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況沒遭到這種地步，各國政府都有我們的人。」

愷撒搖頭打斷了昂熱，

「就我所知的，單是加圖索家族，就以龐大的經濟網建立起了複雜的關係網，歐洲國家幾乎都在加圖索家族的影響輻範圍，義大利就在我們的腳下，英國皇室和我們保持著切而良好的關係，即使是俄羅斯我們也能說上話。」

「而剩下的德國和法國，我沒記錯，前者曾是黨的『搖籃』，後者則是某些元老們退休的居地。」

聽完了愷撒的臨時演講，昂熱微笑著點頭道：「的確，況還沒到最差的地步，元老們不僅居在法國，歐洲各國都有他們的居地，經營各自的產業。這也是我們當初選擇將卡塞爾建立在芝加哥的部分原因。」

「至於北……」昂熱頓了下，起說道，「大半都在北混種的管轄下，而北混種的領袖是漢高，他是個戰士，我們在國議會也有自己人，議會中就有我們的支持者，幾個巨頭產業也一直和我們有商業和醫學上的聯係，我們甚至在私下用龍族的技來幫助他們。」

「亞洲的話，日本的蛇岐八家足夠把持本國局勢。」

「而中國這邊我們也不需要太過擔心，隻要和他們闡明其中利害，他們會清楚誰才是敵人。這個國家吃過苦，他們知道和平的可貴，也堅持站在正確的立場上麵對一切問題。而且黨和中方關係其實並不差，當年我們就是支持推翻皇帝製的派係，要不是路山彥等人犧牲了……中日聯手就足以穩定亞洲局勢。」

「這麼一看，我們全世界都有人脈，即使龍族曝，我們雖然會惹來無數國家政府機關的目，全世界也會因此掀起驚濤駭浪，但我們的關係網足以保持一時的穩定，畢竟我們還有共同的敵人。」

「但是……」

昂熱輕輕嘆了口氣，低沉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能做到的，龍族也許能做的比我們更好？」

愷撒一怔。

昂熱看向楚子航：「我記得你和夏彌不久前完的任務報告中，記錄了有龍類正在售賣龍族清，創造混種，並打著延壽的名義對嗎？」

楚子航神凝重點頭，他明白了校長的意思。

在那艘遊上的拍賣會，龍類正在拍賣可以製造混種的清，並號稱能延長壽命。

他們沒有騙人，混種的壽命本就強於人類，而在那位船長口中，他們的產業遍布全球，早在幾百年前就開始布局了！

「你帶回了一支樣品，裝備部已經分析過了，那的確能讓一個普通人進化為混種，並延長一定的壽命，你們知道某些人為了延長壽命能做出怎樣瘋狂的事嗎？」

昂熱深深地看著他們，開口道：「中世紀的歐洲，有貴族為了延長壽命，輕信黑巫師的話，取數百新生嬰兒的心頭煉製葯。而現代，某些人的瘋狂不會比他們。卡塞爾一直在私下以龍族的技為某些人類世界的巨頭醫療，但效果遠比不上一支能將普通人進化為混種的清。」

「如果有人拿著清站在他們麵前，相信我，在那些為了活著早已瘋魔的人眼中，世界毀滅也無所謂。」

「我們能憑藉龐大的經濟網乾涉各國政府，那麼那些藏在暗中上千年的龍族，他們又積蓄了何等龐大的財富，能撬怎樣的關係網？」

「到那時，也許一直守護人類世界的黨，會被打上『異類』的頭銜，被全世界通緝。」

昂熱站在窗前擲地有聲，眾人紛紛陷了沉思。

在二樓辦公室的寂靜中，窗外的雨聲越發地清晰，麻麻的雨點打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痕跡。

「我們……該怎麼做？」愷撒嗓音沙啞道。

「愷撒，你要學會為一名合格的領袖，來平衡黨與全世界的關係。」昂熱輕聲道，「這方麵你有遠超他們的優勢，你要學會善用家族帶來的權勢，即使你並不喜歡如此。獅在長為咆孝草原的雄獅前，總是要託庇於老人的羽翼下，途中汲取一切力量來使自己長。」

愷撒沉默良久，緩緩點頭。

「好了好了，兩位跟我來，我有些東西要給你們看看。」副校長站了起來，攬過楚子航和愷撒，拽著他們往外走。

楚子航回頭去，發現師弟竟然一直在發獃，他單手撐著下，目失神地著雨水蜿蜒流淌在窗戶上的痕跡。

而昂熱正在凝視著他。

等到副校長帶著兩人離去後，昂熱重新落座，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在茶香中問道：

「明非，你在想什麼？」

路明非回過神，他的目最終落在了校長手中的紅茶上。

「夏天喝熱茶不會燙嗎？」

「你們不也剛剛吃完火鍋過來的嗎？」

路明非砸吧，似乎在回憶火鍋的餘味。

「校長，你應該有想到的吧。」路明非忽然道，「幕後的某些傢夥，也許本不在意人類世界的選擇，所以他們不需要去拉攏人類的高層，更不需要藉助人類世界的力量來對付黨，因為他們想要推翻的是整個現有的世界係。」

「製造經濟危機席捲全世界，刺殺政府高讓各國機關癱瘓，再在局部地區製造衝突，歷史經驗告訴我們，這種況下局部衝突將很快蔓延到全世界，然後第三次大戰就此展開。」

路明非幽幽說道，「人類製造出的數百枚核彈，或許都將落到人類自己上。待一切夷為平地，藏在暗的君主們歡欣鼓舞地再次君臨世界，在世界的廢墟上建造他們的王國。」

昂熱沉默了很久，慢慢飲了一口茶湯，吐氣喃喃道：「這可是最糟糕的結局啊。」