應答。

這座森嚴而恢宏的宮殿就像是古老的溶那樣寂靜，唯有水聲，水一滴滴落在中央的圓形水池中，濺起一圈圈的漣漪。

而坐落在愷撒麵前的，是一座青銅的王座，背後是通天的銅雕屏風，屏風上雕刻著龍與龍間的戰爭的恢弘場麵。

一位高大的子沉睡在王座之上。

的麵容半掩於華的黃金麵下，右手輕撐著額頭，雙眸闔，材高挑無比，哪怕是坐著，愷撒都能預估此的高至在兩米五以上，比例趨於完。

頭角崢嶸，姿曼妙優雅，沒有穿服，因為白的龍鱗包裹了的表，龍鱗流著麗的澤，即使是沉眠狀態，白龍翼依然張開於的後，可以想像那雙龍翼馳騁於空中會是怎樣的壯闊。

這是一位介乎於龍與人之間的子。

不對，應該稱為君主，立於王座之上，必然是龍族中一位偉大的君主！

而在日本這地方上……

還有誰能稱得上是君主？！

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