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爾哼哼道。

愷撒沉道：「我翻守夜人討論區找到了以前來日本出差的專員發的遊記帖。每個人都覺得日本分部是地獄一樣的地方，在這裡他們被百般待，完全沒有做人的尊嚴……」

「日本分部不是好混的地方，這裡奉行強者文化，唯有強者中的強者才會被尊重。」芬格爾攤手道，「而在他們眼裡，能被稱為強者的隻有校長一個人。他們之前懾於校長的威不敢背叛，但現在有更重要的東西讓他們寧可與本部為敵也選擇了背叛。」

「我們知道，是白王。」愷撒點頭，目期待道，「師兄你還搜集到了什麼報嗎？」

「哼哼，放心！各位家主的緋聞和私全都被我掌握了！所以你們不用怕！如果蛇岐八家再敢妄，我們就對公布他們私下裡的賊臉！」芬格爾大手一揮，霸氣流。

愷撒麵搐，這傢夥是戲太深，真把自己當狗仔隊隊長了嗎？

「咦，我U盤呢？」芬格爾忽然臉大變，變全的口袋，卻是一無所獲。

「什麼U盤？是不是前麵跑路的時候掉了。」源稚關心道。

「我安裝了很多針孔攝像頭和竊聽上，掌握了他們很多**，全存在那個U盤裡了。」

芬格爾哭喪著臉，似乎丟了這麼重要的U盤對他來說和死了親爹沒啥區別。

三人一時無言以對。

他們在這座古代宮殿中四下逛了一圈，耳邊回著悠遠的風鈴聲。

這是一座高曠的古代宮殿，從穹頂到地麵，這裡的每一寸空間都心地雕刻和紋飾，歷史上一切偉大的皇帝都該希有這樣一座宮殿可以威震外朝來使，而這裡的實際用途卻僅僅是安置龍族中一位帝王的部分殘骸。

路過大殿中央的圓形水池時，愷撒低頭看了一眼，水池深不見底，池中的水是湛青的，整池水緩緩地旋轉著。

「這是什麼東西？」愷撒有點想手進去看看。

「煉金矩陣的一種，它能生鎮守這座大殿的領域，任何侵者都會引起這池水的暴沸。這玩意副校長也能整，學院地下就有一座，不過規模遠無法和這裡相比。」芬格爾撇說，「聽說過秦始皇沒有？」

「歷史上記載他在自己的墓室裡雕刻了整個中國的地脈，並且以水銀代表水，在其中不停的流，甚至會下水銀的雨，這是中國古代鏈金中周流循環的意思。很多歷史學家都覺得這是誇大，但是對於我們研究鏈金的人來說那就是個煉金領域，水銀是它的驅力。這個也差不多。」

「等等，你什麼時候『研究鏈金的人』了？」

「你以為這些年我待在學校裡沒畢業是在乾什麼。」

「不是執掌狗仔隊嗎？」

「額，業餘好業餘好。」

源稚低聲道：「據家族記載的歷史，古代蛇岐八家的鏈金師通過在地基中挖掘地下河來構建煉金矩陣，然後在其中灌金屬溶。那是用死亡的汞元素溶解了死亡的黃金、紫銅和灰錫配置的溶也是這樣的湛青，這種金屬溶在地下河中循環流淌，推著龐大的煉金矩陣。如果我們把煉金矩陣看作一個人的話，驅它的就像是它的，所以煉金矩陣其實是一種生命，龍類用鏈金製造出來的煉金生命。」

「煉金生命？你的意思是煉金矩陣這玩意還能思考的?」

「是的，雖然對你來說很難理解，但煉金矩陣確實已經離了『機械』或者『設備』的範疇，而在某種意義上擁有了『生命』。」

愷撒沉默了會，低聲道：「創造生命，不是神的範疇嗎？」

「龍族不是就是神嗎？」

愷撒無言以對。

「你們先前說，任何侵者都會引起這池水的暴沸？」楚子航低聲道，「那現在是什麼況？」

芬格爾愣住了，了鼻子道：「估計是年久失修，壞了吧。又或者那位煉金生命看我們長得帥，決定放我們一馬？」

源稚凝視池水許久，沒有說話。

愷撒回頭看了眼依舊端坐王座的沉睡君，心臟忽然驟停了剎那，有種心悸。

「這裡給我的覺很不好，我建議我們換個地方。」愷撒麵凝重，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源稚環視四周：「這裡應該有出口，我們往裡走看看。」

「往裡走？不應該往外走嗎？」芬格爾愕然。

「準確的說，這裡就是藏骸之井的最深。」源稚苦笑道，「這裡是用來祭拜聖骸的地方，原本聖骸就放在那個王座上。」

「你這傢夥怎麼這麼清楚？對了，你剛才說家族記載的歷史？」芬格爾往後一跳，雙手擺出了格鬥姿勢。

源稚微微鞠躬道：「在下源稚，現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源稚生是我的哥哥。」

芬格爾目驚異，胳膊肘捅了捅楚子航，低聲道：「你們哪找來的二太子，這是準備把原太子現任皇上踹下位後扶持二太子上位？」

「他自己找上來的。」

「好傢夥，這麼迫不及待想篡他哥哥的位了？」芬格爾嘖嘖道。

「別吐槽了，現在出去最重要。這裡的覺也給我很不好的預。」楚子航低聲道。

「說來從你醒來就一直保持沉默，覺你心裡藏事啊。」芬格爾湊到楚子航耳邊。

「出去再說。」楚子航推開這傢夥，背起背包率先向前走去。

他們走出了這座沉寂的古代宮殿，一路上懸掛頂端的風鈴聲悠悠揚揚回在空中，依稀還能聽到後方的水滴聲。

「說起來，這裡有風嗎？」愷撒抬頭看向風鈴。

金屬鎖鏈掛在穹頂上，隨著道路延而去，黑的風鈴懸掛在鎖鏈上。

此時鎖鏈起伏不定，黑風鈴也隨之搖晃，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一路向遠方。

「還真是，這是無風自？」芬格爾驚詫，沉思了會道，「應該是煉金陣的一環，我們進來發了煉金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攻擊我們，但這些風鈴被喚醒了。」

源稚目閃爍，他也在疑這點，如果是煉金陣的一環，那麼這些風鈴必然有其作用。

而風鈴的作用是什麼？

幾人沒有再多說，沿著道路小心翼翼走向了前方。

儘頭是寬闊的階梯，它被開鑿在一個巖中，筆直地往上，儘頭消失在微弱的芒中。

而這一幕無疑證實了源稚方才的發言。

他們後這座宏偉的青銅宮毆確實是建立在最深的。

幾人對視一眼，沿著階梯開始了攀爬。

隨著他們的遠去，青銅宮殿重歸寂靜，隻有水滴落地的聲響，以及風鈴悠悠揚揚的聲音傳盪，這聲音是如此寂寞，彷彿孤獨地傳響了上萬年，無人傾聽。

那高挑的影依然端坐王座，撐額沉睡，在宮殿明黃的燈下就如一尊雕像般靜默，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迫。

直至。

緩緩睜開了幽冷的黃金瞳。

風鈴聲，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