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開端(二)(1 / 2)





「夜之食原……」

源稚生反覆咀嚼著這個辭彙。

在家族神的口中,這是地,其關押著歷代以來的鬼,他曾多次應到過夜之食原的大門,卻從未邁其中,據記載這是因為他的統不夠純正,他確實是皇,但和先祖比起來統純度還是差了一截。

「前些日子,我去見了昂熱校長。」源稚生觀察著犬山賀的神態,「見到校長的時候,恰巧遇到了一位前輩。」

犬山賀的神態變幻了剎那,這也沒有逃出源稚生的目。

他心中瞭然,這麼多年來上杉越一直待在東京卻從未被家族發現,顯然是有人在背後為他打掩護。

而作為日本分部第一代部長,犬山賀有這個能力。

「犬山家主應該不止一次見過那位吧?」源稚生不再遮掩,直主題。

「……年時隨父親參拜過幾次,那時候我才十幾歲,那位也才二十齣頭。」

「哦?」源稚生心中一,「他年輕時是怎樣的?」

「和大家長一樣,是位男子。」犬山賀回憶著記憶中的場景,猶記得當年的上杉越也是位有些的男子,這方麵倒是與源稚生有些相似。

他忽然一怔。

腦海中的記憶畫麵和眼前竟是產生了些許重合,他們的坐姿和神態竟是有著意外的相似度。

「男子嗎?」源稚生搖了搖頭,「據宮本家主的推算,四十八小時後就能打穿藏骸之井。」

「也就是兩天。」

犬山賀目肅然,知曉決戰之日就在不遠的將來。

「確定是要殺死神嗎?」他問,「而不是捕獲它?」

「為什麼要捕獲它?那種東西對我們有什麼用?」源稚生幽幽地說,「無論聖骸或者神,都是白王跟我們開的一個玩笑,殘酷的玩笑。它賜給我們神聖的,但就是那種脈製造出一代又一代的鬼;它賜予我們聖骸,指引我們進化為龍的道路,結果是白王裔為了聖骸而死鬥,可聖骸從未真正給予任何人權力或者幸福。白王站在黃泉古道的儘頭,帶著嘲諷的冷笑,看著人們向它祈求權力和幸福。」

犬山賀低垂著頭安靜聆聽。

「家族之所以那麼排斥鬼,是因為鬼是最容易聖骸蠱的人,那些對付鬼的冷酷家規某種程度上並非針對鬼,而是為了遏製神的復活。從太古的神代直到今天,鬼的都是為神而流。我們的敵人不是猛鬼眾也不是王將,而是我們自己的命運。」

源稚生一字一頓道,

「我們都是被詛咒的人,生來就與白王有著千萬縷的關係,白王的鬼魂就藏在我們的統中,隻要白王的鬼魂不被抹殺,家族乃於日本始終都是蓋在浮沙之上的大廈。」

犬山賀問道:「所以您已經做好了終結這段詛咒的準備了嗎?為此流再多的也不足惜,就算這一代都死了也無所謂,哪怕是您也會死在戰場?」

「是的。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源稚生端坐在犬山賀麵前,拔的姿就像一座雄關峻嶺,語氣淡然而無畏,「流不足惜,死了也無所謂,至下一代會有比之我輩更幸福的人生。至於我……」

源稚生語氣一頓,「我是大家長,真到了需要流乾的那天,我自當站在第一線。」

犬山賀沉默良久,他從眼前這個年輕人上到了那份凜然的決意。

他其實一直不是很看好家族這一代的皇,更不看好蛇岐八家背棄黨獨立的選擇。

論統源稚生不及當年的上杉越,而即使是當年的上杉越也沒能在正麵戰場上打敗昂熱。

論心智謀略,源稚生也非是絕頂,家族這些年能蒸蒸日上一是因為上一代大家長苦心竭力,二則是黨的庇護,家族失去了名義上的自由,也確實得到了安然穩定發展的時間。

這種況,家族背叛黨本就是之過急的選擇。

而新任大家長源稚生,也始終沒有展領袖的風範,他更像武夫,或者說一把刀,但蛇岐八家的領袖理當是握刀的人,而不是被他人握在手中的刀。

但這一刻,犬山賀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或許真的能斬斷困擾家族上千年的命運。

「今日大家長找我,隻是為了詢問上杉越的事嗎?」犬山賀抬頭,目炯炯。

他猜測源稚生今日找他來,定然有著無比重要的任務。

「我最近在想家族究竟誰最可信,思來想去,便落在了犬山家主的頭上。」

「在下不勝榮幸!」犬山賀卻是略顯詫異,「不知大家長能否指教下原因?」

「原因嗎?」源稚生苦笑道,「這份信任自然是落在昂熱校長的頭上。」

犬山賀默然片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重關係。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