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裔，有什麼顯著的特征嗎？你是怎麼分辨的，言靈？」

屋陷短暫的沉默，漢高有些懵，芬格爾這小子是黑王裔？

老實說混種領域很難區分誰是誰的直係後裔，「混」兩個字足以道明一切。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男方父母各是大地與山以及青銅與火的裔，方父母則是天空與風、海洋與水，那麼這兩位生下來的算是什麼？四係雜？

幾千年的時間讓混種為名副其實的「混」，不僅是人龍混，也是龍的混雜。

所以混種覺醒言靈也很隨機，或許父母掌握的是海洋與水一係的言靈，兒卻是青銅與火。

通常區分混種的裔來源，都是以其覺醒的言靈來劃分。

芬格爾皺眉道：「據言靈判定？可【青銅座】歸屬的係源流歷史上並不統一，有說是青銅與火，也有說是黑王直係。」

「不是言靈，某種意義上所有的龍族都來源於黑王，所以混種都可以算黑王裔，隻是純度關係，和覺醒的言靈無關。」龍類道，「黑王裔和其他混種也沒什麼外貌差別。」

「那你是如何分辨出我是黑王裔的？」芬格爾愕然道。

「我的言靈是係結羅。」龍類麵無表道。

「可你先前明明……」芬格爾突然反應過來，凝重道，「你也是雙言靈擁有者？」

龍類點頭道：「似你我這樣的黑王裔，隻要一兩次洗禮，基本都能為多言靈擁有者，這是一般三代種都未必能擁有的特權。」

「係結羅，還能鑒別係之分？」芬格爾疑道。

他記得學院也有幾個學弟學妹的言靈是係結羅，但最多隻能在茫茫人海中鑒別混種的存在，不可能連對方隸屬於哪支裔都能察覺到。

「別人我不清楚，但我可以。」龍類淡淡道。

芬格爾無語，轉頭看向漢高警長道：「警長先生，你有聽說過有關黑王裔的傳聞嗎？」

「1945年4月21日，蘇聯紅軍攻破東柏林的時候開啟了一個基因庫。」漢高掃視了眼龍類，看向芬格爾道，「這是一個由**德國的科學家建立的基因庫，**德國奉行的是種族主義，他們堅信雅利安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力智力無不一流，下等民族如猶太人就該滅掉……」

「我知道，我翻過學校冰窖的檔案。」芬格爾打斷了漢高警長，而後瞇眼道，「你想說什麼？」

漢高繼續道：「據那間基因庫的資料，我們最終證實了能在歐洲找到的混種，都是四大君主的後代，所有龍類基因可以分為四類，分別屬於四大君主的派係，我們甚至還發現了第五類基因，但這類基因後來證實屬於日本的白王裔，而這裏麵沒有黑王裔的位置。」

芬格爾沉道：「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收集到的並不全麵，又或者黑王裔實在太過稀了？」

「有可能，但還有其他可能更大的。」漢高淡淡道，「還記得夏之哀悼引出的大屠殺嗎？別忘了，德國混種打造這間基因庫的真實目的，是依靠科學技復刻混種。」

彷彿雷電撕開今夜天上的霾，很多東西一下子清明了起來。

芬格爾沉默著，他怎麼可能忘記？

這件事他在東京的時候還和愷撒幾人說過。

導致夏之哀悼事件發生的直接原因，是清朝政府為了剿滅當時支持廢黜皇帝製的黨的幾位領袖人。

在夏之哀悼事件後，黨的德係力量大減，他們一下子損失了數位長老級人，更失去了即將為黨領袖的梅涅克·卡塞爾。

德係混種家族中最強的卡塞爾家族更是直接因此絕後。

而這並不是結束，在這之後不久，德係混種遭遇了一次大範圍的大屠殺，無數德係混種家族幾乎脈斷絕，隻剩下三兩隻小貓小狗。

此前一度為混種最強勢力的德係混種，在短短時間跌落神壇。

那間基因庫的由來也與這件事有關，剩餘的德係混種並不甘心就這麼退出舞台，他們加了希特拉的麾下，企圖通過戰爭手段來複仇，並試圖以科技手段來另辟蹊徑，延續家族的輝煌。

作為「德國鄉下貴族」的芬格爾，對這段歷史了解的很詳細。

可以說，這世上沒多人能比他更了解這段歷史。

「德國人是這間基因庫的主人，他們如果想掩蓋什麼，那太簡單了。」漢高低聲道，「這是第一種可能，他們早就發現了第六類基因，屬於黑王的基因，但他們掩蓋了這一切，將這個徹底封存，因為那時的他們已經沒有力量去保住這個了。同時，他們可能也在害怕……」

「害怕？」芬格爾嗓音嘶啞道，「是的，確實會害怕，在發現自脈的後，他們理所當然的會聯想到造那場襲殺的本原因，是他們懷的特殊脈。」

漢高默然道：「這隻是一種可能，還不能蓋棺定論。」

芬格爾沒有說什麼，隻是坐在床邊，雙手叉撐著下，沉思著。

他突然發現當年的夏之哀悼事件，恐怕並不是他們先去所想的那般簡單，這也許不是一種抓住機會的洗牌，而是蓄謀已久。

這件事牽扯的深度比他所想的還要深。

當年幕後之人引出夏之哀悼事件，真的隻是因為黨部有人支持罷黜皇帝製嗎？

這麼想想，真是讓人心中發寒，他們還是低估了當年的那起突發事件。

「為什麼奧丁要對黑王裔大舉屠刀？」芬格爾忽然問道。

龍類漠然：「不知道，誰也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那把落在我們頭頂的屠刀來的是如此之快。」

「黑王裔……到底是什麼東西？」芬格爾輕聲道，「不是說理論上所有混種都算得上是黑王的裔嗎？」

「雖然所有混種都可以被劃黑王裔，但我們並不認可這種劃分，隻有最初以黑王之強行修改自基因，進化混種的裔才被認可為黑王裔。」龍類頓了下，聲音低沉而驕傲道，「我們是站在黑王骨上進化的人類！」

漢高冷笑道：「進化？你確定不是汙染？」

龍類看向出聲譏諷的小傢夥，對其倒也沒有過多輕視，它能嗅到這小傢夥上的腥味，先前那把奇形怪狀的武也絕非凡品，這也是一位真正的戰士。

「你今年多歲了？」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