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共識(1 / 2)





「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人已經離開了?」

機場大廳落滿了,一排排座椅空著沒人坐。

戴著蛤蟆墨鏡,將掌大的致小臉遮擋一半的孩站在櫃台前,詫異問道。

摘下墨鏡,鍾靈毓秀的臉蛋讓芝加哥機場看慣了來往人流的地勤人員也不慨上帝的偏心。

「是的,我們對的記憶總是會稍微長一點。」櫃台後的金發人抿笑了笑,將手中的照片遞還了回去,「你們來晚了些,他們大約在十分鐘前離開了機場,有朋友接他們離開了。」

「好吧,謝謝你。」接過照片的孩轉向機場外走去,小聲道:「師兄師兄,出師未捷先死,任務目標自己長跑了!」

大約幾秒鐘後,男人毫無語調起伏的聲音傳來:「因為中途轉道買墨鏡和驚喜禮浪費了我們太多時間,另外……任務目標自己本來就有。」

「可我們明明給路師兄他們發簡訊了。」孩心虛道。

「起飛前需要關閉手機,兩種可能,一是他們下機後還沒來得及看信息就被人接走了,二是他們另有安排。」

同樣戴著蛤蟆鏡的男人走了出來,手中提著兩袋「驚喜禮」。

「可惡!路師兄居然敢放我鴿子,虧我還給他們買了t恤!」夏彌撇,一揚小腦袋,馬尾甩在了楚子航胳膊上,「師兄,聯係諾瑪,讓幫我們把師兄的位置找到,今天這電燈泡我夏某人當定了!」

楚子航嘆了口氣,他摘下墨鏡抬起頭,夏日清晨刺目的落眼中。

他微瞇起眼,著異國他鄉的蔚藍天空。

這裡是芝加哥,芝加哥別名風城,風城的夏季不是轟鳴的雷雨,就是萬裡無雲的晴空,今天顯然是後者。

「你知道嗎?兩百多年前這座城市還是印第安人的部落所在。而現在,這座容納著兩百萬人口的城市,是連接國東西部的重要通樞紐,被譽為天大樓的故鄉。」

楚子航忽然說道。

夏彌微訝地看向他,看著天勾勒下的男孩,瞇了瞇眼,輕聲道:

「芝加哥位於尹利諾尹州,而尹利諾尹州的名字來源,卻是以印第安人的尹利諾尹部落。師兄你想說明什麼?」

楚子航回頭:「隻是突然有些慨人類歷史的殘酷。」

夏彌微微歪頭:「任何開拓與征服時期的歷史總是超出你們想象的殘酷,在百廢待興之際,沒有律法的束縛,也沒有道德的約束,用某些人的話來說,這個時期的『人』會被『』徹底製。」

楚子航沉默了會,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龍族呢?龍族擁有的是人還是,又或者,是神?」

「看如何劃分嘍。」夏彌重新戴上墨鏡,一副老娘誰也不的表,懶洋洋道,「有些人認為人是的升華,而神則是人更進一步的升華,這是一種階梯式關係。而有人提出每個智慧生生而就備這三,三同時存在,彼此對立,又相互依持,正是這三互相克製同時存在,才造就了人類這種無比複雜且狡猾的種。」

「複雜和狡猾?」楚子航咀嚼著這兩個詞,「複雜我能理解,為什麼還有狡猾?」

「哼哼,人類還不狡猾啊?」夏彌哼哼道,「在我看來所謂的『人』就是人類最大的狡猾,生生在『神』與『』間開辟出一塊空地,然後將七八糟的塞進去,曰其名是『人』,既用它來囚自,也用此來囚別人……」

楚子航無聲笑了笑,輕聲道:「你猜師弟現在在乾嘛?」

夏彌抬頭看向楚子航,角出淺淺笑意:「夏先生怎麼突然轉開話題了?」

「大概,因為我是狡猾的人類?」楚子航低下頭,手摘下夏彌的墨鏡,凝視著黑曜石般的眼,語氣是平澹的疑問句,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問,還是在問麵前的孩。

這種奇怪的語氣和神搭配起來,放在眼前這個男人上卻顯得異樣和諧。

夏彌齜牙,抬起小拳頭給了他肩膀一拳。

「龍族……」楚子航忽然猶豫道,「提親有什麼講究嗎?」

夏彌哼哼道:「你想乾嘛?人家可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你敢上門信不信我哥一拳頭砸死你?」

「我會請師弟做一回婆。」楚子航麵不變,顯然早有所備。

夏彌微微瞪大眼:「師兄,你一個人直接拉高了全人類的狡猾上限!」

「隻要能把你娶回家,這點代價暫時還能承。」楚子航罕見地出一抹明顯的笑容。

很難想象這張麵癱臉能出這樣自然純凈的笑容,往日間這傢夥的「無聲而笑」無非是咧咧。

夏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許久後,孩神嚴肅地就像發現丈夫在外出軌的家庭婦般道:

「誰教你的?」

「……愷撒。」

迫於攝人的目,楚子航老老實實代道。

「愷撒師兄很懂嘛。」夏彌微微瞇起眼,是危險的弧度。

「他說自己作為場聖手,業界前輩,應該給予我和師弟一些指導。」楚子航將愷撒當日所說差不多重述了一遍。

「以後多跟他玩。」

夏彌嚴肅地就像對著家中崽說「那個孩子太壞了你以後不要跟他玩」。

楚子航一怔,皺起眉頭,是他聽錯了?

「這還用猜嗎?路師兄現在肯定拉著繪梨滿芝加哥跑。」夏彌鼻子微皺,「哼,這個壞蛋就會拐賣良家,還敢放我鴿子!」

話題的瞬間回轉,讓楚子航有種眼的覺,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他想了想,道:「現在是夏天,我聽學校裡的學長說過芝加哥的夏天是最棒的。如果我是師弟,我會去租一輛車,帶上喜歡的孩沿著臨海公路從清晨一直開到黃昏,迎著海風與遠方橘黃的落日。」

夏彌眼睛一亮道:「走!我們也去租車!去臨海公路截他去!」

楚子航搖頭,他重新戴上墨鏡,語氣澹然道:「我們去租車,但不去找師弟,我們在芝加哥玩一天再去找他。」

他拉上夏彌的手,迎著這個清晨異國他鄉的日大步走出了芝加哥機場,那一瞬間填滿他們視野的,是這個盛夏金的。

他們的影在金下逐漸模湖化。

頭頂飛機呼嘯而起,飛掠過城市的上空灑落大片影,轟鳴的引擎聲中滿載著乘客裹挾著風流向著遠方而去。

……

……

薄暮時分的微醺日落在棕黑辦公桌上,屋窗戶半開半掩,白紗簾被盛夏和風吹的微微飄揚,如同坡道上被風輕揚起的擺,出盛夏獨有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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